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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下去不行,于是他们解除合作关系,大家保持亦师亦友的身份,偶尔探讨各自遇到的难题,之后甚少见面,一般都是通过网络视频联系。
  后来,迪丽莎发现自己成了资本家们的牟利工具,她的研究成果被他们拿去剥削普通民众。
  她虽然聪明,却在这方面无法跟资本家们抗衡。不禁心灰意冷,自我否定的想退休,尝试着躲到一个乡村钓钓鱼算了。
  农伯年得知这个惊人的消息,抢先一步把她请来做自己的拍档。各做各的研究,共同管理这小小的研究所,还能满足她钓鱼的愿望,一举三得。
  所以,他和她确实有很多共同话题。可惜太多了,过犹不及,两人注定当朋友。
  “她希望找一个让她忘记研究的伴侣,我明显不合适,你不要多想。”
  “但你曾经觉得她合适。”罗青羽平静指出他话里暗藏的意思。
  “对。”
  农伯年并未否认,见水沸了,拎壶过来冲泡,顿时一股茶香袅袅。隔着茶雾氤氲,他的神色如水平静,手艺娴熟但慢悠悠的,显得整个人有几分慵懒。
  “那次她失恋,非常的伤心。”她因为经常纠正伴侣以及他的朋友们犯下的常识性错误,使对方压力山大,提出分手,“她打电话给我,让我陪她喝酒……”
  迪丽莎每次恋爱都被甩,这次真的累了,不想再爱,问他愿不愿意和她结婚。并且冷静分析两人在一起的好处,比如有说不完的话题,三观一致等等。
  未来的人生中,两人可以互相理解,互相扶持,绝对能够和谐地共度一生。
  “我当时不过考虑了五分钟,就被她甩了。”
  噗哧,罗青羽忍俊不禁,捂嘴偷笑。
  听见她在笑,农伯年不由得也跟着笑了笑,“她说我犹豫五分钟,证明我排斥这个建议,算了,她收回那句话。”
  活了两辈子,有些话他实在说不出口,只好半真半假的讲给她听。
  真正的事实是,那天晚上,他刚好从老妈口中得知,罗小妹即将出来参加国际赛。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内心深处陡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失落与孤独。
  因为罗小妹没有主动告诉他。
  他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不知为何,一直对罗小妹的认可耿耿于怀。那些年的真心付出,她好像感觉不到,一直把他排除在家人之外。
  名义是大哥,实际上,他在她心目中可能连邻家大哥哥都算不上。
  被这个事实打击到,面对迪丽莎的提议,他有那么一个瞬间想答应,但一想到罗小妹便犹豫。
  心情矛盾之下,五分钟过去了。
  “你犹豫的原因是什么?”酒喝得越多越精神的迪丽莎非常冷静的说,“如果是为了某个人,我收回那句话。”无论那个人是男是女。
  “为什么?”他略好奇。
  “对我们这种人来说,能让头脑心甘情愿地想她五分钟不容易。她能让你想五分钟,将来就能想十分钟,一个小时,甚至一辈子……”是她求而不得的。
  “相信我,我经验比你多。”作为一个情感失败者,她言之凿凿地说,“她对你来说很重要。”
  她就是凭这种神一般的直觉找男票的,虽然都黄了,可她并不后悔。
  他:“……”
  瞎猫撞到死老鼠,赶巧,被她猜中一半。
  但,正如迪丽莎所言,他是一个不擅长用语言表达情感的人。
  “小青,我刚泡了一壶大红袍,要不要过来喝一杯?”他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风,邀请道。
  大红袍?传闻中的茶诶!罗青羽立马来了精神,“你在哪儿?”
  “香江,有些事回来处理。”
  噗,“你耍我呢?”要她漂洋过海去找他吗?“现在不行,我没空。”
  不把舞蹈的事搞定,她哪儿都不想去。
  “不来算了,我给你寄点过去。”
  “最好把泡茶的过程也写上,对了,干爸干妈回去了?”
  “回了,过一阵子还要去你家。”
  “到我家?干嘛?”罗青羽相当疑惑。
  “我妈办了退休,要跟宁姨学习炮制药材。等你回山,她们俩就去我叔家帮忙。”
  农家有位叔叔在内地承包了一大片山林,向当地的老师傅学习种植和炮制药材,并且在那里娶妻生子好多年了。
  叶乔和谷宁想发挥余热,尽自己能力多干些有意义的事。
  妇唱夫随,农学升和罗宇生肯定要跟过去的。能帮则帮,偶尔抽空在国内逛逛,享受安逸的晚年生活。
  就这样,两人聊着聊着就聊起了家常,把先前的郁闷抛在一边。不知不觉地聊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她听到电话里有人找年哥谈事情,便结束了通话。
  见她放下手机,一直等在门外的两名助理吵吵嚷嚷的进来了。
  “我坚决反对!她每次到那种地方肯定要搞事,万一惹出大麻烦你们承担得起吗?”安东神情有一丝焦躁,“还有,要是被认出来,她的声誉还要不要了?”
  整天泡吧,对年轻一代的粉丝影响极坏,她会被社会各方的舆论所淹没。
  “嘿嘿,怎么了怎么了?”罗青羽见状,连忙和稀泥。
  “青姐,”小汤忙抢先向她汇报,“我们老板今晚请你去泡吧。”
  “我坚决反对!”安东强烈抗议。
  罗青羽默,泡吧?好啊,难得这么多人陪,去散散心也好。
  第440章
  和年哥的一通电话能使她疲劳顿消,活力倍增,面对困难重重的未来充满信心?
  ……怎么可能?
  她不需要充电,他也不是充电器,顶多减少些许焦虑,越发想念枯木岭的清静而已。又不甘心这么回去,不撞个头破血流她不会轻言放弃。
  以己之短攻彼之长是不明智的,可万一她赢了呢?就为这万分之一的可能,她愿意奋力一搏。
  若输了,她从此乖乖跳回自己的专长;若赢了,把那群海外喷子的脸打得啪啪响,忒爽。包括那位joan,她肯定知道自己的粉丝跑来捣乱。
  放任不管,意味着不屑与默许。
  如果可以,罗青羽希望凭自己的实力把她和那群喷子轰回去。
  至于年哥的过去,她不在乎,甭说他差点一念之差而跟人结了婚,就算他真的结过,只要离得彻底,只要自己真心喜欢,她依旧会义无反顾的接受他。
  在她眼里,如果年哥说的是实话,他和迪丽莎之间没有爱情;而自己和他也未必是爱情,可能亲情更多一些,所以比迪丽莎更亲近合适。
  严格来讲,年哥是一位八十多岁不知经历过什么的老男人,他的眼神一直是冷静理智的。平时的谈情说爱也是为了哄她开心,像以前那样宠着她而已。
  无所谓了,她不怕失败,不管任何事情。
  一旦做出决定,扛得住就扛,扛不住就硬扛,直至倒下为止。今世的她比前世更有底气,受得起打击。
  ……虽然她一心向往作威作福的小姑子,万一哪天他想通了,觉得她更适合做妹子呢?
  哈哈,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神秘和未知,妙不可言。
  ……
  当天晚上,化妆师简单几下就把罗青羽改头换面,发型师给她弄了一个半扎半披的高马尾辫子,在脸庞、头发上抹一点闪粉,搭配她高冷的表情,惊艳万分。
  充满时尚质感的灯笼裤,半截上衣,恰恰露出她那健美的纤纤细腰,添了几分狂野性感。
  但在出发前,她穿了一件外套掩饰锋芒。
  安乐绝望地看着她一意孤行,作为最佳助理,小主出去搞事,他不能坐视不理。只好屁颠屁颠地跟了出去,准备在关键时刻给她递棒子。
  凌晨零点,罗青羽等人坐着史亚安排的另一辆车来到酒吧前。下车随意掠了一眼,咋舌不已,那流光溢彩的门口停满了豪车,尽显夜生活的喧嚣奢华。
  在小汤圆的带引之下,众人很快便来到各种特效灯光环绕,音乐震憾全场,引万人狂欢的酒吧。
  今天周六,人挤得很,还好小汤圆识路,顺利带着几人上了二楼的包房。推门一看,里边不仅有傲娇的史老板,还有三位外教,正和几位陌生人把酒言欢。
  关上门,包间里顿时安静下来,隐隐听见外边的震憾。同样的,她的出现,对在座的陌生人也是一种震憾,一个个睁着惊艳的目光打量她。
  这种目光罗青羽早已习惯,坦荡大方地和三位外教打了招呼。本想坐在他们身边的,但见史亚端着酒杯优雅地示意一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便过去了。
  而安东和小汤圆在外教们身边坐下。
  见她不怯场,史亚微微勾唇,难得温和道:“介绍一下,坐你对面的是这里的老板,旁边两位是他朋友。右边那几位是我们公司的音乐人,外边的疯子乐队我认识……”
  鉴于她逛酒吧的辉煌历史,他在隔壁的左右包间安排了一堆安保人员。本店的老板还安排了最快捷的安全通道,保证在关键时刻让她迅速撤退。
  “敢不敢下去跳一场?”史亚一脸高傲的笑着向她挑衅。
  罗青羽抿嘴一笑,接过安东递过来的一杯纯净水,向他表达一下敬意。再坐那儿举杯绕场一圈,向在座的各位同样表示谢意之后,一口喝了。
  她放下杯子,二话不说脱了外套扔给小汤圆,径自走出门口。站在走廊,居高临下地俯视一楼的人们,最后目光落在舞池上。
  舞池有四个小站台,属于四位专业舞者的站位点,人们在池里仰望自己喜欢的舞者,随着震憾的音乐尽情扭动,藉此排解白天遇到的烦闷。
  看着舞池里一脸忘我的年轻脸庞,罗青羽仿佛看到前世的自己。站在疯狂摆动的人群里,仰望四位高高在上的舞者,眼里有着一丝羡慕。
  那并非崇拜,更不是对灯红酒绿的奢华生活产生的憧憬与追逐。她只是羡慕她们的舞技,和舞蹈里表露出来的自由奔放。
  前世的她独自承受生活的一切压力,唯独在这里能获得一丝自由和释放。可惜这种环境太复杂,不是她一个普通女人能经常光顾的地方。
  可是,这辈子不一样了……
  不知何时,史亚他们也跟着出来,或站或趴在走廊的栏杆边。他们可以在里边看的,可看屏幕不如看现场来得震憾。
  那位酒吧的老板与侍应低语几句,很快,离她最近的那位舞者离开了站台。罗青羽见状,不慌不忙走过与二楼连接的梯子,站到那个位置上。
  尽管无人留意,此时此刻,她依然感觉到一股颤栗感迅速遍布全身,仿佛连头发丝都在颤动不已。
  场内突然一片静寂,震憾的音乐声骤然消失,使舞池里的人们一脸莫名其妙的环顾四周,不知发生什么事。
  然后,开始有人留意到舞台上换了一位新面孔,一位装束与其他舞者不同的女生神色平静的看着他们。
  她的妆容很高冷,眼神却非常的平和,与这里的喧嚣格格不入。随着一段悠扬的音乐响起,她的唇边扬出一抹笑意,眸里闪烁着魅惑的目光。
  随着逐渐飞扬的旋律,她伸出细长的双臂,纤腰缓缓开始扭动。
  这优雅性感的开场,使人们的眼里多了一份惊艳与新鲜感,纷纷围着她吹哨叫嚷来助兴:
  “喔,喔哦……”
  周围的喝彩声越来越多,越来越高,现场的气氛逐渐热情高涨。这里是狂欢的场所,一段悠扬古典的开场后,沉重的低音过后,乐队的旋律被瞬间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