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人搜索队找到的物资,全部登记造册,捡回来的年轻人,伤口被包扎好又喂了药,依旧处于昏迷之中。
教堂基地的幸存者里,没有医务工作者,所以也无从判断年轻人的伤势究竟如何,能够做的事情很有限,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年轻人自己的造化。
为了避免救回来的这个人,死掉之后变成丧尸伤人,怀仁老娘找来吕征留下的手铐,将年轻人一只手腕铐在床头上,以确保大家的安全。
实际上,就算这个年轻人不会变成丧尸,在将他的身份弄清楚之前,怀仁老娘绝不会轻易的将手铐打开,人类很多时候比丧尸更危险,特别是一个带着枪,而且重伤昏迷的人。
救人,和限制被救的人的自由,这两点其实并不矛盾。前者是本分,后者是智慧,而绝大多数人,都缺少这两个特质。
不管怎么说,怀仁老娘在市中心也管过2000多人一段日子,经过的、见过的、听过的事情都不少,所以这时候才会干净利落的作出应对,既守住了本分,又不失于智慧。
捡回来的年轻人被安置好,至于他随身携带的那把手枪,怀仁的后爹检查过了,弹夹里的子弹已经被打空,只剩下个拿来吓唬人的摆设。
看样子,年轻人还得一段时间才能醒过来,怀仁老娘将他铐好之后,就去忙正经事去,组织大家伙开饭。
教堂基地的食物供应一直紧张,而最近七八天,人们更是只能吃蔬菜,没有吃过半粒粮食,现在看着堆得老高的物资,不禁全都流起了口水。
不过从最初建立到现在,教堂基地的人们一直保持着秩序,哪怕现在一个个都饿红了眼,也没人私拿物资开饭,都等着怀仁老娘组织大家一起吃。
来到存放物资的地方,怀仁老娘并没有着急操持开饭,而是拿着小姑娘写的清单,先核对起这次带回来的东西。
看着看着,怀仁老娘不禁皱起了眉头,转过身对同去的两个老头说道:“这两箱‘护心保肝养肾胶囊’是怎么一回事,是你们两个拿到车上去的?”
当时因为害怕丧尸出现,往面包车上搬物资也搬得很慌乱,怀仁老娘根本来不及去看别人拿的是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这两箱子‘神药’。
“刘姐,这药是我们搬上车的,咱们这里都是老人,需要吃点保健品保护一下身体呀。
要是谁突然脑出血冠心病死掉,他自己死了无所谓,变成丧尸可是要害人的,我想大家还是都吃点保健品保养一下,降低这种可能发生的概率。
怀仁老娘也是老人,听完解释之后,仔细的想了又想,才叹口气说道:“这药又护心又保肝又养肾,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靠谱。不过既然拿都拿了,那就每天按药量,给上年纪的人发下去吧,且不管有没有用,就当做安慰剂吃,最起码能在心理上强大起来。
“管事,肯定管事,我这些日子心脏不舒服,在回来的路上吃了两粒,感觉心脏好多了,肝脏的位置也发热,肯定是这药起的作用。”
虽然怀仁老娘已经答应分药,但刚刚那个老头,觉得怀仁老娘安慰剂的说法很不妥,所以这时候以自己为例子,宣传他认知的真理。
不过究竟是药物起了化学作用,还是安慰剂起了心理作用,就目前来看,肯定是没条件分析清楚了,只能按照个人的理解,来认识这些。
对于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怀仁老娘虽然唠叨,但也不想去争辩什么,她从货架上取出十小袋儿挂面,拿了一盒六个鸡蛋,交给专门负责做饭的人。
小袋挂面一包600克,十袋儿也就是12斤面条,加上六个鸡蛋五个西红柿,一大锅热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出锅了。
所有人闻着空气中的香味儿食指大动,对于饥饿的人来说,就算硬馒头都是美味,更何况是这样一锅面条。
而看着锅上飘着的蛋花,个别泪腺丰富的人流下了眼泪,要知道,这些人除了末世后最开始的几天,就再也没吃过鸡蛋了,在这一刻感觉到无比的幸福。
20多个饥饿者围着一锅面条,不管怎么看,都不是说话的好时机,怀仁老娘一言不语的分发碗筷,怀仁后爹负责给大家伙盛面条。
12斤面条听起来很多,但却要喂饱20多张嘴,每个人只能分到半斤不到,饭量大的恐怕吃不饱。
怀仁老娘也清楚这一点,但最初在拿挂面的时候只拿了这么多,毕竟以后的日子还长,现有的物资还得省着点儿用,不能肆无忌惮的消耗。
经过这段时间的困难生活,大家伙儿也都明白这一点,所以面条吃完之后,也没有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又盛了一碗稀汤,灌个水饱。
怀仁老娘和后爹,与大家伙儿一样,也是在吃完自己的份额之后,就去大锅里盛汤,完全没有什么特权待遇。
要说在教堂基地能享受特权的,只有四个七八岁大的孩子,面条里放的六个鸡蛋,给了他们四个人一人一个,剩下的两个则是被搅成了蛋花,大家一起分享。
所有东西平均分配,教堂基地一直都是如此,至于谁付出的多,谁付出的少,并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这也是这个基地最难能可贵的地方。
当然,真正可贵的是那些付出者,以前是吕征和他手下的年轻人,现在成了怀仁的老娘、后爹,以及和她们一起出去的两个老头。
所有人灌了个水饱,然后便继续他们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生活,仓库的门也被锁上,钥匙则是在怀仁老娘的手里,这是所有人都认可的事情。
有了今天的收获,在未来的半个月,最起码不会有人饿肚子,而且保健品店那里还有物资没运过来,怀仁老娘准备抽时间再跑一趟,趁着那里还没被其他人发现,把用得上的全部拿光。
被捡回来的伤员,在大概八个小时之后,终于醒了过来。而他醒来之后,就是一阵剧烈的挣扎,想要挣脱手腕上的手铐,眼睛里露出凶狠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