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印几经周折才在看守所里找到了副总。
副总对秦印的印象很深刻,毕竟如果不是她的一锤定音,他也赚不到那五百万。
隔着玻璃,副总脸上的表情有些苦涩:“进来这么多天了,实在没想到第一个来看我的,居然是你。”
秦印说:“我来是想向你打听那个把画送到伯克利的人。”
副总似乎不愿意回忆这些:“这事情不是应该过去了吗?为什么还来问?”
“是我的一些私事,我想可能找到画的源头才能解开这个结。”
“我——我,时间过去太久了,实在记不清了。”他笑了笑,“每天那么多人把画送到伯克利去,虽然经过层层筛选鉴别,到我这的画不是很多,但每天也要看十几幅画,我怎么可能记住每个人的资料呢!”
“别人的或许记不住,这个人的怎么会记不住?”秦印盯着副总飘忽的眼神,“你为了逃避伯克利事后追究串改了他的资料,这样特殊的人,你会不记得?”
“我,我没有!”
“你可以不承认。但是你别忘了,东林有顶尖的计算机工程师,你以为他们要查的话会查不出你串改的痕迹。何况那人送画那天,经过的路线起码有十个摄像头,你敢保证这些录像都删除干净了?”秦印幽幽地说,“谈昕找过石晨了,他不打算追究画的事情。但并不表示他不会改变注意。你应该知道名都的老板和他的关系,搞不好心血来潮他被杜彦城一激,就决定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就想知道他的资料,姓名,地址,从事的职业。”
副总说:“他叫沈阳,住在查理街八十号,资料上登记的是演员。”
“你后来有没有去找过他?”
“没有,开始因为心虚。我告诉他这画不值钱,自己却拿着他的画大赚了一笔,傻子才会去找他。”副总说,“后来我被骗后,想到可能是他发现我骗了他,给我设了这个局,想过要去找他。但想想毕竟自己先弄虚作假在先,而且我没证据证明他下的套,所以就没有去。”
“明白了!”秦印起身要走。
被副总叫住了:“秦老师,那幅画真的是真的吗?”
秦印问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不明白,祝清溪被熟知的作品我们伯克利的鉴定专家都不敢百分百肯定画是不是真的,为什么那天你那么肯定?我进来之前《踏雪寻梅》已经被炒到了八千万。先不说祝清溪别的画,这幅画是值不了这么多钱的。”
“你怀疑我和名都合伙坑你。”
“不,是坑伯克利。”副总说,“这画不是我的,其实你们一早就知道。”
“这样说来,你倒不怕谈昕追究,应该害怕的是我们。”秦印微微一笑,她笑起来的样子实在美丽之极,“或许你可以把你的怀疑和谈昕说说,争取戴罪立功。听说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你敢泼他硫酸,确实应该争取机会好好表现。”
副总看着这张笑脸,脊背居然升起一股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