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起手机就跑出教室,身后跟着一大群学生。
诡异的是,他们一言不发,只是用空洞的眼神锁定着我,紧跟在我身后。
我一边狂奔一边想着逃离的方法。
我被堵到了走廊的尽头,无路可走了。
正在危急时刻,走廊尽头的一扇门突然打开,走出来一个女生:“快进来。”
我皱眉看了看她,又看看疯狂奔跑过来的人群,咬牙跟她进了房间。
“砰。”房门被反锁上,外面的人进不来了。
然而这时,黑暗中的女生看着我的背影,眼中露出了诡异的神色。
“砰,砰。”
房门被撞得闷声作响,但却纹丝不动。
这是一扇铁门,从里面锁上后十分坚固,外面那些学生可打不开。
“谢谢你救了我,你是谁?大半夜的怎么会在这里?”
我凝重地盯着那道人影。
虽然她救了自己,可我并不会立马相信她。
只见黑影里亮出光芒,我一见,喜了,这是汤月。
汤月看着被撞击的房门,语气阴沉:“这里有古怪,白天来什么都看不到。一到了晚上,这所高中只有在晚上才会展现出真正的一面。”
“这是一间被诅咒的学校。”
“怎么讲?”
“门外的那些东西就是诅咒下的产物。”
“你不怕吗?”
“我假期来过这,修炼过一段时间。”
“修炼?”我问道。
只听汤月说:“这里魔气大盛,正是魔鬼修炼的好地方。”
紧接着她说出一个不为人知道的秘密,那就是她也是恶魔之子,隶属于水之恶魔的血脉。
我听得直点头,原来如此,汤月的身份是恶魔之子。
“你怎么来的?”汤月问我。
“被一个男同学带来的。但现在他不见了。”
“是他!”汤月脸色剧变。
“你知道那东西是什么?”我紧紧地盯着她。
汤月摇头没有回答我,在黑暗的房间中来回踱步,眉头深深地蹙着。
“不行,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如果是他出现了的话,她很快也会出现。”
“你说的她是谁?”我追问她。
“你最好是不知道为妙,”汤月叹了口气,然后打开窗户往下看了一眼,“你敢不敢跳下去?”
我往下看了一眼,这是三楼,但是下面是一块草坪,只要能成功卸力,应该不会受伤。
而且前方还有棵树。
“我敢,你呢?”我狐疑地看向她。
“呼。”
我的话刚说完,汤月就一个纵身从窗口跳了下去,在草坪上滚动一圈,稳稳落地。
我也连忙跳向大树,急速下坠时,为了避免头部受伤,我本能的将右臂曲起,护在脸前。
咔嚓!
咔嚓!
强大的冲击力压断了一根根细长的树枝,尖锐的断口撕裂了衣服,在身上划开一道又一道血口。
火辣辣的刺痛感袭遍全身,但令我心急的是,树枝的阻碍似乎并没有减缓他的下坠速度。
咚。
身体撞在树枝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整棵树都跟着颤动了一下。
哗哗哗。
树叶晃动发出声音。
剧痛瞬间袭遍全身。
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全都移位了,难受得想要吐出来。
为什么还没有汤月做得帅气?
不过,令我庆幸的是,他没有掉下去。
勉强算是成功了!
忍着浑身剧痛和昏沉的大脑,强撑着身体缓慢挪动着,双手紧紧抱着树枝,一点点向着树干处挪去。
汤月见我如此的狼狈样子,也是笑了起来。
“跟我来。”
汤月冲着我招手。
我跟着她到了音乐楼,这栋楼是用来让音乐生练习的,哪怕是市外二中鼎盛时期都很冷清,更别说现在了。
“我来过市外二中好几次了,校园的各个地方基本上都去过,唯独有一个房间的房门被锁死了,怎么都打不开。”
汤月带着我来到一楼靠近尽头的一个房间外。
“就是这个房间?”
我抬头看了眼门牌,上面什么都没有标注,空白一片。
“应该是个堆放杂物的房间,但是我有几次来,要么看到门缝里有血流出,要么是听到房间里有哭声传来,反正各种不对劲,房间里肯定藏着一些秘密。”
我没有作答,用力推了推房门,没能推动。
“只能靠你了。”汤月小声提醒我。
“为什么?”我问道。
汤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笑着。
我让汤月退后,然后咬牙奋力一脚踹在门上,只把房门踹得轻微晃动。
“呼呼。”
我又是一脚就踹开了房门。
顷刻间,一股腐朽混浊的气味从房间里飘了出来。
借着黯淡的月光,我往房间里看去,居然什么都看不到,房间里没有窗户,一片漆黑。
汤月打开手机灯光径直走进去。
“小心点,里面可能很危险。”
我担心她出事,就打着手电跟了进去。
房间里的灯泡炸了,按开关没有反应,只能靠手电照明。
“这是杂物室吧,怎么里面什么东西都有?”
我在心里嘀咕着。
在房间靠着墙壁的地方堆放着一些废弃了的体育器械,体育器械上还挂着破烂的衣物。
也许是房间里常年不见光的缘故,里面的气温比外面的要低不少,走着走着就有一股冷风突然吹过来,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啊!”
我还在到处查看,前面的汤月突然惊叫一声,瞬间引起了我的注意。
“怎么了?”
我赶忙举起手机跑到她身边。
“不好意思,是我被吓到了,只是一具仿真的人体骨架。”
她松了口气。
我看到在墙边靠着一具骨架,是那种生物实验室里都有的仿真骨架,应该是被当成废物扔在杂物间里的。
继续往里走,我看到地上堆满了带血的衣物,有些血是早就干涸了的,有些是比较新鲜的。
“看,这上面有字。”汤月搬开一个木架字,在墙上看到一行行圆珠笔写出来的话。
我把灯光打过去查看: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要欺负我,就因为我的父亲是杀人犯吗?”
“我好疼,他们又打了我,我好想家,可是我没家,我只是个孤儿。”
。。。
类似的文字很多,我匆匆扫了一眼就往下看。
“我好累,我想死,可我不能便宜那些欺负我的人,我会拉着他们一起下地狱。”
最后一句最是恐怖,我会拉着我的老师,让她一起与那些欺负我的人,陪葬。
墙上的文字到这里就没了,我看遍整个墙都没能找到其他文字内容。
“我在一堆血衣里面找到了一个学生证,你过来看看。”
听到汤月的声音,我凑过去看到了校牌上的一个微微低着头的羞涩男生。
照片下面的资料写的是,高二九班,薛飞。
“我不认识,你认识这个薛飞吗?”我问汤月。
汤月看着我,缓缓地说道:?“薛飞的父亲因为是杀人犯,而受到同学的欺凌,他选择了服毒自杀,死在了音乐楼的杂物间里。”
我的脸色一阵变换。 这么说来,在墙壁上写下这些字的人应该就是薛飞了!
汤月刚说完,一个阴森沙哑的声音就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我父亲不是杀人犯。”
与此同时,房门“砰”地一声自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