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地大,没有汉子来信事儿大。
只是……
厚厚的一叠子信就头一句“媳妇,我没事儿。”是正经话,剩下的……能拿到宝岛大人站发表了!!
跟上回那一匣子的信内容差不多,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就是等夫妻相聚时定让林晚秋下不来床!
臭不要脸的畜生!
用的两人约定好的密码写的,亏她还费力去翻译,结果呢?
满纸的羞耻。
不过也正是江鸿远这封不着调的信让林晚秋这些天来的担忧消散了不少。
林晚秋看得脸红心跳,废了老鼻子的劲儿才缓下神儿来。
可是,偏生自己个儿的眼神不争气,总是要往翻译出来的字上瞟。
这一墨迹就在屋里窝了一下午,还没人敢打扰她。
还是鸿宁放学回来她才从屋里出来跟鸿宁一起用晚膳。
饭桌上,鸿宁乖巧地不行,不停跟她讲书院发生的趣事儿,先生又怎么夸奖他了,他又作了什么诗……
“鸿宁,你是想替鸿博求情么?”吃完饭,林晚秋用过茶之后就问讨好了她一晚上的鸿宁。
鸿宁小心翼翼地笑道:“嫂子……二哥他知错了,您今天没去瞧他,他怕得很。”
林晚秋认真地看着鸿宁:“生命是他的,他要不要我无权置诼,只是我是怎么对你们兄弟两个的鸿宁你应该心里清楚。
我从进了江家的门就挖空了心思对你们好,从未想过自己十分珍惜的,想尽办法保护的人并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儿。
既然如此,我想还不如不付出,这样一来,不管将来你们会怎么样,我都不会伤心难过。”
“嫂子,二哥真的是知道错了。”鸿宁急了,“嫂子,二哥他以后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我也不敢了。”林晚秋不松口,这熊孩子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再来一回她可遭不住。
养个小猫小狗还有感情呢,更何况是人!
为了以防万一,这回必须狠狠地收拾收拾鸿博,顺便给鸿宁敲个警钟。
原本林晚秋想要去看看鸿博的,可是现在改主意了,两兄弟关系好,鸿宁回家第一件事儿一定是去看鸿博,鸿宁吃饭的讨巧卖乖,吃完饭就帮鸿博求情,可见两兄弟是商量过的……不成,她得好好凉他几天。
“好了,我也累了,你回屋吧,看书别看太晚,身子要紧。”
鸿宁不敢再说什么了,嫂子都在揉眉心了,二哥这次实在是不像话,嫂子当时一定都被他给吓死了。
“那我走了,嫂子你早点歇着。”
鸿宁从林晚秋这边儿出去之后就跑到了鸿博那里,他一进门鸿博就迫不及待地问他:“嫂子还生气呢?”
“嗯,还不肯原谅你,说是往后不敢对你好了,怕你再来一次她会伤心难过。”在林晚秋面前帮鸿博求情是一回事儿,鸿宁心底还是觉得鸿博做错了,该让他知晓这事儿把嫂子伤得有多深,往后他才不会把自己个儿的命不当回事儿。
“二哥,你这回还连累了我,嫂子连我也不待见了,其实我挺能理解嫂子的,自己个儿精心养着的崽儿,生怕磕了碰了,什么都给最好的,结果崽儿这头一点儿都不在乎,换成是我我也得死心。
再者,大哥也不在,他在西桐城打仗呢,九死一生回来发现自己个儿的弟弟没了一个,你让嫂子怎么跟他交代?
大哥和嫂子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生出间隙来?”
鸿博的脸色本来就不好,听鸿宁怎么一通说他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讲道理,他江鸿博从小到大啥都没怕过,最不怕的就是死。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现在却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中,他害怕林晚秋真的不原谅他,不管他,不要他了。
鸿博懊悔极了。
他当时只是觉着他害得嫂子吃了苦头,那么自己个儿就得成倍地把这个苦头吃回来,别的没想那么多,脑子一抽抽,药量就用多了。
马有失蹄,鸿博有失算。
讲道理,在别的方面,鸿博真不中二,相比之下,他其实比绝大部分十八九的,二十一二的人更成熟。
因为他有明确的目标,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偏生他还聪明。
是天才就不说了,可他是天才的同时又十分努力,这就是不给同行留活路的正确表现。
可在他嫂子的事儿上,鸿博的理智和心计什么的统统都作废。
任他在外有多厉害,在林晚秋面前他便是个孩子。
“二哥,兄弟我劝你,劝你好好吃药好好睡觉,赶紧好起来给嫂子瞧瞧,你自己个儿也在意身体的,等你好利索了再去嫂子面前跪着磕头求她原谅。
万万不能再拿自己个儿的身子骨折腾了。
你别忘了当初大哥为啥总是娶不到媳妇,前头买的还都跑了。
还不是因为我俩是累赘,特别是你,你别嫌弃我说话难听,你当时病入膏肓,每个月吃药都要耗费大量的银子。
可是嫂子来了,她对我们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么?就算是刚开始我以为她也跟那些女人一样,会偷偷带着家里的银钱跑了,那般防备她,不给她好脸色看。
还有后来你寻死,我以为是她杀的你……害她差点就被拖去沉塘……
可她咋对我们的?
有人欺负我,她帮我欺负回去,给我们做新衣裳,给我们换新被褥,从来都没有嫌弃过我们。
你的病也是嫂子进来家门之后才慢慢好起来的……
二哥……咱们以后让嫂子省点儿心成么?”
鸿博完全没想到自己个儿会有沦落到被鸿宁数落的一天,不过这是他自找的,鸿宁说得在理。
“嗯,二哥听你的。”鸿博道。
这头鸿宁心疼他二哥,没回自己个儿的院子,跟鸿博住一块儿了。
那头林晚秋也想起自己个儿忘记了啥事儿。
她鸽了段清芷!
林晚秋把白英找来问话,白英道:“奴婢让人去跟段姑娘说了您没空,可是段姑娘不肯走,奴婢就让丫鬟在花厅服侍着,后来丫鬟说,段姑娘是过了晌午才走的。”
“嗯,我知道了。”林晚秋也没把段清芷当个人物,她想着改日跟刘氏和贵香说一声儿就成了。
段清芷这头却跟王富贵哭上了。
“我知晓我是个奴婢出身,配不上富贵哥,但清芷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