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义正言辞的厉喝，回荡在了狭长的石道当中。
天相都听呆了。
百鬼榜排名第五的北冥鬼居然反过来教训天机宫宫主？
“有光的地方便有影子。”
闻言，李某却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嘴角，“你怎知众生心中所思所想？或许...他们的灵魂本就渴望着肮脏？”
唰！
江晓彻底愣住了。
这可真是从一个极端跳到了另一个极端。
合着你李某追求伟光正不成功，就要走黑深残了是吧？
“什么深渊？”
旁边，大夫子还不解地问了句。
“永恒的黑暗。”
江晓咬牙回道。
心中暗恼，光凭打嘴炮可赢不了这些个疯子。
作为一世天骄，自负烙印在灵魂深处，哪怕道心出了问题，也会将其视作是整个世界的问题。
“那老夫可不要进入深渊。”
大夫子赶紧摇头，“老夫都在那个房间里待了上千年，实在忍受够了。”
“本座仍是人族的领袖！”
李某忽然露出了曾经怎样也看不见的一丝狞色，“只是...前进的道路该改变了！”
咕——
如此偏执如魔的李某，就连大夫子等玄鬼都给看傻了眼。
极端的人性.
比鬼还要可怕一万倍啊！
“废话已经说得足够了。”
下一刻，李某大袖一展，黑袍如墨汁般流淌，“江晓，既然天道选择了你，那本座便更要亲手将你毁灭！”
“你这是赤裸裸的嫉妒！”
江晓不忿地破口大骂，“不怕告诉你，作为天道的宿命珠早就成了我体内灵海的海眼了！”
哗！
此言一出，大夫子等巅峰玄鬼瞠目结舌地看向了江晓。
宿命珠.
玄鬼们还是有所耳闻的，那可是超脱了世间一切的至高，作为天道的化身，怎会主动归顺于...一头鬼？
“那便看看天道如何保你安危！”
李某再不似曾经古井无波的心境，喜怒颜色皆呈现于脸上，语气更显出刻骨的寒意。
江晓赶紧在心中暗自呼唤起了影鬼。
可糟糕的是，
自从上次东川市结束后，影鬼就再无了任何声息。
可如果说靠自己再加上这几头巅峰玄鬼，能否在这一位入了魔的九重御灵师手下活下来？
“呼~”
少倾后，江晓深吸了口气，随后斩掉脑中种种杂念。
既然没了退路.
一战便是。
自己又不是李某那般念头斑驳到走火入魔的心性。
“江晓...”
正在这时，姬挽歌樱唇微启，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先别开口。”
江晓直接打断，随后看着姬挽歌柔美的脸蛋，微微一笑，“等回冥府后再慢慢对我说，好吗？”
第669章 江晓vs李某
轰！
震天铄地的战斗一触即发。
“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天相大人吗？”
“好恐怖的灵力波动！！！”
三清宫中，七重御灵师们面色大变，好似身处于末日世界。
一股股超越了所有的九重灵力至最深处往外扩散，空间如水般泛起了阵阵涟漪，
寻常传奇御灵师根本无法抵挡这股恐怖的威压。
众人立马快速地离开了三清宫，升至天穹后，更加震惊地看见整座天机山，竟宛如地震中的楼房般止不住地晃动！
苍翠的树木不断倒塌，地面蔓延出一道道裂缝，那些金碧辉煌的宫阙以肉眼可见的程度颤抖着，好似战争中瑟瑟发抖的孩童.
“究竟是怎么回事！？”
极远处，江蝉等少年少女更是难以置信眼前这一幕。
此刻的天机山宛如化作了神魔战场，
隐隐有极为可怕的存在即将出世一般！
“难道是北冥鬼？”
这一刻，众人不知道的是：自己所感受到的大恐怖并不是厉鬼，而是——
人族领袖，三清宫宫主，九重御灵师李某！
....
唰——
一双灰色眼眸压抑着极致的情绪，此刻伴随着天地剧变，彻底宣泄而出！
狂涌的九重灵力轰然爆发！
一掌便将此方世界拍得破灭。
“哇！”
大夫子口吐鲜血，直接被打得脱离出了能力外，眼中全是惊恐之色。
这就是九重御灵师？
单单只是一掌就破开了自己的能力？
伴随着世界再度有了颜色.
一袭黑袍的李某突然化作一道漆黑的残影，转瞬之间便出现在了大夫子面前，大手看似缓慢实则根本避不开地抓住了其头颅。
“想死？还是苟活？”
只一个照面，李某便打得巅峰玄鬼几近崩溃，嘴角更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不等大夫子开口。
嘭！！！
李某掌心中突然闪烁起了一抹纯黑的灵芒。
下一刻，大夫子的头颅竟直接湮灭在了虚空中，化作了齑粉！
“本座可不是在问你这头孽畜，你没有回答的必要。”
李某享受着道心崩裂后，黑暗所带来的强大力量，沉迷于这一刻肆虐的欲念当中。
撕拉——
正在这时，李某右侧虚空中突然陡然闪过一抹妖异的紫光。
黑衣少年千鸠宛如潜行于暗影中的刺客般，于无声处爆发出致命的攻势！
这一能力颇类似于曾经鬼司机的【虚化】，若是追溯本源，二者倒也确实各自拥有一部分空间法则。
可，李某眸中却流露出了一抹不屑。
下一刻。
就在千鸠的鬼手即将撕裂李某的胸膛上。
一张漆黑的道符突然至虚空中浮现而出，挡下了这一攻势。
“怎会？”
千鸠震撼不解。
同时间，道符玄光大绽——【行】
唰！
李某竟如同九灵附体般，瞬间便闪烁到了千鸠身后，同时右手携着一股浩荡灵力，轰然拍出。
饶是千鸠迅速遁入了虚空，可凭借着超越了一切的九重灵力，这一掌仍是崩碎了空间，直接将千鸠打得重伤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