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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武侠仙侠 > 剑宗师妹她手握魔杖 > 第161节
  先前云集了万界修士的繁华大城,如今已然成为可怕的炼狱。
  东玄界的几人修为高深,自然不会畏惧云兽,他们御剑而起,避得远远的垂眸看着底下的这幅画面,救人也好,死人也罢,皆与他们无关。
  那个白净修士面露不忍,犹豫道:“大师兄,我们出手救人吧!”
  “云海城诸修不敬东玄派,现在我们还要救他们?流山,你可顾及过我派颜面?”
  叫流山的年轻剑修吸了口气,鼓足勇气道:“可是……”
  “没有可是!”
  流山牙一咬,却没有再辩驳,而是头也不回地转了方向,拔剑而起,飞身朝着城中被发狂云兽袭击的低阶修士援去。
  东玄派大师兄气得发抖,正要出手阻拦的时候,却突然被一道熟悉的身影吸引了注意!
  却见那些不断朝着云海城飞上来的云兽之中,竟然有一个身着玄衣的独臂修士,面如寒雪,眉目漆黑,整个人身上萦绕着让人生畏的死气。
  是商无央!
  “商师弟!”
  东玄派众修齐齐呼喊。
  商无央闻声回头,在看到这群东玄剑修后神容一松,以杀戮之气驱赶着云兽在云海城内狂奔的同时,飞快地朝着同门飞去。
  大师兄在商无央出现的瞬间就发现了不对,惊愕喊道:“商师弟,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商无央却压根无瑕回答,他此刻只想朝着同门的方向躲避身后越来越近的追杀。
  果不其然,他刚出现在云海界,身后便有一道炽热的光尾随而来,是那只该死的火凤凰!
  商无央高声道:“结阵拦住他们!”
  东玄剑修们也反应过来商无央这是在被人追杀,此刻情势紧迫已容不得他们震惊,所有人立刻拔出随身之剑,剑气纵横激荡,一时间在云海城上方步出一道彩虹般的流光结界。
  东玄派的剑阵最妙之处便是拥有极强的防御手段,虽然流山方才离开后剑阵不全,但是六个飞升期的修士结成剑阵的威势怕是无人能突破!
  东玄派那大师兄的脸色更红,他怒声道:“是谁胆大包天敢伤我师弟?还不束手就擒!”
  那只绝美的火凤修颈长仰,清鸣一声,在其身后的两道身影亦是在这耀眼的金红色光芒中出现。
  最先出现的是一柄木剑,质朴无奇,然而其上却萦绕着无人能看穿的玄奥法则之力。
  剑身破空而过,却见那墨发白衣的颀长身影好似一阵无形的风,紧随着商无央追来,剑尖无芒,却紧紧地锁向商无央的心口处。
  商无央不敢回头。
  即便是内心有千万种不甘不服,他还是不得不承认,他怕了!
  那断臂的痛苦,那被陌生法则压制修为的恐惧,让他头一次不战而逃,也让他头一次违背了师尊的指示。
  他不敢战了!
  商无央几乎能感应到对方的剑气就要触碰到自己的心口,他背后倏然立起寒毛,只能双目通红地想要往剑阵中飞去。
  叶疏白眸中冷清一片,便是面前有数位飞升剑修持剑以待,他也未有半点犹疑。
  破空声噼啪响起,凤凰木剑的剑尖离商无央越来越近!
  商无央怒喝一声,身上修为尽数爆发,速度竟然又攀一层,就这样险险地避开这必杀一击,躲入剑阵守护之下!
  “叮!”
  木剑与东玄派的剑阵结界相触碰的瞬间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叶疏白手腕一震,与东玄派的六个飞升修士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仅这一剑的威势,东玄派诸修就看出眼前这个白衣男子的实力之恐怖,明明比商师弟还要年轻,偏剑术如此精妙,莫非又是哪位仙尊的弟子?
  为首的大师兄目光深沉地看向叶疏白,平稳了一下心神后谨慎开口:“不知这位道友师从何派,竟从未见过……”
  叶疏白从不废话,他腕上一动,扬剑再次朝着剑阵狠狠一斩!
  这一斩之下,东玄派那六个剑修竟然齐齐地再往后退一步,一时间竟然被剑气震荡得气血翻涌!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与我东玄派作对!”
  “你竟敢对商师弟动手,你知道他师从上玄仙尊吗!”
  东玄派修士高声连出三句威胁,叶疏白素来不爱与人作口舌之争自是不理,但是……
  “我打狗从不看主人!”
  一道清亮的少女声线自叶疏白身后响起,却见那凤凰金光之下,原来还站了个美得惊心动魄的清艳少女!
  温云龙骨法杖一点,将方才那些因地面坍塌而掉落云海的云海界子民们安置到安全区域,她方才动作极快地甩出了数道圣光庇护,硬生生地将所有人都接住了!
  东玄派的大师兄只微晃神这一刹那,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两人的身份,怒声道:“原来你们便是那对狗男女?”
  温云压根懒得理他,她将目光锁死在藏匿在剑阵后方,还开始往后逃的商无央,清叱道:“杀商无央!”
  叶疏白毫不犹豫地提剑而上。
  东玄派诸修也发现商无央竟然朝着云海界外飞遁而去了,然而他们来不及震惊,此刻叶疏白已经再次攻来了。
  东玄大师兄双目通红,当机立断下令:“拦住他们,助商师弟离去!”
  这剑修再强,他也不能马上击溃东玄剑阵的阻拦,只要拖延住片刻的功夫,商无央便能逃出生天了。
  眼看着商无央越飞越远,东玄派剑修亦是松出一口气,只要商师弟不死,掌门跟上玄仙尊便不会责难他们。
  然而就在这时,有人猛地反应过来,尖声道:“他不见了!”
  原本挥剑朝着他们斩来的那个白衣剑修,竟然就这样离奇地消失在众人眼前!
  与此同时,一声惨厉的嘶吼从他们身后喊出——
  “不!”
  东玄剑修齐齐回头,就见到了惊骇的一幕。
  那白衣剑修不知用的何种术法,竟然避开了他们的剑阵,出现在众人后方!
  叶疏白提剑连斩三剑,每一剑挥出的刹那,人就好似瞬移般出现在离遥远的前方,却见那剑光连起三次,似三点星火燃在天际,待最后那道明光闪过的同时——
  “唰!”
  那东玄天骄睁着一双目眦尽裂的双眼,动了动唇却无声无息,风从他的喉咙一直灌进嘴里,最后出口的只有呼啸声。
  那颗头颅,被一剑斩下!
  而木剑飞快地再往前刺去,从丹田处直直地贯穿了那具残破的身躯!
  云海界的风吹得极大极大,东玄派大师兄浑身僵冷地仰头看着头顶的这一幕,忽然,好似有什么冰凉的液体落在他的眼皮上,他颤着手一抹,却发现眼前竟然被染得血红一片。
  完了。
  商无央死了,上玄仙尊若回来,他们都逃不掉。
  “杀……杀了他!”他脑袋一片木然,拿剑指向上空的那个白衣剑修,哑声嘶喊着:“把他的尸首带回去!”
  六道剑光几乎同时转向,飞袭向上空的叶疏白。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被忽视的那少女唇畔缓缓勾出一丝虚弱的微笑。
  连续对着叶疏白使用了三次精准的空间法则帮助他追上商无央,此刻的温云亦是觉得疲乏无比,勉强地用龙骨法杖支撑住自己的身躯这才没有狼狈摔倒在地。
  然而没有关系。
  她不仅仅只是个剑修,她更是个魔法师。
  魔法师的战斗从来都是一场绝美的艺术,要华丽,要盛大,让所有敌人死在最惊艳的魔法光芒下,这是魔法师的最大良善。
  而她,一贯觉得自己是个善良的好魔法师。
  温云抬起左手,她的掌心里不知何时已亮起一颗耀眼的小太阳,绚丽多彩的光线流转闪烁,远胜过方才东玄派修士所结出的流光剑阵。
  那是先前想要偷袭商无央时没能用上的魔法卷轴,里面封印了上百道高级魔法,此刻,也是该让它们出来亮相了。
  在卷轴临近施放点的刹那,温云笑容灿烂,将这无数道高级魔法朝着那六人猛地一砸——
  “爆炸就是艺术!”
  那一日,云海界的修士们见到了这辈子也无法忘记的,万界之中所能盛开出的,最绚烂的一场烟花。
  第120章 云岛的损失谁来付?
  温云的魔法卷轴……不对, 确切来说她现在制作卷轴用的都是更强大的源力,该叫源力卷轴了。
  这些卷轴炸开的瞬间,不亚于上百件攻击法宝一同炸开, 即便是东玄派修士们经历了天雷的淬炼也挡不住,更何况这袭击还来自背后。
  将头顶的威胁解决后,温云微松了一口气, 只是待视线再次落回云海城时, 心却不由得沉了下去。
  此刻的云海城几乎被云兽们夷为平地, 再不复昔时繁华,只余下一片废墟。
  商无央为了驱使这些云兽, 当时用了极强烈的法则之力来驱赶它们,云兽们丧失理智后造成的破坏堪比一大群飞升修士在云岛上生死决战过似的, 它们疯了似的不断啃噬着云海城。
  此刻云海城里连一处完好的屋舍都见不到,脚下的土地更是残破不堪,无数碎裂开的云壤开始一块接一块地往下坠落,能御空的修士几乎全都飞了起来,但是云海界中的罡风极其强劲, 他们也是自顾不暇。
  银甲护卫们几乎化作了数十道银色疾风, 回旋在云雾中,不断地将那些坠落深渊的城民接住再带上来, 兴许是云海城的氛围使然, 在这儿没有世家门派的偏见, 大家多是因各种缘由远离家乡的散修, 所以此刻其他飞升期大能亦是在各自施展手段, 尝试着将身边的陌生人都拉起来, 然而终是无用。
  此刻, 整座云海城中回响着无数绝望的哭喊声。
  在人群的喧哗中, 方才被温云捞起来的朱尔崇跌跌撞撞爬起来,着急地搜寻着沈星海的踪迹。
  沈星海的修为不高,加上他现在还少了只胳膊,万一脚滑了怕是连地都扒拉不稳,他可要好生地去护着自家师弟。
  终于寻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后,朱尔崇激动得涕泗横流,连忙朝着沈星海招呼:“沈师弟!你可让我好找!你快跟紧我,别掉下去了!”
  沈星海此刻正艰难地背着一个老人,将后者小心地安置到一块相对安全的地方后,又撕开温云所赠的防御卷轴为这片区域施加了一个圣光护盾,却只是匆匆地对着朱尔崇点了点头,而后又奔向下一个遇难者。
  “朱师兄,路见不平,拔剑相助,我得去救人!”
  朱尔崇气得没法:“你自己都是被救的对象!”
  话是这么抱怨,但朱尔崇身体却诚实,尾随着沈星海去参与营救了。他跟沈星海身上都有不少防身的卷轴,在这危难关头手段远胜寻常修士,自然不能束手旁观。
  能力强的终究是少数,绝大多数人都不过金丹修为,甚至有许多世代在云海城中的原住民只有炼气筑基的修为,连飞上天都做不到,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脚下的那丝裂缝变得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一条无法逃掉的深渊。
  更要命的是,就连那座矗立了万年的云海塔居然也歪斜着,摇摇欲坠!
  有人难以置信地嘶喊着:“云海城不是有诸多强者吗?!云海塔上三层不是有仙境大能吗?为何无一人出来救我们!”
  听到这话,即便是银甲护卫头领亦是无奈地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