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时候这丞相的位置,定然会被其他世家的人顶上,潇家又怎么可能甘愿看到这样的局面?她如今能够想到这些,潇家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这便是乔明月觉得奇怪的地方,既然潇家一定会想到将来可能会遇到这样的情况,而且潇遥也并非愚钝之人,按理说他们应该要让潇遥多参与一些正事才是。
可奇怪的是潇家却丝毫没有逼迫过潇遥去学一些仕途经济学问,反倒是极为放任他,便是连身为女子的潇丽舒都要为了家族的未来而差点嫁给了凌家的大公子。
身为男丁的潇遥作为潇家的男子,却过得极为潇遥自在,倒是与他的名字极为相似,与其与潇丽舒所说的潇遥不得潇丞相喜爱相反,她反倒是觉得,潇遥并不是不得潇丞相疼爱,而是太过于得潇丞相的疼爱。
以至于潇丞相不舍得将家族的重担压在他的身上,就如同给他取的那个名字一样,潇遥潇遥,他只希望他一声潇遥自在,不收任何的约束,能够随心所欲的做自己。
目光落在潇遥的身上,乔明月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之色,潇遥的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够让潇丞相如此的念念不忘!
“青青,你可知这潇丞相的妾室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啊?”青青从前跟着她在潇家的时候,与潇家的那些丫鬟关系打得不错,尤其是潇丽舒身边的翠翠,想来她多少能够知道一些。
听得乔明月这么询问,青青先是一愣,随后歪着脑袋仔细的想了想,然后才郑重的道:“奴婢之前听潇家的一个婆子说过,那位妾室生前长得还算可以,只是是个可怜之人,生孩子之时,不幸难产死了。”
“奴婢还听说啊,当时那妾室进府的时候丞相大人曾经几个月都不曾碰过她,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一天就开始宠着那妾室了,便是丞相夫人为此都少不得有些难受。”
“后来那妾室有了身孕,丞相大人高兴的不行,便是连隔几日来把脉的大夫都是从宫中请来的太医,一个妾室能够得这样的荣宠,那可是全建安城都少有的。”
青青絮絮叨叨的说着她从那些婆子处听来的潇家的往事,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已经是对那位妾室生出了几分好奇之心来。
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她见过丞相夫人,虽然已经四十多岁的年纪了,却保养的极好,谈吐之间又颇有大家闺秀的雅致,想必年轻之时定然也是一个风姿绰约的美人。
那位妾室到底好看到了什么程度,还是说她身上有什么不寻常之处,又或者……潇丞相对她一见钟情?想到这里,她不免摇了摇头,也不对,如果真的是一见钟情的真爱的话,潇丞相不可能放着她好几个月都不碰她才是。
入府之后那么长时间都冷落着,后来却又突然又宠爱上,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不过不管其中发生了什么,听着青青说的那些话,乔明月倒是可以肯定,潇丞相是真的喜欢哪位妾室,为了她,连起码的规矩都不顾了,按理说一个妾室,根本不值得请宫中的太医来诊脉。
宫中太医乃是伺候皇家的,虽说丞相权力大,便是请太医来诊脉也无妨,可是诊治之人偏偏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传扬出去未免会成为别人口中的笑话!
潇家一直都是一个规矩森严的世家,潇丞相作为一家之主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实在是让人感叹,到底是爱一个人爱的有多深,才能够不管家族的规矩,不管家族的未来,只为让所爱之人过的更好,只为让她生的孩子一世无忧。
潇遥,从那孩子一出生之时,潇丞相对他的期盼便不是什么振兴家族,也不是什么荣耀万千,而是一世逍遥。
想到这里,她不免又看了一眼楼下,这一眼,却见潇遥也遥遥朝她这边望过来,乔明月慌忙拉着青青躲在了窗子后面,并未让潇遥见着她。
“姑娘……您这是做什么?”青青有些疑惑,这二公子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的,姑娘做什么要躲着?
乔明月伸手合上窗子,颇有些无奈的道:“潇家二公子乃是来这明月楼吃饭的,若是让他知晓了我是这酒楼的老板,怕是会影响他。”
若是潇遥上来和她寒暄一阵,昨日人家才救过她的性命,她是收钱还是不收钱呢?收钱吧!一条命总比那几百两银子值钱,可若是不收钱,她又气不过潇遥这般折腾人。
索性就躲着不见了,只当她不曾见过潇遥,潇遥也不曾在这明月楼里见过她!
青青听她冠冕堂皇的话,倒是真的相信了,认真的点了点头,还不忘赞叹乔明月想的真是周全,听着这小丫头闭着眼睛夸自己,即便脸皮厚如乔明月,都有些尴尬了。
只好咳嗽两声转移了话题。
合上了窗子,楼下的情况她便看不到了,两人枯坐了一会儿,乔明月便唤来了小伙计,询问情况,小伙计只说那公子并未再刁难,上了三楼装修最为雅致的那间房间,只等大厨把菜做好了,上菜呢!
乔明月点点头,又询问了那桌有没有上茶,小伙计摇摇头,只说那位公子太过难缠,他不发话,他们也不敢贸然上茶,万一再惹出什么麻烦来,他们可承担不起。
看着小伙计一副后怕的样子,乔明月不免有些好笑,又想到潇丽舒从前与她说过的,潇遥性子古怪,便是连家中最为亲近之人都觉得性格古怪的人,难相处倒也不稀奇了。
“去给那位公子上一壶桃花茶,酒的话,就上酸梅酒好了!”乔明月仔细叮嘱着,那桃花茶不必加糖,只需要原本的桃花的味道便好,但是有一点要注意,一定要挑一些个精致的鲜艳的桃花来才行。
至于酸梅酒,不需要温了,只要原本的温度便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