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今日这酒楼里并不接待外人,那姑娘也是个倔强的性子,便恼了,非要逼着小伙计给做些吃的才肯罢休,两边争执起来,这事儿便也就越闹越大,以至于吵嚷之声应是把街坊四邻都惊动了。
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乔明月只觉有些无趣,原本还想着能够看看热闹,谁知竟是这么一个理由。
她懒懒的靠在栏杆上,一手托腮,一手摆弄着绣花的绢帕,笑着道:“不知那鹤林姑娘是何许人也,手下的丫鬟都如此的嚣张!”
这青楼中的女子的依仗便是年轻漂亮,恩客身份贵重能给她更多的庇护,瞧着眼前的丫鬟这么目中无人,想来那鹤林姑娘在这建安城中应该有些名头才是!
祁景云也学着她的样子托着腮,仔细的瞧着楼下还在喋喋不休的女子,随意道:“曾听军中之人说起过,最近才去的那花坊楼,年纪不大,相貌应当是不错的。”
听他这么一说,乔明月来了兴致,收回目光看向祁景云,仔细询问他还知道些什么。
祁景云看着她双眼放光的样子,知道她八卦的心思又犯了,只无奈的叹口气,将自己知晓的全都告诉了乔明月。
他其实知晓的也不多,多是从城中那些达官显贵处听闻到的,那鹤林姑娘约摸是一个多月之前到了花坊楼,因着年纪不大长得又漂亮,倒也有许多贵族公子乐意为了美人一掷千金。
但是关于那鹤林姑娘最大的传闻,便是她与凌家大公子凌文之间的种种事情,据说那凌家大公子之前曾经为了鹤林姑娘一掷千金,还差点与户部尚书家的小公子打起来,后来户部尚书亲自出面,此事才算是告一段落。
这样一出大戏,自然也成为了这建安城中的一桩笑谈。
看向祁景云,乔明月笑眯了眼睛,眼巴巴的凑到他面前,调侃道:“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如玉一般的无暇公子,竟然也喜欢听这街头巷尾的传言!”
她轻声说着,眉眼间全是笑意,祁景云噎了一下,闷闷的别过头去,“还不是你喜欢这些,若不是,本王才懒得打听这些东西!”
他说的声音不大,却全都被乔明月听了去,伸手挽上祁景云的胳膊,她撒娇的道:“谢谢王爷如此顾着我!”
仰着脑袋看着祁景云,祁景云转过头看着眼前那一张明媚的面庞,哪里还舍得和她置气,只叹息了一声,便不再纠结这个话题了。
两人说话间,下头那女子已经被念儿说服,转身便要走,刚走出两步,却突然停了下来,似是气不过的转身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便一下子泼到了念儿的身上。
楼上的她一惊,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女子泼了念儿一身,转头便要走,乔明月眉头紧锁,不等众人回神,便怒斥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把她抓回来!”
这一句话隐含着怒意,酒楼里的伙计顿时回过神来,只是面前到底是女子,几人上前也只挡住了去路,并未动手。
乔明月自二楼飞身而下,急急的走到念儿面前,紧张的将他上下瞧着,一边询问他可曾伤着哪里?
那茶水虽然不至于滚烫,可温度却并不低,这般泼在身上,念儿的面上还有手臂上被烫的通红,那白皙的皮肤上泛着一层淡淡的红,看着就疼。
“姐姐,我没事。”他摇了摇头,拉下袖子将手臂遮住了,乔明月一边吩咐小二带念儿去用冷水降温,小伙句不敢耽搁,忙带着念儿去了后院,念儿临走还不忘叮嘱乔明月莫要把事情闹大了。
乔明月点点头,他这才跟着小伙计离开,见念儿走了,她这才转头看着那个女人,女人此时正被店里的伙计们堵着路,虽然做了错事,却仍旧不觉得自己错了,仍旧骂骂咧咧的吵嚷着,想要离开这里。
一步步走到哪女人身边,乔明月眼中满是冷意,便是连声音都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怒意,“今日之事,你觉得该如何解决才好?”
她原本不想插手这件事情的,一来觉得让念儿自己去解决,能够锻炼他这方面的能力,二来也觉得祁景云的那一番话说的有道理,她不可能保护念儿一辈子,该放手的时候也应该适当的放手,让念儿自己去处理一些事情。
可是当看着那一壶茶就这么结结实实的泼到了念儿身上的时候,她终究是忍不住了,从始至终念儿都是客客气气的,并未说什么过分的话,倒是眼前这个女人不依不饶,仗着自己背后的人有靠山,便在这里作威作福,非要逼着酒楼做她的生意。
好不容易松了口,却仍旧觉得气不过,拿了一杯水全都泼在了念儿身上,只为了能够让自己泄气,这样的做法,她实在是难以心平气和的对待她。
“你……你想怎么样?我家主子可是鹤林姑娘!你也不打听打听,这建安城那么多家铺子,有那家铺子敢拒绝鹤林姑娘的生意的。”女人说着挺直了胸膛,一脸的傲慢。
她这话惹得外头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女人面上红了红,听着外头百姓的指责,颇有些气愤。
“你们也就现在能耐,鹤林姑娘若是在这儿,你们一个个还敢这么嚣张不成!”她转头恶狠狠的瞪着那些看热闹的百姓,骄横跋扈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瞠目结舌。
转身坐在了椅子上,乔明月只懒洋洋的抬着眼皮看着眼前的女子,“今日莫说是鹤林,便是领大少爷来了,若你不跪下道歉,我也是不会放你走的。”
凌文是鹤林的恩客,也是她的靠山,这小丫鬟能够这么嚣张跋扈,还不是觉得自家主子有靠山,狐假虎威罢了。
她却实在是没有把那个所为的鹤林姑娘放在眼里去,莫说是鹤林,便是凌家大少爷来了,今天这件事情若不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她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