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让我感到难受的是,就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阴司狠狠地踢了我一脚。
直直的把我体离了他的身旁。
我惊讶极了,但是身上的痛来的很猛烈,根本就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
我在内心里面还有一种微妙的侥幸。
我以为至少看在我长得比较像沈梦灵的脸上,或许阴司不会这么对我。
但是我大概忘记了,他连我的姐姐都想要杀掉,对我怎么可能心软。
是我想得太多了,我还以为这个男人不杀我是有原因的,但是现在……
我捂住我疼痛的肚子,心脏还没好,肚子又遭到了打击。
现在我大概是真的不会再抱有这样侥幸的心里了吧。
我痛得趴在了地上,就好像一只奄奄一息的乌龟。
可是我没有保护自己的壳,心里有一瞬间是让我诧异的绝望。
没有想到阴司居然会这么狠,这一脚的力气,丝毫没有保留。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疼痛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滴。
就在猛地一瞬间,我听到了萧子墨嘶声力竭的叫喊。
包含了无尽的痛苦和悔恨,我听出来了。
我很想爬起来说没关系,我没有这么疼,但是事实上,我连支撑起我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我刚刚怒吼的那一声,不知道萧子墨有没有好好的听到。
我不愿意看到萧子墨杀人,或者说,杀了人,就真的会变了,回不去了。
所以,无论如何,不可以让萧子墨有这样的机会。
这么想着,阴司停止了吹笛子,冷冷的笑着,带着无尽的让人恶心的高高在上。
“怎么了?就连人类都打不过了吗?就连人群都穿不过来了吗?这就是你的能力?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人这样的折磨,这就是你的能力?”
我好想起来说我没事,好想给阴司几个巴掌,好想狠狠地拿刀在阴司的肚子上面花几个口子。
可是我做不到,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祈求,希望萧子墨不要冲动,千万不要冲动。
我好不容易回头看了萧子墨一眼,他的眼睛里面已经泛起了猩红,显得像一只邪魅的恶鬼。再加上一身的红衣。
我的萧子墨,你一定要忍住。
我对着他的方向,隐忍的摇了摇头,我只希望,萧子墨不要冲动,千万,千万。
这些都是人类,只是被阴司用蛊虫控制住了,但是本质上就是人类。
如果萧子墨杀了人,那么,神的惩罚,就是无穷无尽的,不可以冒这个险。
而且,我算是看出来了,阴司只是想这样做激怒萧子墨,好让萧子墨犯错。
这样一来,阴司的计划,就彻底的没有了强敌,没有人可以真正的阻挡他了。
萧子墨的手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手指,我甚至看到了力气之大,指甲嵌进了皮肉流出的血。
我身体的疼痛,顿时没有心里的疼痛来得这么剧烈这么难以承受。
“不要,别这样,好不好,求你了,萧子墨。”我无声的呐喊,眼泪早就已近成吨的往下掉了。
萧子墨仍然在奋力的拨开人群,不知道为什么,被控制的人理气好像格外的大。
我甚至看到萧子墨的衣服已经被扒的成了一截一截的,被撕的乱七八糟。
阴司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我无力的看着萧子墨的方向,不可以杀人,只能尽力的阻止自己想要杀人的冲动。
我知道,萧子墨的面前永远都是天下苍生伟大。
从小就受到这样的教育,现在萧子墨也能够很好的隐忍住。
但是在看到我受到了这样的对待以后,他的隐忍,他的坚持,还有他手上因为太大力造成的自己的流血。
殷红的血迹缓缓地流淌到了被周围的人撕扯的七零八落的红色衣袍上,显出了一篇暗红,直到发黑。
层层的人群包裹着萧子墨,现在他就像是一个红心,被越来越多的人包围着。
可是因为身高的优势,萧子墨还能在人群里面看到我。
我猛地想起来,言再若呢?勒西呢?都去哪里了!
会不会也被蛊虫给毒害了……
可是我这么想着,要是勒西可能还会有这样的事故,但是言再若,妖王之子,怎么可能也被蛊虫侵蚀呢。
我正在想着,阴司缓缓地走到了我的旁边,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
“看到了吗?这些场景,和我比起来,哪一个才是你的噩梦?恩?”
阴险的声音飘到了我的耳朵里面,我只觉得想吐。
我愤怒地盯着阴司,丝毫不错过他眼睛里面的戏谑和讽刺。
“你爱的男人,就这么看着你受伤,这么看着你被折磨,都不会杀人,都不会冲过来救你,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的?”
说我可以,但是说萧子墨,我的心里只有更多的愤怒。
“呸。”我说不出什么话,只有恨恨的在阴司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你不配提到萧子墨的名字,你这种害人精,不配和萧子墨的一根头发丝相比。”
我一字一句,费力地说出这样的话。
那边萧子墨还在狠狠地挣扎,可是越是挣扎,人群就缠得越紧。
我担心萧子墨会因为承受不住或者隐忍不住一个不小心就杀了人。
但是阴司不给我多想的机会,在听到我说完这句话以后。
只是淡定的眨眨眼睛,摸着被我吐口水的地方。
“真可惜了,我就是没有一块好的皮肤给你吐,只能就这样吐在我的衣服上,我的脸,同样是你,阿不,是你的亲生姐姐赐予的。怎么,现在觉得如何,你觉得你的男人,什么时候才可以杀人,是不是杀了人就可以和我比较了,恩?”
这一次,阴司好像知道了我在故意的激怒他,却丝毫没有表现出一丝愤怒的样子。
只是眼睛里面的黑色让我越发的猜不透。
还有阴司瞳孔当中带着点紫色的光圈,这就是他的计划?
要变成一个永生的人,就连带着身体都变了吗?
可是这个和我没什么关系,我现在身体和心灵都痛得难以承受,却还要在这里听着阴司冷嘲热讽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