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什么啊……”沈正悟拆开纸包。
是自己丢了两次的老鹰勋章。
“我厉不厉害?”乔一安自豪着,“早上我去爸爸的收藏室里溜达,我爸爸好大一间屋子都是宝贝。结果又找到一枚。这样你现在就有3个了。”
沈正悟有口难言,哪里有3个啊,一直就是这1个。被你爸爸拿走,又被你拿出来。
“喜欢吧?”乔一安抢david的小被子,反正david的爸爸也喜欢自己,盖一下不要紧,“我借你3个,过几天带小班活动的时候你不许和别人跑,你只能陪我。”
“带小班活动就是要教弟弟妹妹们读英文啊,你不能这么自私。”沈正悟正气使然,“你要当个好人。”
“你……你!”乔一安气得瞪他,爸爸、阿洛和linda从来没说过自己自私。说不过david又抢不过小被子,最后只能抓着他的胳膊咬一口。
沈正悟敏捷地抽回手臂,又没咬着。
天气冷了,拳馆生意一般,到了清闲期。沈欲的学员也有不少请假,只有杨宇按时上课。下课后他把骨头单独叫进休息室。“来,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啊?”骨头跟着上来。小马哥从冰箱拎出两打生啤,给他开了一听。
骨头不敢接。“我答应你了,戒酒。”
“今天让你喝。”沈欲一直对骨头严加看管,特别是防着他喝酒。因为这是个仇恨心强烈又酒品不太行的拳手,喝多了就想找茬打架。
“那行。”骨头咕咚一口,“痛快!”
沈欲也咕咚咕咚,冰凉又苦涩。“有那么好喝?”
“就喝个痛快劲儿。”骨头擦着嘴,“你是不是有话吩咐?”
“没大事,想和你交代一下龙拳。”沈欲找地方坐下来,“你也坐,跟你聊聊。”
骨头摸着边坐下,心里忽上忽下总是不安,要有大事发生似的。“小马哥,我先诚心诚意问你一句,你真要走啊?”
沈欲难得这样平静,喝着酒,不用考虑明天和谁打。“走,打完剩下的正规训练赛我就离开。龙拳以后要靠你罩,这些兄弟也得靠着你了。”
“为什么非要走啊?”骨头不明白,“乔老板赞助你就往上打啊,打正规赛事,打职业队伍!我不信你打不上去!龙拳我罩不了,我就听你的。”
“你罩得了,除了你没人能干这件事。”沈欲喝酒很快,又拉开一听,“让兄弟们走正路,给seven的妈妈按月份寄点生活费,把小白的薄荷草养好,等重明回来,帮他找一份工作。我要是不在了,这屋你来用。”
“我不用!”骨头不傻,小马哥铁了心要走,明显要托管,“这屋是你的,我没资格。”
沈欲笑着摸他的光头。“少废话,让你用就用。等你的合同打完也离开这里,最好带着兄弟们一起走。”
“那你呢?”骨头呛了一口,“我们找你去?”
沈欲出神地摇了摇头。“别找我,你们也找不着,我管不了你们那么多事。离开这里,把这段挨打的日子忘了,把以前不好的事也忘了。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说得像我蹲大狱似的。”骨头喝完一听,“那你以后干什么去?”
“干什么去?我还没想好。”沈欲笑了笑,久违的轻松重新回到他脸上,“大概是去过一种,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的日子吧。”
骨头撇撇嘴,听不懂文艺腔。
“别撇嘴,你好好读点书,打打杀杀不能过一辈子。”沈欲不放心他,“还有,张晓那孩子确实不对劲,可能是有病的。你先别声张,给他喂拳的时候尽量小心,别打他要害。赶在年底,我想办法把他送走。”
“真是有病的?”骨头怒吼一声,又迅速收音,“行,你不让我声张,我就当不知道。你送他走是为了乔老板吧?乔老板现在是赞助商,出了事他赔钱。”
沈欲板起了冷脸。“你们最近怎么老提他?”
“没有啊。”骨头轻飘飘地说,“我接着训练去。”
拳馆楼下,张权刚要取车,一头红发飘然而至。“呦,这么巧,贵族你来干嘛?”
阿洛浑身舒爽,太喜欢贵族这个名字。“等你啊,和你商量一件事,办好了分奖金的哦。”
“你他妈能不能好好说中文,把什么哦哇的去掉,中国人没那么多语气助词。”张权上了车,“车上聊,你是不怕冷,我怕!”
“这就冷了?”阿洛只穿一件皮夹克,里面短袖,“我和伊戈在俄罗斯从来不穿羽绒服,你是不是男人?”
张权呵呵冷笑。“你们血液里流的是钢铁洪流,我流的是o型血。到底什么事?”
“看你年底有没有假期,和我跑一趟香港咯。”阿洛关掉了暖风。
“滚,不去,没时间,你下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