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站在宿管阿姨的玻璃窗前面,拿着手机固执的和那一头对话。
楼道里面的灯一会亮,一会暗,让我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四周安安静静,只有我一个人的说话声还有手机里面传来的电流声。
我喊了很多次都没有人回应我,这样的情况下,我准备挂了再重新打一遍。
我看了看手机上面的信号格,满格的啊,为什么会听不到我说话。
本来那一头苍老的声音就有点让我不寒而栗,现在,还不理我。
我把电话挂了,四周就彻底的寂静了,除了灯光亮起来的时候会咯噔的响一下以外,就真的没有人了。
深夜,所有的人都睡了,就只有我们寝室回来得最晚,并且还在半夜出事。
奇怪的是,我以为会有人来帮忙,平时总是出现的宿管阿姨现在却怎么都不出现了,就连同学们也不再像平时那样喜欢熬夜了吗?
这没想着,我突然觉得有点冷,刚刚从楼梯上面摔下来的地方开始发疼。
扭到的脚脖子现在有些微微的肿了,我无奈的闭上眼睛,人在倒霉的时候,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啊。
再试一次吧,我拿起手机,看着上面充满了信号的信号源。
或许是刚刚串线了,以前打电话也经常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我再一次拨通刚刚那个电话号码,可是这一次,我是真的由内而外感到害怕。
我的身体微微的颤栗着,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样的感觉,一股一股的电流在我的身体里面穿行。
我拨打过去的时候,那一头传来了冷冰冰的机械女声。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您查证后再拨。”
刹那间,我想要扔掉自己的手机,也在这个时候,灯突然熄灭了,我的神经一紧崩。
“啊!”我想要让声控灯亮起来,可是这一次,它却没有亮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电话号码的关系,我身上泛起了层层的鸡皮疙瘩, 可是现在,就连声控灯也不亮了。
我心里面的害怕慢慢的升腾起来,我怕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怕黑。
可是现在,声控灯也不亮了,电话号码还是空号。
我就算经历过再多,我也不能克服我此时心中的恐惧。
大概是太久没有碰到这样诡异的事情了,我都忘了,我是可以看到这些东西的,只是现在,我身上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让我防身。
怎么办,我要怎么做!
我陡然加速的心跳,和我死死地捏紧手机的手,都在告诉我,快跑,快跑到光亮的地方去。
心里那一点对刘静的紧张和担心,在这样的情况下, 也被埋藏在了我的恐惧之下。
我的耳朵有些微微的眩晕,在这么寂静的空间里面,头也有些昏昏沉沉的。
是因为害怕,我对自己麻痹神经。
一下子从六楼跑了下来已经耗费了我的体力,本来就不怎么爱运动,关键时刻还是吃了亏。
我的脚越来越疼痛,没有人理我,电话是空号,声控灯坏了。
这一切一连串的小事情凑在一起,对我的打击却是不可忽略的,我难受的耳鸣,我想要跑,跑回寝室去。
宿管阿姨也不出现,我的腿疼的我直抽气。
背上的冷汗一滴一滴,浸湿了我的睡衣,有没有人发现我现在的异常啊。
我又冷又疼,在夏天,这样的感觉真是不常见,诡异,又不可描述。
我张口对这寂静的墙壁说话。
“宿管阿姨,你在哪里,快出来啊。”我低声的念叨,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
我总觉得楼梯上面有人。
我的脑袋已经开始有些昏沉不清楚,我看不清这个人影。
但是我却想着,明明看到了我坐在地上不能动弹了,还不过来帮忙,这个人是不是太没有素养了。
可是下一秒我的脑袋又突然地当机了,等已经没有再次亮起,这个人影,是谁。
我心里面已经吓得发抖,我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看看是怎么回事,可是怎么看都是模糊的。
离我有点远,还是黑漆漆的。
各种各样的感觉缠绕在我的身上,我觉得很难受,很害怕,我想要晕过去,但是我的身体机能却在我想要用眩晕的方式逃避的时候,偏偏很清醒的让我坐在这里。
那个人是谁?
“你是谁!”我有些警惕的问着,声音有些颤颤巍巍的,他一定可以听到我声音里面的恐惧。
但是他却不动,就这么直直的站在不远处的楼梯口,黑黑的身影,还有让我无端觉得阴冷的气息。
我害怕的放轻了因为疼痛而变得格外粗重的呼吸声。
“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这个世界,我还没有好好的体验过,我还不知道刘静的秘密,我还没有拿下萧子墨气死初华裳那个贱人呢我还没有做很多事情,主要是,我害怕,有没有人来陪我,声控灯啊,你亮一亮也行啊。”
可是让我绝望的是,我越是害怕越是疼痛,我的意识就越是清醒。
我连逃避都做不到,只能这样坐在原地感受着一分一秒时间的流逝,还有我身上疼痛的加深。
“萧子墨,萧子墨你快出现好不好。”
我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和亲人走失的孩子一样,没有办法站起来,只能坐在地上掉眼泪。
这么想着我内心还是有这么一丝的羞耻,但是却被那股巨大的恐慌和害怕压制了下去。
但是奇怪的是,我一提到萧子墨,我的心里好像就有了底,跟着他看到了这么多的鬼怪。
在这个世界过得太安稳了,每一天都是一个晴天,就连心里都慢慢布满了阳光,因为很久没有在接触这类东西的原因。
现在我居然就这么被吓得坐在地上哭。
大声地哭喊着叫了萧子墨的名字,那个黑影,就在盯了一会之后,消失了。
我清醒的意识告诉我,这个黑影不在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黑影也不会再回来了。
现在声控灯还没有亮起来,可是我已经没有刚才这么害怕了。
到底是因为我的哭声,还是因为萧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