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因为是耶律显仪的赐婚,闹得太大了等于是在打耶律显仪的脸,凌家多少还算是收敛,可是即便是如此,潇丽舒也对于凌家没有任何好感了。
如今听着对方是凌家人,她顿时火冒三丈,“你说对面是凌文!”
乔明月点点头,潇丽舒啪的一下自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道:“凌文在这种地方为了一个妓.女一掷千金,却要污蔑我和邬赫的名声,明月,为何女子和男子那样不同。”
女子必须要三从四德,而男子却可以家中妻妾成群,还能够跑来这烟花柳巷一掷千金,即便是如此,也没有人会说什么,女子稍微有点越距行为,便会被骂的体无完肤。
看着潇丽舒眼中的怒意,乔明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拉着她坐在了椅子上,轻声道:“好了,既然无法改变他们的看法,那我们也不必去管他们的看法,左右,他们再看你不爽,他们也奈你不何,你依旧是王上亲自赐婚,依旧是建安城中的贵女。”
听着乔明月的安抚,潇丽舒闷闷的点了点头,与乔明月道:“明月,你知道对方是凌文,为何还要在这里一直加价?难道……”
稍微掀开一点帘子,潇丽舒偷眼看着楼下的那个女子,收回目光又看看乔明月,“难道……是因为她?”
乔明月没有否认,只轻声说她有她自己的打算,潇丽舒闻言也不再追问什么,只闷闷的点了点头。
三千两银子,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台下众人一时之间鸦雀无声,便是连凌文也没有再加价,低头浅浅喝了一口梅花雪,清冽的香味填满了味蕾,乔明月的一颗心也被这清冽的感觉所浸染,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三千两一次!三千两两次!三千两……”老鸨虽然也想价格能够再往上加,可是看着在场众人,她也知道,这个价格已经是前所未有的了,想要再高,只怕是没戏了。
“三千一百两!”不是凌文!乔明月寻声望过去,只看到紧闭的雅间的房门,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间房间一直不曾打开过,就算方才她让人去送杏仁酪的时候,也未曾打开过。
所以里面到底是什么人,到现在她也不知道。
低头看看桌子上的酒,乔明月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酒,便是那间雅间之中的人送的!能够知道她的喜好的人,在这建安城中,除了祁景云,便只剩下一人了!
一想到可能是那人,乔明月不由得朝着那紧闭的房门看了过去,“明月,那说那边的是谁啊?刚刚一直默不作声的,怎么突然又开始和你竞价了?”潇丽舒看着那个房门,眼中掩饰不住地好奇。
“可能是一个,西辽极为贵重的人物吧!”因着那人突然的加入,乔明月没了捉弄凌文的心思,也不再叫价了。
出乎预料的是,凌文居然再次加价了,这一次,他像是孤注一掷一样,喊了三千五百两,没人再叫价,最终鹤林以三千五百两的价格,成为了今年的花魁娘子。
这花魁娘子的夜,自然也就给了叫价最高的人。
乔明月起身,淡淡的看了一眼台下的鹤林,鹤林已经转身,在小丫鬟的搀扶下准备离开,乔明月想了想,还是打算去问个清楚。
“明月,你去哪里啊?”身后,潇丽舒轻声喊着她,乔明月却只说自己去去就来,潇丽舒看看鹤林的背影,再看向门口处,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房间外头,乔明月掏出一张银票塞给了那个小丫头,这小丫头她是认识的,当日来明月楼闹事,引得她和凌文起冲突的便是这个小丫头。
只是她如今已经易容,即便是站在那小丫头面前,她也没有将她认出来。
银子果然好使,她塞了一张银票过去,那小丫头乖乖的让了路,只是催他要快一些,一会儿凌公子便要来了,若是被凌大少爷见着了,只怕会恼怒。
乔明月点点头,侧身进了屋,屋子里是浓郁的熏香的味道,她不是很喜欢浓重的香味,所以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伸手遮了一下鼻子。
“小五,你在做什么呢?我不是让你出去,我要一个人静静嘛!”内室传来的声音语气并不好,乔明月脚步顿了顿,却并没有出去。
“你不是小五,你是谁?”内室之人倒也算是警惕,顿时察觉到了外头的人不是小五。
伸手掀开薄纱的帘帐,乔明月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沉声道:“我是不是小五,鹤儿,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清冷的声音,熟悉的眼神,鹤儿怔怔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第一反应不是激动高兴,而是慌忙背过身去,否认自己叫鹤儿,更声称自己根本不认识乔明月。
乔明月点点头,随意坐下,看着那背影,轻声道:“我此次前来,见你,只是想问你,你可想赎身?如果你愿意赎身的话,多少钱,我都帮你。”
她不知道当初鹤儿为何没有离开建安,更不知道鹤儿又是怎么沦落到这花坊楼的,还成为了花坊楼的鹤林姑娘,当初那样一个稚嫩的少女,如今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她也曾想过转身就走,不去管她,只当从未见过她,只当她当日真的走了,眼前这个女子不过是烟花柳巷里的鹤林姑娘罢了。
可是……她终究狠不下心来,终究,还是想要亲自问一问她,是不是想要出这花坊楼,不为别的,只为当初她伺候自己的那段情分。
听着乔明月的话,鹤儿微微颤了颤,捶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裙子,硬生生将裙子抓的起了褶皱,“不必劳烦姑娘,我在这里很好,姑娘,请回吧!”
她昂首说着,声音恢复了平静,只是细细的听来,却还是能够听到几分细微的颤抖。
张了张嘴,乔明月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面对鹤儿,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半晌,她只点了点头,“好,是我自作多情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