白皙如玉的后背上,是一条条鞭痕,蜿蜒扭曲的遍布整个后背,看上去格外的骇人。
要知道,她足足睡了好几日才醒来,他身上的伤,也是几日之后了,只是看着那修养了几日之后还那么骇人的伤口,她便能想象,当时,他到底吃了多少的苦头。
想到这些,她便忍不住红了眼眶,原本以为见着自己会哭会满腹委屈的少年,却只是扯了扯身侧的被子,将后背遮盖严实了,轻声喊了她一声姐姐。
温和的,带着些许撒娇的声音,顿时让她泪如雨下,他却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儿的安抚她,说自己一点都不疼,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回过神来,见少年眉头微拢,乔明月忙担心的询问,“可是伤口又疼起来了?要不要让大夫来瞧瞧?”她紧张兮兮的询问着,那般样子,比自己受了伤还要难受一些。
少年含笑摇了摇头,只轻声安抚道:“姐姐,我不碍事,这伤虽然好的差不多了,偶尔动作大些疼一两下,也是正常,不用紧张!”
少年的声音温润中带着几分少有的沉稳,乔明月倒是真的鬼使神差的被他给安抚了情绪,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才与念儿往帐篷处走去。
那边一行人已经将帐篷搭得差不多了,因着都是军中之人,对于这些事情,也算是信手捏来,所以帐篷没一会儿就扎好了。
乔明月环视一圈,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祁景云不知去了何处,竟是没见人影。
“将军,可见军师了?”外人面前,她以一副少年模样,自然不好再喊于飞龙表哥,便与祁景云一样,喊于飞龙做将军。
于飞龙想了想,只说刚刚人还在这里的,这一会儿的功夫,便不见了,至于去了哪里,他方才在忙活着,也不曾主意,不过左右这么大人了,总是丢不了的,让她放心便是。
只是说这话的时候,乔明月总感觉于飞龙的目光在她和念儿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乔明月是个敏感的人,于飞龙这般表情,她自是看在眼中的,心中多多少少也有了些考量,外头风大,她帮着念儿将帐篷里的床铺铺好了,便出去寻找祁景云。
星辰湖,湖如其名,湖光山色之中,星辰倒影在湖面之上,波光粼粼,星河璀璨,一时之间,竟让人分不出来,到底是湖水浸染了天空,还是那满天的星河坠入了湖里。
远远的,她便瞧见了那人,他孤零零的坐在湖边,凝望着面前的湖泊,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是单单看着那背影,总觉得这样的背影,多多少少有些落寞。
深吸了一口气,乔明月上前与祁景云并肩而坐,湖水泛着淡淡的蓝色,倒映着星光,星光被湖水所折射,照耀的四周也没有那么漆黑了。
面前的男子,剑眉星目,笼着月光的面庞格外的温润柔和,如画一般细细描绘的眉眼,在这夜色之中,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眼前之人,并非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副画,见之可见触之不及。
心中思量着,乔明月想了想,才轻声开口道:“这是哪家的小哥,一人在这里孤零零坐着,可愿赏脸,与我一同泛舟游湖?”
伸手挑起祁景云的下颚,她端出一副恶霸调戏良家妇女的表情语气来,说的话亦是流里流气的,这般样子,惹得祁景云忍俊不禁,不由得摇头叹息。
眼前之人,美好的像是一幅画儿一般,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被他那骤然展颜的笑容震慑的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这是哪家来的混混,这么没出息,见着好看的,便挪不动道了!”祁景云出声打趣她,听着那隐隐含着笑意的话语,乔明月这才回过神来,咽了一口口水。
作孽啊!这淡蓝色的星光之下,某人好看的不似凡间之人,尤其是此时此刻,他一颦一笑,尽是温润淡然,更是让他整个人,如同书中所说的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形象越发贴近了!
乔明月红着一张脸偏过头去盯着湖水一顿猛看,只要不看他,总归不会被蛊惑的!她对于自己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繁华一梦,好看之人,见之颇多,唯小郎君乃吾心中之人,日日惦念,一日不见,便思之如狂,醒着梦着,总是小郎君的一颦一笑!”乔明月对着星辰湖一顿胡乱的夸奖。
身侧之人却并未说什么,风,轻轻拂过,吹乱了耳畔的发丝,温润的指尖划过耳畔,将她被风吹散的碎发别在耳后。
脸颊被人转过去,她只能面对着祁景云,四目相对,她看到了他眼底,泛起的如浪涛一般的情绪,“这样的话,原是我和你说的,娘子,不管你这些话是真是假,我都高兴!”
看着那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乔明月心中一痛,自从在一起之后,确实很多时候,都是他在一味的表露自己的情绪,毫不吝啬自己的喜欢与爱怜。
可是她……
微微垂眸,捶在身侧的手握紧了裙摆,她好像从未认认真真的与他说过自己的心意,从开始的拒绝,到后来的接受,好像自始至终,都是他在不断的诉说着自己的情爱。
不等他抽回手去,乔明月已经伸手轻轻地握住了祁景云的手,抵在自己的唇边,“小郎君,奴家心悦你,想日日与你在一起,想被你疼着宠着爱着牵挂着,想陪你度过所有的风浪,想看你笑,想听你唤我的名字,想要和你一起坐任何事。”
微微一顿,她双手攀上祁景云的脖颈,主动凑到他面前,呼吸交缠,心跳亦不自觉加快,“这些,并非放浪的挑逗的话,而是奴家心中真正所想,不知小郎君,可愿与奴家长相厮守?”
琉璃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乔明月还未曾反应过来,面前的唇便压了下来,手温柔的扣住她的脑袋,温和的,轻柔的缠绵的吻,一下一下,辗转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