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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士一听,再无力相劝,只好道:“若大公子执意如此,那老朽也只得为大公子保守这个秘密了。”
  姬存章冲尊士行了个府身大礼:“多谢尊士。”
  二人这才出了藏书阁。
  *
  而这厢,云缃缃激动了一上午,跑去找小云唠嗑,两人在前院的小花园清风亭里坐着,一边聊天一边嗑着瓜子。
  “小云,你给我讲讲,你是怎么把公子给拉下马的?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公子就说要娶你了?”小花八卦道。
  “这个嘛,不好说,不过我总觉得公子是因为内疚娶我吧,因为毕竟在青州江边我为他险些丧命。”她诚实道。
  “啊?险些丧命?那你还好吧?如今伤可全好了?”小花将她左右打量一番道。
  她握起小花的手:“你放心吧,我全好了。”
  见她的确不见异常,小花才放下心来。可忽而这小丫头又想到一个奇怪的问题:“小云,三天前你和公子半夜回来,据说发现你们的家丁,看见是公子将你抱在怀里回来的。如今园里都传遍了,说你和公子已经……”
  “已经什么?”她道,“已经那个啦?”
  小花顿时脸蛋红红。
  云缃缃知道她猜对了。
  “小云,这个传言不是太好听,你不要太在意。”
  “都怎么传的?”
  “都说你……这些词不太好听。”
  “你说说看。”
  小花犹豫一会儿,才道:“都说你勾引公子。”
  云缃缃闻言,却大笑起来:“他们说得不错,严格意义上,确实是我勾引的公子,小花啊,你日后用得着,姐姐我可以倾囊相授。”
  小花一脸懵相。
  忽而,背后陡然响起了公子的声音:“小云!”
  两个姑娘俱惊,小花腾地站起来,转过去冲姬存章行礼,垂着头不敢抬起来。
  云缃缃亦站起来,转身看向他,笑着奔了过去。
  “公子。”
  “走,回后院。”
  云缃缃只好随着他往后院去,她一边走一边偷偷向小花递了个眼神,仿佛是在说,咱们回聊。
  跟随姬存章一路回到后院,再进得他的房间,然后“嘎吱一下,他竟把大门给关上了,还落了闩。
  她怔了怔,这大白天的,关门干嘛。
  “公子?”她看着他往屋内走去。
  她也只好跟上,却听他道:“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勾引的我?”
  啊哈?莫不是方才她和小花的对话被他听到了?如何勾引?不就是撒撒娇抢抢戏玩玩命,再……泡个温泉么。
  “这个……公子,我和小花开玩笑的。”她垂下头,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正被班主任刑讯逼供。
  “玩笑?”他走近她,俯身向她耳语道,“那你要不要再试着勾引我一次。”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畔,氛围陡然由“刑讯逼供”转为暧昧,她猛然抬头:“公子?”一双眼盈盈似含秋波。
  “怎么?勾引的招用完了?”他唇边含着丝丝笑意,语气柔和又带着某种极致的诱惑。
  云缃缃觉得自己好似被灌了一大口蜜糖,一股甜蜜的味道萦上心头。公子和以往很不相同,以往的他,温和却冷淡高远,如今的他,真真是烟火气十足。
  她喜欢这样的公子。
  她一笑,双手套到他脖子上:“勾引公子可是要背骂名的哦,我现在恐怕成了整个江都公子粉丝群的众矢之的了,你要娶我的消息一传出去,得有多少少女……可能还有少男失恋呀!”
  他忽然来了个公主抱:“管他呢,我只要你。”
  我只要你,多么动听的情话,她快腻死了。
  他抱着她径直往床榻走去,然后又温柔地将她放到了被褥上,他俯下身,在她耳垂上落了一个吻,道:“今日你要哪一种交流方式?”
  她笑:“公子说了算。”
  “那我不客气了……”
  说完,便开始不断地在她身上落吻,从耳垂,到发鬓,再到眉眼,又到唇鼻,然后那温和柔软的甜蜜又游走到她的脖颈。
  作者有话要说:
  我改,锁怕了,深度内容下章见
  第44章 缠绵又缱绻
  她有些怕痒, 回避又迎合着。
  突然,灵识被轻轻扒开,另一个力量如旋风一般潜入她脑海, 并开始疯狂席卷。
  熟悉的感觉迎头就来, 一瞬之间, 她觉得她就如同变作了一朵纤柔的花骨朵, 在疾风劲草里渐次绽放,绽放, 绽放成一片繁华。
  又好似沸壶烧温水,壶嘴呜呜地在蒸汽的催动下唱着高扬的曲调,直到抵达沸点,水就开了,咕咚咕咚地持续冒泡作响。
  而她就像是那被烧开的水:“啊~”要死了。
  而就在她脑子里一片沸腾时, 忽然,识海里乍起一道温和的白光, 就仿佛升起了一个太阳,让她方寸大点的灵泉似受到引力牵动一般波涛澎湃。紧接着,那太阳陡然坠落,跌进她的灵泉, 渐起数仗高的浪花。
  这一刻, 她浑身一颤,似乎有一股什么极为强大的力量从灵泉里迸发出来,然后游走全身。
  “嗯~啊~”她情不自禁又叫了起来。
  终于,沸水受不了, 从壶嘴和壶口铺出来, 打息了炉灶上的火。
  两人纷纷喘息着,瘫在床榻上。
  他平躺着, 看向帐顶,露出一个满足的笑来。他成功了,他把自己的元丹灌入了她的灵泉中,这可比食用元丹的效果还好。
  只是从此以后,他彻头彻尾成了一个普通人,没有了法术,没有了超能力。可那又如何,为了延她生命,他愿意。
  “公子……”她的声音变得娇弱,仿佛筋疲力竭。
  “嗯?”
  “我们这么白日渲吟,若再传出去,我只怕会成为江都人人侧目的狐狸精了。”她说。
  “狐狸精又怎样,你不愿意当我的狐狸精吗?”他侧起身,以手支颐,眼神带着些醉意一般看着她。
  她瞥向他,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公子,我觉得你人设倒了。”
  “哦?怎么讲?”
  “你从前不能碰女子,据说别人碰你一下很可能手指头就没了,还说之前有个什么番邦公主想嫁你,后来番邦就灭了。”
  “哦……这个问题我也思考过,后来我得出结论,大约我就是女子们的灾星。”
  “啊?”她微讶,“不是你对付的那些女子么,比如剁手指,冲罪奴什么的,当然,灭番邦这种群体事件应该只是巧合,但其他事不应该是你干的么?”
  “本公子没那么无聊,也没那么残忍。”
  “哦……”这么说,那些传言大多是以讹传讹?很可能因为公子先前那病,公子的形象大都是远离女人的,所以就可能生出了些神奇的传言。
  她就说,她从一开始接触公子就觉得,他明明是个极为温和的人,可能有时候显得舒淡冷远,但那也只是因为他身份高贵,又先天有怪疾,导致他不得不远离人群。
  可是现如今他那病莫名其妙好了,不是就变正常了嘛,看他如今看着自己的眼神就晓得,他也是个正常男子。
  “公子,你喜欢小云么?我是指男女之间的,不夹杂亏欠、感激、内疚这些情绪。”她突然挺关心这个问题。
  只见他闻此言后,微微皱了皱眉,像是在很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半晌才道:“说实话,我其实不太懂男女之间的喜欢或不喜欢。但是你毕竟是我唯一的女人,我想,我应该也不会再接触其他女人。”毕竟,能让他甘愿祭出自己的元丹的人不多。
  能得到这个答案她已经很满意,她撑起身子,献了一个吻在他脸颊上,蜻蜓点水,甜甜的涟漪就那样迪荡开来,充斥着整个房间。
  “对了公子,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啊?”她问。
  “三天后。”
  “这么急吗?”她惊道,“话说我一个侍女,嫁给一国公子,就没阻碍么?”
  “阻碍么?有是有的,比如,我母后,她只同意你为我的侧夫人。”
  “那我嫁给你之后,是正是偏?”
  “我大约也只能娶你一个,正与偏有关系么?为了尽快娶你,我先答应了母后。”
  这话的前半句她怎么就那么不信?“人生漫长,这又是个该死的男子可以三妻四妾的世界,你真的只娶我一个?”
  他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动作极轻:“你可能还不太明白,灵识相融的一男一女,他们不可能再和另外的人灵交,灵识的门一生只认一个双修灵识,这和平凡的相交不同。”
  “那万一其中一个人死了呢?”
  “死了?死了的话,就可以交往另一个。不过,”他忽然又将她压住,“我若是死了,你不能交另一个男子。”
  她愣了愣,没曾想他还是个“护食”的主,随即笑道:“你若死了,我肯定再找,”见他表情微变,“所以呀,你不能死。”话说你是命簿标红的主,谁知道你与那阎王之间是不是有后门可通,多半我死了你都不会死,她想。
  他脸上本预发作的神情立时又变了回来,就像乌云飘走,阳光重现。
  两人就在房间里莺莺燕燕了半天,在外头布置成亲景观的家丁们都不免偷笑乱想,整个后院都流淌着暧昧气息。
  她觉得她头一次心态真正放松下来,再也不用整日想着避开死亡,或者想尽办法勾引公子了。因为,公子如今尽在她手。
  她坐等成亲就好。
  但是呢,这样不用操心的日子里,总要出现点给人添堵都事。就好比她在第二天下午时,接到了婉歌的邀约函。
  那个时候十分凑巧,公子去了宫里面见王后,说是王后那儿有东西要赏赐给他做新婚之礼。这个婉歌很会挑时机,她甚至都怀疑王后的这次招见,也是她撺掇的,为的就是和自己单独见面搞事情。
  她如今什么都不怕,反正公子已经是自己碗里煮熟的鸭子,咋都飞不进她婉歌碗里,她决定去会一会,看她搞什么鬼,必要时虐一虐那冰山美人。
  婉歌信函上说,在明月滩等她。那个明月滩,地理位置有些偏,虽说也在城中,但那一处是江边的沙地,也不好建码头或者修房子,是以人烟比较稀少。
  婉歌还在信里要求不准带旁人去,看她这架势,势必是要使坏的。她听了她的就是傻子。
  她挑了两个功夫好的,一路潜伏在马车里,来到明月滩上。
  马车停在远处的一片树林中,她独自下马,往滩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