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喵——”蓦然听到墙头上传来一声猫叫。
  常有的事,罗青羽没被吓着,抬头瞅了一眼,是哩哩,她救回来的那只狸花猫。如今和大黄它们成了山大王,仍然保留以前的习惯,在院里四处巡逻。
  不是它,也会是大黄、小白,或另外一只狸花猫小花。
  连家里的四只汪都懒得理它们,罗青羽就更懒得理了,挥一下手把它给吓跑了。为嘛要吓它?窗口下边种了惹猫狗讨厌的草,它们从来不进任一间卧室。
  不为啥,就像猫见了老鼠一般,逗着玩。
  开了面向围墙的那扇窗,罗青羽又来到那扇面向年哥房间的窗。刚拉开窗帘,立马看到对面的房间亮着灯,她不禁手一顿。
  年哥这么晚还没睡?
  她默默转身离开卧室,直接来到他卧室的窗口,往里边探头探脑的瞄两眼。哦,看到了,他原本在看书的,睡着了忘了关灯而已。
  “……”
  罗青羽趴在窗口站了片刻,经过考虑再三,推开虚掩的后门,径自来到他的卧室门口。啧,居然不关门,幸亏这里除了她再没别人,否则他清白难保。
  这年头的小姑娘忒厉害了,帅哥遇着她们同样很危险,尤其是他这种儒雅中带点沧桑感的大叔型。
  在心里吐着槽,她人已经来到他床前,直接从床尾爬上去,在侧睡的他的身后躺下。
  他不是死人,身后这么大动静岂能不知?
  她刚躺下,他便转了个身,搂着她,语气懒懒的,“怎么过来了?睡不着?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习惯一个人睡。”她撒了一个小谎。
  特么的,刚才在丹炉山明明困得想死,现在那股精神劲儿能打死一头象,简直莫名其妙。
  农伯年假装信了,小心翼翼的帮她调整睡姿,嗅着她发香准备正式进入睡眠时,忽而轻轻嗅了下,默。
  “你头发怎么有股烟火味?”
  妹子,你这善后的功夫不到家啊,想瞒过别人恐怕不太容易。
  “哦。”罗青羽一愣,信口胡诌,“之前睡不着,翻出以前读小学的时候收到的情书看了看,太幼稚了,受不了,就把它们烧了。”
  哈,她身后的某人嘴角微微扬起。嗯,这谎话可以,有点水平。
  “烧它干嘛?留到将来,等咱俩都老了,抽个时间翻出来数数谁收的多。”
  哈哈,罗青羽忍不住咧嘴笑了,“你很多吗?”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勾勒出两人晚年时的场景。
  嗯,还挺浪漫的。
  “比你多。”某人大言不惭。
  “嗤,我重质不重量。”妹子嘴硬。
  “哦?抖几个名字出来听听,看我认不认识。”凡是他不认识的都是无名小卒,看把她能的。
  “你先抖。”妹子试图逆袭。
  “谁主张谁举证,妹子,你这反应代表心虚。”见她精神好,某人很有闲情逸致的跟她斗嘴,“听我丈母娘说,你从小因为个子高,备受男生冷落……”
  实话实说嘛,他保证不笑话她。
  “嗤,情窦初开这种事,怎么能让我妈知道?”罗青羽不屑道,“老实告诉你,有个很牛气的大人物从小暗恋我,一直不敢表白。”
  “哦?是吗?谁呀?叫什么名字?”他挺惊讶的。
  除了温远修,还有哪位优秀青年这么有眼光?他居然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真失败。
  “他叫农伯年,你认识不?”说出这名字,罗家妹子嘚瑟极了,“你的成就和他比,谁更厉害?”
  “……你最厉害。”某人哑然失笑,不服不行。
  真心的,输给他,自己不冤。
  既然他输了,就不用告诉她,曾经有位叫joan的小女孩青睐(追求)过他,省得她大半夜的炸毛。
  “说了是暗恋,那你又怎么知道?”他略好奇。
  “他不敢说,可他的言行举止都在引诱我。”
  “哦?怎么诱?这样,还是这样,还是这样……”
  女子的嘻笑声在夜里尤为明显,在前厅睡觉的毛孩子们抬头往这边瞄一眼,又淡淡的趴下继续睡。
  夜深人静,幼稚的人玩起幼稚的游戏,成年人的游戏暂且终止,为了孩子。
  在漫长的岁月里,能遇到肯陪自己幼稚的人,也是一件浪漫的事。
  第811章
  第二天,夫妻俩在家做早餐吃了,农伯年回他的农业园处理公事,罗青羽则在家里休息。
  在家休息只是字面上的意思,真正做到的人没几个。
  尤其是坐不住的孕妇,趁老公不在家,尽情蹦跶,到外边耍会儿。哪知她尚未抬脚,便看到阿盖、汤圆两人有说有笑的进来了。
  “……”姜还是老的辣,她差点把这俩货给忘了,“你俩咋进来的?阿盖你不是怕狗吗?”
  她家的巡山犬呢?怎么没听到它们叫唤?
  “农先生昨晚叮嘱我们今早七点半在后山的门口等,”阿盖边说边时不时的看看后边,说实话,他真的害怕狗从身后扑过来,“他让那些狗放我们进来。”
  虽然是听话的好狗,他始终怕怕的。
  “还让我们带了折凳过来!”汤圆一脸坏笑,扬扬手中的塑料折凳,很轻很结实,拿着不重,“随时陪你到处逛,很体贴吧?”
  关怀备至啊,羡慕死人了。
  哈哈,罗青羽讪笑,无法解释被人猜中心思的郁闷。至于所谓的关怀备至,引人羡慕,嗯,不必羡慕,每对情侣都有他们的相处方式,比如眼前这对——
  “吁,吁,走开!”
  一行三人往枯木岭前门下山的时候,巧遇大奔四只汪巡逻到此,吓得阿盖双腿直哆嗦。而汤圆算是年度最佳好女友了,勇敢地展开双臂挡在他面前,跟恶犬商量:
  “吁,大家这么熟了,给点面子。你们走阳关道,我们走独木桥……”
  而被他俩挡在身后的罗青羽,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吃味地朝四只汪挥挥手,“大奔,大雷,带阿旺、阿财到别处逛,不要跟着我们。”
  看着四只汪窜入树林,眨眼不见了踪影,两人才得以松了一口气,几乎瘫软在地。
  罗青羽见状,既好笑又不解:“有我在,你俩至于怕成这样吗?”
  “怎么不怕?”阿盖抚着胸,大口喘气,“我叔家养了七八年的狗,忽然有一天把他儿子给咬了,当场打死。”
  他亲眼看到这一幕,心理阴影巨大。
  平时远远碰到一只狗必须绕路走,如今面对四只高大威猛的,不吓尿已经很有男子气概了。
  “那应该是病了,不是所有狗都这样。”生怕吓着罗青羽,汤圆连忙解释,“大部分狗还是很友爱的。”
  瞧,人类也不都是人类,对吧?有害群之马,就有害群之狗,众生平等,世间没有一个百分百安全的群体。
  “对对对。”
  阿盖立马意会,连忙附和,伸手握住女友的手跳站起来。罗青羽翻个白眼,真是够了,有他俩跟着,她得吃一天狗粮。
  这不,一路上,两人一直在打情骂俏,唯独罗青羽有心思边走边看,有些田园风光永远看不腻。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她和小提琴老师沟通过了,等一切稳定下来再开始课程。工作可以暂停,学习不可以。活到老学到老嘛,艺多不压身,艺高人胆大,或许哪天用得上。
  当三人走到村路口时,罗青羽接到谷展鹏的妻子吴云霞的电话。
  对方告诉她,经过多次开会讨论,大家的意见总算达成一致,先做好女孩扶助规划。
  在未来的三年之内,暂时不作其它改变。
  这份承诺,将写入各位股东的捐赠文件里。原来那份文件可以丢了,公司将重新寄一份文件给她签。
  “不用寄,我已经回来了,哪天让阿彩把文件送过来,或者我找人去公司拿。”罗青羽也不废话。
  捐赠文件里牵涉的信息太多,不到迫不得已,她不想经外人的手。
  而阿彩妹是谷展鹏的表妹,亦是他的办公室助理,原本不该麻烦对方的。所以她才说让自己的助理去拿,反正阿盖二人闲着,正好让他们出去兜兜风。
  “不用,我让阿彩去,她今天下午请假回村给家里的长辈祝寿。”吴云霞说,“对了,艾达要辞职了。”
  希望破灭,艾达心灰意冷,打算从此安分守己的做她的人民教师。
  “她要是辞职,就永远无法理解我为什么坚决不采纳她的建议。”罗青羽对这个消息的反应平平,只撂下一句话,“也好,她可能只适合当一名老师。”
  吴云霞噗哧的笑了,“你这话要不要我转告她?”脑海里出现艾达生气的表情。
  “随你,反正这是我的真心话。”罗青羽笑了笑,换个话题,“大鹏今年的生意如何?很忙吧?”
  “还行,”每年的收益都有所提高,艾达正是看到这一点才起了心思,吴云霞叹道,“生意越好,他就越来越忙了……”
  男人一旦忙起来,陪伴家人的机会便少了。
  “很正常,”罗青羽安慰她,“我家那位忙起来,至少三个月以上见不着人……”
  要不是她怀孕,夫妻俩少不得又要分隔两地,各玩(忙)各的。
  当然,她和年哥纯粹是游戏人生,想见面马上就能见面,把任性妄为当乐趣。像谷展鹏这样的,肩负着带领乡亲们一起致富的重担,哪敢有半点松懈?
  而身为妻子的吴云霞所承受的压力,也是她罗青羽不必经历的。
  这便是掌握人生,和被人生掌握的区别。
  为了安慰别人,罗青羽只能拿出一些显而易见的共同痛点来说。毕竟,她和农三一向异地分居,经常数月不曾见面,这是全国的八卦人士有目共睹的。
  解释便是掩饰,而她从来不屑于掩饰……
  正如吴云霞所料,当天晚上,艾达听了阿青那番话,气得晚饭都吃不下。
  “我知道她是在气我,这叫,这叫……什么来着?”在客厅踱来踱去的艾达一脸焦虑,站定,绞尽脑汁的寻找合适的词。
  “激将法。”顾一帆见状觉得好笑,友情提示她。
  “对,就是这个意思!”艾达拍一下掌,欢喜道,“哼,我才不上她的当……”
  “嗯,你做得对。”顾一帆点点头,极力支持她,“阿青这次过分了,虽然那些钱是她凭实力赚的,对于合理建议起码认真考虑一下,怎么能说不捐就不捐?
  不行,我打个电话去骂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