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醒来后,觉得全身像是被碾压过似的,根本直不起腰来。尤其是那羞人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痛感还刺激着她的神经。她伸手摸了摸同样疼痛的大腿,硬硬的,完全没想到竟然肿了。
大腿都肿了,那个地方,只怕也肿了吧?
娘的,肯定肿了!
痛!
那种地方,羞于启齿,根本没法同外人道。但若是不打主意去买点药抹一抹,也不知几时才能消肿。
李俊实在是要的太多,一点精神疲乏的现象都没有,若不是自己知道他的龙精虎猛的确是身体好,要不然,都会认为他钢枪不倒是因为吃了某些壮阳的药。
若是今晚他再要......
文秀无语且无奈的望着帐顶,唉声叹气。
谁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的?谁说的?谁说的?站出来?看她不拍死他!
李俊这头牛精神饱满,而她这块田感觉要废掉了。
真是头痛!
文秀躺在床上,浑身酸软无力,一动不动,左右叹息之后,缓缓地闭上了眼,心中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她想上厕所!
文秀忍了又忍后,终是憋不住了,咬着牙爬起床,去隔间解决之后,又挪动着双腿,艰难的爬回床上。她刚躺下,还没来得及拉过被子,房间的门便被推开了。
吱嘎——
李俊端着一碗青菜粥和一叠爽口的小菜进来,见她醒了,俊脸露出迷人的微笑,声音温柔的道:“阿秀,醒了?饿了吧,起来喝点粥,你最喜欢喝的青菜粥。”话落,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亲自熬煮的。”
爱心粥,不喝实在是说不过去。
文秀原本肚子有些饿,听见青菜粥后瞬间就更饿了。但是,一想到李俊昨晚的疯狂和卖力,让她那地方都肿了,自己更是浑身酸痛的厉害,她就冷了脸,别开了头。
不吃!
做人得有骨气,她现在很生气。
李俊也知道自己昨晚有点过了,也知道她肯定生气了,关好门后,把托盘放到桌上,走到床边坐下,拉了她的手。文秀用力挣扎,但是徒劳无果,自己的手还是紧紧地被他拽在了手里,“阿秀,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今晚,今晚你休息一晚上好不好?”
“不行,起码三晚上!”
“......好,三晚上。”
李俊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头,笑着答应。
文秀没骨气的承了三晚上的情,她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三晚上踏实的觉了。
李俊满脸无语,无奈的笑着问道:“青菜粥,现在还吃吗?”说话的同时,他已经起身朝着桌子走去,背影修长挺拔,高大而威猛。
“吃。”
青菜粥配着爽口的小菜,味道简直不要太好。不得不说,李俊如今的厨艺见长了,熬出来的粥很浓很香,比起以前煮的半生不熟的稀饭,味道好多了。
有进步,不错!
文秀向来不吝啬,更何况只是夸两句而已,浪费点口水,多说点好听的鼓励鼓励对方,有什么大不了的?
李俊昨晚才舒服够了,今儿个又听到表扬,心情更是美的冒泡。但是,高兴归高兴,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阿秀,是不是很疼?”
“嗯?”
“我说,你那儿是不是还很疼?”
李俊见文秀没领会自己的意思,重复了一遍,俊脸微红,目光转移,挪向了文秀被子盖着的某地方,但意思很明显。
文秀后知后觉的干净过来,一张老脸瞬间涨的通红,像是被蒸熟的螃蟹似的,红的能滴出血来。她都羞于启齿,他怎么还问的这么面不改色?
实际上,李俊的脸也红了!
文秀低垂着头,将手里的碗递给他,拉过被子盖住脸,实在是太难为情。她都不敢应声,万一她说疼,说肿了,李俊死活要看怎么办?
两人是夫妻,也做了很多次亲密的事,熟悉彼此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可是,偏偏这么一本正经的给他看,她还是做不到。
“你干什么?”
文秀遮着脑袋想当鸵鸟,可偏偏李俊不如她的意,趁她当鸵鸟的功夫,掀开了她身上的被子,她只觉得下面瞬间就凉飕飕的。
她就是尖叫出声的!
李俊右手放在了她腿上没挪开,左手拿着一个白瓷瓶给她看,眼眸里露出心疼之色,带着几分疼爱的道:“阿秀,都肿了,肯定很疼吧?不过,我这药是从孙老头那拿的,效果不错,抹上之后冰冰凉的,很舒服。”
“我自己来。”
“我代劳。”
“不用。”
“用的!”
......
文秀哪里是李俊的对手,最后只能“忍辱负重”的从了。
李俊给她上完药后,她又睡了一觉,直到太阳落山,她才悠悠转醒。这一觉,又睡了差不多半天。不过,身下的疼痛感倒是减轻了不少,看来孙老头的药起作用了。
一想到药是从孙老头那儿拿来的,她就浑身不自在。她都不敢想,李俊管他讨药的时候,有没有说用途。
丢死人了!
文秀起床下楼吃饭,却是没看到李俊。但是,店里生意非常火爆,进店吃火锅的人络绎不绝,她帮忙着招呼了几桌客人后,便去了后院。
陈良才看着她走路有点怪怪的姿势,微微皱了皱眉。东家不是说姑娘感染了风寒么?可是,据他观察,姑娘没感染风寒的迹象啊?
“愣着干什么呢?”
“姑......姑娘......”陈良才如梦初醒,他都不知道文秀什么时候又折回来了,吓了一大跳,有些惊魂未定的道:“姑娘,可是又什么吩咐?”
文秀刚见他出神,现在有事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微微沉了沉眸,摆手道:“赶紧帮忙去,没见都忙着呢?”
“哎,这就去。”
陈良才如释重负,拔腿便跑了。
文秀见伙计们能忙活过来,后厨也不用她帮忙,便端着一叠炸土豆上楼去了。
蜀锦花了大价钱倒是买回来了,现如今,当务之急是找铺面和绣娘。她得好好计划计划,尽快的把这暗藏“杀机”的绣坊开起来才是。
不过,李俊去哪儿了?
李俊昨夜归来后,实在是太热情,洗澡喝酒之后,又被陆震东的话气了一通,文秀都忘记李俊回家看过两个孩子的事儿了。如今想起来,她就迫不及待的想问问两个孩子的情况,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想自己,而她这个娘亲却是想死他们了。
哎!
李俊迟迟没回来,文秀也不知道去哪儿找他。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人,她吃完碟子里的炸土豆后,便开始思考起开绣房的事来。
——
永安城府衙!
彭继坐在主座上,脸上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怒气,用一种难以置信和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坐在他左下手之人,连着叹了好几口气。而被他看了又看的人却是半点自觉都没有,俊脸淡定,一副云淡风轻的喝着茶。时不时的点点头,算是表达自己对这茶还挺满意。
这人优哉游哉喝着茶的人,并不是别人,正是文秀左等右等不见踪影的李俊。
李俊喝完一杯茶,还不见彭继吭声,抬头望向彭继,嘴角微微上扬,深邃的眼眸带着几分挑衅的神色,声音淡淡的道:“彭大人,劳你一个四品知府大人抓我回来,你这又不升堂,就让我干坐着喝喝您珍藏的好茶?若真就这样,那我可就告辞了,内子还在家等着呢!”
话落,他欲起身离去。
彭继闻言,恨不得把自己眼珠子贴他脸上去,愤恨的瞪了他两眼,声音沉闷的道:“坐下,正事儿还没谈呢!”
他也是醉了,一个四品知府干了一个七品知县做的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揍人的李俊和被挨揍的三个花街常客给抓回了衙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若是一盏茶的时间就把罪魁祸首给放了,自己这个知府还当不当了?
到时候,颜面扫地,声名尽毁,多年积攒的威望便一去不返。
李俊,不能走!
李俊看着彭继严肃的模样有点好笑,很不仗义的笑出声来,随后又敲了敲桌子,示意添茶。
彭继见状,头痛扶额,好半响后才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后,唤人进来给他添了茶。等人出去后才道:“你说说,你今天闹的是什么事?你怎么跟那三人打上了?”这三人虽然没犯过事,但是,常宿花街巷柳,衙门里有人也好那一口,恰巧认识这三人,了解三人的底细。
三人的爱好是什么,彭继其实一点不关心。他好奇的是,李俊怎么会跟人打起来!
李俊闻言,神情淡然的又喝了一口热茶,才敛下了神色,神情严肃的道:“这三人欺负我的女人,彭大人,换成你,你会怎么做?”话落,顿了顿,他又补充道:“顺便说一句,他们三人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纯粹挨揍,我不是跟他们打上了。”
彭继听着他的歪理,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你还有理了?”
“事实胜于雄辩。”
“......”
好个事实胜于雄辩!
彭继之前以为李俊吊儿郎当的没上心,可俨然此时他很严肃,望着自己的双眼带着几分凌厉,说话的口吻也冷厉的几分。
他这是来真的了?
先且不说彭继和李俊的私交,他会不会又愿不愿意真的处置李俊,就凭李俊的身份他就动不了。唯一能做的,便是让李俊呆久一点,拖延拖延时间,给外面的人错觉。要不然,就只能对外公布李俊的身份,以及他打人的原因。
李俊既然选择自己动手,那么他就肯定不想暴露身份,那么,也就只有拖延时间给人错觉,明儿再断案的法子了。
“你今个儿,委屈一下,在府衙住一晚?”
“免谈。”
他还要回去抱着老婆热炕头呢,怎么可能呆在府衙,陪彭继这个中年男人?彭继想得美,可惜自己不愿意。
彭继心里头窝着火呢,一点就着,声音压不住就大了几分,“李俊,你是皇子,又是将军,官职在彭某之上,你要走,我拦不住。可是,你也得为我这种小官儿考虑考虑不是?您老光天化日之下惹事儿,现在又不管不顾要我收烂摊子,你还把我当大哥吗?啊?你自己想想,你这么做,到底亏心不亏心?”
若是没人看见也就罢了,可是,好多老百姓都看着呢!
这会儿,天色刚暗下来,走了一部分人,只怕还有一些人没舍得走呢!
李俊见彭继是真的生气了,挑了挑眉,不再争论“走不走”的问题,换了话题道:“那三个人呢?”
彭继粗浓的眉毛一皱,审度的看了李俊一眼后,才应道:“文书请了大夫给人看伤,看完后,会扔进大牢。犯事者,一律严惩不贷。”话落,又暗含警告的看了李俊一眼。
李俊就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李俊当是没读懂他的眼神,冷哼了一声,心里嘀咕着怎么就没揍狠一点,把人给弄的三五几个月下不了床那样。既然还能蹲大牢,那就没什么事了。
“留下来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谁去跟我媳妇儿说一声?”
“本官亲自去!”
彭继觉得,自己交了李俊这个兄弟,是自己这一生最大的败笔!
大晚上的,陈谦见知府大人一个人来火锅店,有些受宠若惊,刚想请他上楼,便听他道:“你们家夫人呢?”
陈谦一愣,惊讶出声:“夫人?”但是,随后又立即反应过来,询问道:“大人,您是说我们家姑娘是吗?”
彭继也不管他们对文秀的称呼是什么了,点了点头,“对,就她。人呢?”
“姑娘在呢,只是,大人您找姑娘有什么事吗?”
彭继越说越不耐烦,又担心自己被人认出来,背着大厅里的人道:“带本官去见她,有事找她,关于她丈夫的。”
东家?
陈谦连忙应了声,从柜台里出来,请了彭继上四楼。
咚咚——
咚咚——
陈谦连敲了两次门后,屋内才有了动静儿,“谁啊?”
“姑娘,知府大人有事找您,就在门外。”
文秀书写着计划的手一顿,随后应了一句,便起身去开门。门一开,果然见知府大人彭继跟陈谦站在一起。
“彭大人?您有事找我?”
除了那日开业见过一面外,她跟彭继都没交情,实在是想不明白彭继会有什么事找自己。就算自己开着火锅店,那也会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会按时纳税的。
彭继看了一眼陈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陈谦很快领悟过来,识趣的道了一声“还有事要忙”,便以此为借口下了楼。
文秀想请彭继屋里坐,但却被彭继拒绝了,直接开门见山的道:“你丈夫李俊犯了事,被本官抓会了府衙,今晚上,回不来了。他不放心,特意让本官来跟你说一声。”
文秀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惊讶的问道:“李俊犯了事?他让你亲自来跟我说一声?”
“是。”彭继点了点头后,才又继续说道:“话我带到了,本官就先告辞了。”
“哎,等等!”
文秀飞快的跑到彭继前面,将他拦了下来,皱着眉问道:“彭大人,敢问他犯了何事?再问,他能差遣动你亲自来告诉我,想必你是知道他身份的。不管犯了何事,除非杀人放火、强j拐卖这种大罪外,不至于非要扣押在你府衙吧?”
彭继闻言,倒是对文秀刮目相看,这个女人,不仅长的漂亮,而且还很聪明。她说的的确没错,李俊的身份,除了杀人放火这种勾当外,鸡毛蒜皮的小事是不至于被扣押的。可是,自己也想保护自己的官声不是?
彭继的私心他不想跟文秀吐露,但也不回答文秀的问题,避而不答道:“等明儿审过之后,就真相大白了。告辞。”
“嘿,你这人......”
文秀什么都没问道,眼睁睁的看着彭继下了楼,气的在原地跺脚。怎么自己睡了一觉起来,李俊就被扣押到府衙了?
这家伙,二十好几了,怎么也不让人省心?
“唐元。唐元。”
文秀连唤了两声,唐元才从暗地里现身,恭敬的喊了一声“夫人”。他面色犹豫,看着文秀的眼神有些闪烁,压根儿不用文秀逼迫,他便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夫人,属下也不是故意的。爷觉得你受了委屈,让属下查,属下就去查了。谁知道,爷听完之后,半点儿没带犹豫的,直奔那三人的落脚点,冲进去,二话没说,便将人给拉出了酒肆,狂揍了一番。”
“当时好多人看着呢,又碰到了彭大人,这不,就被扣押了。不过呢,彭大人知道爷的身份的,私下跟爷有交情,肯定不会为难爷的。再说,爷那脾气,即便想为难他,他也不会肯啊。你瞧,他若不是想折腾彭大人,何必让彭大人亲自跑这一趟?”
“夫人,您早点睡吧,爷没事儿,明儿就回来了。”
唐元后面说了什么,文秀已经没听进了。
她躺在床上,转辗反侧,明明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可偏偏就是睡不着。直到半夜时分,迷迷糊糊之际,落入了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她才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