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亮,岳晨带着已经松绑的女孩悠悠地离开了小道。
进入了官道上,看到来来往往的人群,岳晨低头看了下正在左右张望一脸好奇的丫头,叹了口气,随手朝着袖口撕下一块布,当做头巾盖住了自己的头发,遮住了额上的奴印。
两个女子骑着驴走在官道上,着实太过于打眼。
走在官道上时,看到道路两旁还卖着帷帽和蒲扇的,她也掏出银两买了下来,盖在自己的头上,尽量让自己的泯然于众。
“姐姐,我好困,还想喝水。”一夜未睡的孩子眼眶红红地抬头看着她,软软糯糯的声线像是一根羽毛刷着岳晨心房。
“再等一下,等到了个镇子,再给你讨碗水。”岳晨摸了摸孩童的头发,温柔地说道,“你在我怀里睡一下吧,我会保护你的。”
轻缓地拍着小女孩的背,一边晃悠悠地骑着毛驴,引导着女孩进入梦乡。
而她还在寻找着能够落脚的地方。
驮着的袋子里还有一些银两,只要找到镇子里,就能找到落脚的地方。
但是她朝着一个方向走着,突如其来的杀气让她浑身一颤。
这股杀气并不是冲着她而来,但是里面包含的内力,她太熟悉不过了。
因为——
暗阁的人在附近,而且还不止一个两个。
这么多暗阁的人过来,是为了什么。
岳晨不敢张扬,隔着帷幔,她也看不到外面的人。
不能管,岳晨想着,管了无疑是自投罗网。
咬了咬唇,她放松了心态,不让自己的节奏过快,缓缓地朝着前走着,直到杀气的源头缓缓消失在她所能感知的范围内。
她舒了口气。
而在不远处,一处树林空地里,几个人面面相觑。
“你说老陈被人打晕,连货物都被抢走了?”为首的男人身形高大,五官狰狞,让人看着就不寒而栗,而他穿着薄衫,隐隐能看出里面蕴含的肌肉,若是让岳晨看到,定会惊呼,这人的可怕。
花字科,花二。
而向他报告这个消息的人,此时跪在地上,垂首继续汇报道:“老陈说他在连夜赶到这里,说是找了个上好的货物,只是遇到了个逃奴,一不注意,被那个逃奴给下了手,醒来时,就倒在路边上,连他的驴都被抢走了。”
花二冷嗤一声,说道:“真是个废物,他什么时候在哪里被人打晕的,想来也不会跑的太远。”
他身边的小喽啰看到,连忙上前说道:“老陈这人功夫不算差,不至于给一个逃奴给打到,还是将他的人带上来,看看他是不是私吞了货物才是。”
花二颔首,说道:“老陈这人好色,我也怕他是看到好货物就吞了给了别家人,呵,想在暗阁手底做事敢有异心,定叫他生死不能!他人呢!”
没过多久,一脸颓靡的老陈被人拽着拎了上前,若是让岳晨看到,一定后悔没将他一掌拍死。
没想到她竟然碰上了暗阁的人牙子。
花二微眯着眼,看着眼前猥琐的汉子,说道:“你说你被一个逃奴给打晕,伤口在哪呢,给我看看。”
抓着老陈的守卫,拎着老陈转了一圈,露出被岳晨打伤的脖颈,花二看到此处,瞳孔突然变大,语气也有些不可置信:“这,这真的只是个逃奴?”
老陈看到眼前的大佬不可置信的样子,连忙哀嚎道:“是真的,还是个女娃子,长得很是水灵,额头上还留个奴印,肯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家奴逃出来的,唉,老陈我可真够倒霉的。”
花二拧着眉,觉得此事过于蹊跷,还想说些什么,旁边的暗阁小卫突然惊道,“有人!”
花二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却没有被吓到,因为他已经知道,此人是谁。
雪字科的人罢了。
他转过身,上下打量着眉目淡的快看不清的男人,此人不管看着多少次,等下一瞬视线远离他,他的相貌就像是笼着一层面纱似的,让人捉摸不透记不起来,但是他还是不屑地说道:“你们雪字科不去勘查情报,找我作甚。”
“出大事了。”男人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被拎在手里蜷成一团的老陈,道,“容二叛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