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月一直沉默,我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晚上把景钰宝宝哄睡着了后,邪月就出了门。
金小玉没走远,就住在镇子的旅馆里,她也睡不着,现在她是鬼女,对鬼物的感知很明显,她知道邪月在,可他没有见她。
金小玉起床,拉开窗帘,她的门是反锁的,从那件事后,金小玉的身上随时会带一把刀。
她走到窗户边,搬了椅子坐下,点了一只烟。
烟雾缭绕间,她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
“邪月!”金小玉叫了一声,站起来。
再看,哪里有邪月的影子。
她有些失望,却感觉身后阴冷阴冷的,她猛地回头,就看到了邪月那张满是刀疤被毁了的1脸。
她早就做好了准备,虽然猛地吓了一跳,却还是镇定了精神。
“你来了!”金小玉说。
“嗯!”邪月坐在刚刚坐着的对面,看了看她,金小玉和三年前比更瘦了,邪月忘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是什么样子,只感觉她很圆润,很可爱,很活泼。
如果如今她表面上看起来也很活泼,可内心早就不是从前的金小玉了。
邪月没什么道德观,他从小跟着惠人,跟着景文,景文的道德观也很淡漠,即使有他也不说,可邪月就是喜欢跟着景文,哪天景文不在了,他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没有了依靠。
即使遇到事情,邪月除了找了景文,就是逃避。
“我…”金小玉开口,好多的话却堵在了喉咙里。
“你想说什么?”邪月就是来解决事情的,解决了,他就回去找景文,虽然人家三口之家多他一个有些多余,不过…
邪月想,他成家了也是我师兄。
正想着,金小玉忽然扑过来,圈住了他的腰,重重的吻上了邪月的唇…
邪月一怔,身体都僵硬了,任由金小玉抱着他,片刻后,他也抬起手抱住了金小玉…
…
激情过后,邪月看着白色的天花板,金小玉也没有睡,不过她装睡,闭着眼睛,她只觉得邪月的身体好冷,她有些心疼,下意识的抱紧了他。
邪月愣了一下,翻身而上,这一次是邪月主动…
到了后半夜,金小玉才睡着了,她实在是太累了。
谁说这种事情男人很累的,男鬼就不一样…
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金小玉看了看空荡荡的床,如果不是浑身酸痛,她几乎都以为邪月昨天没来过。
金小玉欢快的下了床,吃了午饭,又美美的补了一觉,这才又从新洗漱好,化了个淡妆,换了身新衣服,对于夜晚她有了隐隐的期待…
…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两个月了,一点景文的消息都没有,我看了看身上,景文曾经留下的印记还在,我的猜测得到了验证,景文的脑子一定出什么问题了,不然他不会这么久了不来找我。
晚上,邪月又鬼鬼祟祟的溜出了门,回来的时候,春光满面,像个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
我有些好笑。
“最近有什么高兴事吗?”我明知故问。
邪月难得难为情:“没什么,我只是太闷了!”
“太闷了?”我眯了眯眼睛:“那为什么你身上有女人的气息!”
邪月一怔,转过头:“你是狗成精了吧?这都闻得到?”
我笑了笑。
把睡着了的景钰宝宝放在床上。
“我要去找景文,你留在这里。”我说。
邪月一怔:“我也去!”
“你还不明白吗?”我看了看邪月:“这么久了,景文都没有消息,阴阳盟,清平盟都找不到他,一定是他自己藏起来或者别人把他藏起来了。
我等不及了,景钰不能没有爸爸,我必须找到他。”
“你知道去哪找吗?景钰怎么办?”邪月问。
“我会照顾好景钰!”
“不行,我和你们一起去,我也能照顾好景钰!他是我侄儿!”邪月很固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邪月,你为景文,为我们做的够多了,而且这个世上能拿我怎么样的人也不多。如果真到了山穷水尽那一步,你跟着也没有什么用!”
邪月沉了沉眼睛,看了看景钰宝宝。
“他是地仙,谁能把他怎么样?”我忍不住看了看景钰宝宝,景钰宝宝翻了个身,嘴里吐了个口水泡泡。
邪月抽搐了下:“果然是地仙!”
…
从昆城出来,我带着景钰宝宝按照地图上标着的点走,虽然他脑子不好使,可是我想,他即使不是人一定鬼会往阴气最重的地方去,我一个个的找,不信就找不到幼稚鬼。
几个月后,天已经冷了起来,北方下了第一场雪,景钰宝宝穿的像只小熊。
“妈吗,我为什么要穿这么多,我又不冷!”
“这样打扮更像个人!”我随口说。
景钰宝宝“…”
我刚过加油站,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唐书打来的。
“我有景文的线索!”唐书说。
我一怔:“在哪?”
这半年来我一直找,几乎走遍了所有的阴气重的地方,萧然那边也提供过几个线索,去了发现都是一场空。
所以唐书说的消息我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东北!”唐书说。
东北我还真没去过。
“消息可靠吗?”
唐书沉默了下:“盟里传来的消息,说在那边的一个山沟里发现了野人,还有人拍了照片。我传给你!”
我拿着手机看着唐书传来的照片,手都在抖,不会错,虽然穿的破破烂烂傻兮兮的,可照片里那个就是景文。
我回拨了过去。
“把地址给我,我去找他!”
“你确定是他?”
“我确定!”我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好!”唐书说着发了个地址给我。
我把车一存,买了机票,当天就到了东北某市。
下了飞机,到酒店和景钰宝宝住一晚,明天就雇车去那个地方。
晚上我和景钰宝宝刚刚吃完饭,就有人敲门,我已我以为是服务员,一开门,却是个意想不到的人。
“你…怎么?”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陆成瑜大冬天就穿了件羊毛外套,头发上还有水珠,显然是刚从外面来的。
我打开门:“进来吧!”
陆成瑜进来看了看,一眼就看到坐在床上正在拆一辆玩具小汽车的景钰宝宝。
他很自来熟的走过去,拍了拍景钰宝宝的头:“小家伙!”
景钰宝宝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我。
“叫陆叔叔!”我无奈。
景钰宝宝睁着大眼睛,有些无语的叫了一声陆叔叔。
然后转头问我:“妈妈,你是不是不要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