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说道:“从我儿子到了你们家,我就没得过好,儿子跟我离心,就是你背后挑唆的。”
田野就不想说,你送儿子到别人家的时候,就没想过儿子会跟你离心呀,只要不缺心眼的,谁还一心一意跟你一块过日子呀。那不是傻吗。你怨谁呀,你把儿子送人的。
话说这话说出来,伤的是田嘉志的脸面,田野不愿意提。
田野:“大娘知道我这么阴毒,邪性,你怎么还往我跟前凑呀。”
就这么利索索的承认了,朱大娘都愣了一下。这人竟然斑点都不回避这个问题呢。
朱大娘:“你,你,我就说你不是个好东西。你狐狸尾巴漏出来了吧。”
田野:“您这说法半点不新鲜,您要是没有别的说道,我就关门了。”
朱大娘:“你还我闺女,你是不是处心积虑的坑我呢,拐我闺女呢,你个丧天良的东西呦,你个坏女人。”
田野气的翻白眼了:“大娘呀,放在十年前你这么哭闹还有人过来看看呢,在看看现在,你这么哭闹还有人理你不。你就说说你哭闹的这些话,有人信不?我拐你闺女,稀土她什么。”
跟着说道:“你把孩子扔出去不管的时候,你可没想过孩子被人拐了,偏了的问题。这要是没有丧天良的拉扯孩子一把,孩子现在什么样呀,你怕是连看都不愿意多看吧,别说过来我这边打听小四的住处了。我不怕告诉你小四在哪,因为打听了也没用。朱老大他要是老老实实的在公社猫着就罢了。”
朱大娘听出来田野话中赤裸裸的威胁了:“你什么意思。”
田野:“字面上的意思。他消停的别打扰别人的生活,我就不搭理他。不然你就看着是他朱老大搅合了别人的生活,还是我田野,搅合他。”
朱大娘气的从地上站起来,跳着高高的骂大门口的田野:“癞蛤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气,你当你是个什么玩意,还敢威胁我们老大,我们爱去哪就去哪。怕了你不成。”
朱大娘那是被激起来火气了,也不哭嚎了,在田野门口跳着高高的叫骂开了。
田野抿嘴,笑着就关门进了院子了。说真的,白莲花这套她也会的。比朱大娘的哭嚎好用多了。
这不是没多大的时候,自家门外就围了一大圈的人,对着跳高叫骂的朱大娘说什么的都有:“你平时在院子里骂,没人搭理你就算了。还跑人家田野门口来骂。做人可没有这样的,不说人家照顾你们家小四,就说当初你们家老二,你也算是收了人家四百斤的活命粮食呢,做人可不能跟你是的。”
还有人那边说呢:“欺负人老实呀。忒不要脸。是不是觉得人田野厚道,不吭声呀。”
朱大娘要气死了,刚才那个丧门星可不是这么老实的,挤兑的她都说不来话了,这群眼瞎耳聋的怎么没听到呢,合着光看到自己骂街了呀。
牛大娘在门口嗑瓜子看乐子,不时挑拨一句:“你这还想着让人田野帮着把老大带出来呀。”
那边人群:“真的,她可真敢想。丢不丢人呀。就没见过这么当妈的,当然了跟她当邻居那也是倒了血霉了。”
朱大娘双拳难敌四手,没一会就回家了。脸色阴沉的都没法看了。上了这个小妖精的当了。
折腾半天,小四的地址都没有折腾出来不说,自己还陷进去了。有理都说不清楚。
朱铁柱在院子里面听着外面热闹呢。心说自家婆娘蠢,哭就哭吧,你还跳什么呀。怎么就那么撑不住呢,让人激两句就露相了。
还有就是田野的变化,朱铁柱也够心惊的,原来的时候,这个老二媳妇尽量做到不沾染他们朱家。
今儿到是不一样了,态度很强硬,很有一股子不怕你的气势呢,谁给她的这个底气呀。
朱铁柱在屋里哼哼好几声,不过婆娘已经败阵回来了。在发力折腾不起来了。
朱铁柱只能在上岗村在呆一个晚上。城里的买卖他们也不能扔了,在呆下去,回头客都没了。
晚上没人的时候溜达朱会计家里去了,到底一家一道的,也只有朱会计在这事上能帮衬一把了。
朱会计媳妇看到朱铁柱险些没把盆里的泔水泼出去。不用想就知道这人过来做什么的,扭头进屋,都没有说话呢。这在村里可以说是很不礼貌的表现了。
朱铁柱脸色就不好看了。这也太不像样子了,拿他朱铁柱不当大伯子了呢。
进屋朱会计媳妇就对着朱会计说了:“孩子自己检点破烂,熬到今天不容易,你不看在小四的份上,看在田野的份上,也嘴上留几分吧。”这是怕朱会计挡不住朱铁柱的攻势,把朱小四的学校地址给泄露了呢。
朱会计心说,什么跟什么呀,上来就一大通,连喊冤他都没出喊去。
然后抬头就看到进门的朱铁柱了,得这通骂挨得不冤枉。
这两天朱铁柱这个老哥在村里折腾的这么热闹,朱会计哪能没听说呀。
秦桧还有两个好不错的呢,你说这位老哥怎么折腾的,一个村子住了这么多年,愣是跟他交心的都没有,这么点消息都打听不出来,可见是实在是不招人待见,惹了众怒了。
第一千七百零零章 生同养
朱铁柱来他这边,他能说什么呀,就像媳妇说的,肯定不能把好不容易自己爬起来的侄女给搭进去。
人来了不能不招呼,再不情愿朱会计也不能跟婆娘一样,进院子了,不搭理人呀:“老哥你来了,屋里坐。”
朱铁柱可不认为自己不招人待见,端着那身份,挺把自己当回事的。
在朱家他的年纪大,朱会计叫他一声老哥,朱会计媳妇那就是兄弟媳妇,他就是个老大伯子呢。
哪家兄弟媳妇对着大伯子这个态度呀。这就是他们朱家没管好媳妇。
朱铁柱开口就更不招人待见了:“老兄弟呀,你现在是村里的会计了,大伙都把你当成村里的人物,才过来找你帮忙的,你媳妇现在眼高了,瞧不上村里人了,家里来人客去的,都不知道打招呼说话了?”
朱会计媳妇气的差点在屋里骂起来,他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朱会计心里也不高兴,您做的那事,哪件值得人敬佩呀:“娘们家,头发长见识短,老哥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朱铁柱哼哼两声:“我也是为你好。总不能让村里人背后戳脊梁骨,说你有本事了,眼高了,看不起村里人了。咱们家过日子还是踏踏实实的好。”
朱会计媳妇对着屋里的水缸就骂:“自己屋里的事还掰扯不清呢,好意思到别人家屋里说事。有没有点脸呀,老婆孩子满村子闹笑话,让人戳脊梁骨的人谁呀。”
朱铁柱那张脸要滴水了,让人指桑骂槐呢,盯着朱会计,一脸,你媳妇就这德行呀。怎么管的。
朱会计看着朱铁柱脸色不好。拿出来家长的派头:对着屋子外面嚷道:“缺你们吃了,缺你们穿了,没事瞎喳喳是吧,有劲了是吧,外面喂猪喂鸡去,哪都有你的事。”
朱铁柱脸色依然没有好转。不过他来不是为了受气的,也不是为了出气的悻悻然的说道:“打不到的媳妇揉不到的面。这婆娘都爬你脑袋上来了,咱们朱家可没这样的男人。”
朱会计不想搭理这茬,你是什么东西大伙都知道。跟你是的,家里日子就别过了:“老哥呀,你今儿过来有事吧。”
朱铁柱就知道不招人待见,这火没拱起来:“老兄弟,我不招人待见,我一会就走,不给你们添麻烦。让你们两口子生气。我来就是问问你,知道小四在哪上学不?”
朱会计脸色难看:“老哥呀,这事我真不知道。不过我还是想要跟老哥说道说道这事。”
朱铁柱心说你不知道地址,跟我有什么好说的。起身就要走人了。不过其实他不怎么相信朱会计不知道朱小四在哪。
朱会计:“老哥呀,咱们老朱家掰不开的一个姓氏,那是铁亲的家里。你们家小四过得好,我没想过以后家里孩子沾光什么的,可说出去我当叔叔的一样脸上有光,你要给你们家老大找工作的事情我也知道。谁不为自家孩子打算呀。”
朱铁柱:“让你看笑话了。”
朱会计:“老哥你说远了,看什么笑话呀,有本事的是你闺女,没本事的也是你儿子,那都是你家的事,你家的人。说白了那是你自家的事情。外人怎么看,怎么说,本来也不重要。”
朱铁柱心说本来就是这么回事。村里一群的妇女瞎家雀是的渣渣个没完。碍着他们啥事了呀。
朱会计:“可老哥呀,我当兄弟还是要跟你说一句,要说事是你家的事。可咱们上岗村做人,没有你这样的。当年咱们家祖宗在难,也没把孩子给人掂对出去。咱们叔伯兄弟好几个,到现在子子孙孙,一大家子人呢。不管是在哪,谁不说咱们老朱家一大户人家呀。”
朱铁柱脸色就有点不好看。
朱会计:“你说你把孩子安排出去了,说是为了孩子好,为了家口生计,这也就算了,咱们总不能拉出来的屎在吃回去。恶心自己,也恶心别人。孩子出息了那是自己的本事,咱能不往上凑不。”
然后吧嗒着自己的脸蛋子对着朱铁柱说道:“咱们这脸不值钱呀。孩子可是咱们自己塞出去的。”
哎呦我的吗呀,这要是个要脸的,没准直接就上火撅在这里了,可惜朱铁柱除了耷拉脸色也没别的反应了。
人家开口了:“咱们过来这份日子不容易,我图什么,我吃得比别人好,还是穿的比别人好,那不都是为了他们吗。那不都是为了孩子们以后吗,老兄弟,别人怎么说就算了,你咋也不明白呢。”
这话朱会计还真的没法反驳。这两口子别看贪财,可真没怎么往自己身上搭吧。可这不等于你们做的对呀。
朱铁柱:“我也是想着,他一个姑娘在省城过日子不容易,有个亲兄弟在身边帮衬着,那不是托底吗。那么远的距离,真要是让人欺负了,谁知道呀。”
朱会计:“老哥呀,你闺女十几岁在外面,多少年了,那就不担心她被人欺负呀。摸着良心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朱铁柱:“别管你们信不信,我是真的这么想的。原来那不是没有这个条件吗。”
朱会计:“是呀,现在你有这个条件了,有个省城的姑爷了,就想变着花的折腾了。你要是真的为你闺女好,你怎么不想想,你这么扒着姑爷,回头闺女让人看不起呢。”
朱铁柱还要说话呢,朱会计不爱听了,话不投机半句多:“老哥呀,别的我也不想说了,既然当初舍得把孩子放出去,现在那就别再多想了。“朱会计也是下了决心了,这个老哥就不能在让他这么下去:”慢说我不知道你家小四在哪,就是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的,要是小四的单位或者学校真的闹腾起来,找到咱们上岗村来,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肯定是为丫头说句公道话的。“朱铁柱脸色黑沉黑沉的。
朱会计就没给他开口的机会:”你别跟我说孩子是你们两口子生的,我打听过了,十几岁的孩子你们就给放出去,我还能告你们生而不养呢。真要是较真起来,还不定谁有道理呢。”
第一千七百零一章 撅走了
跟着又说道:“小四那孩子我看着也是个有主意的,她既然膈应你们家老大,你就别让人老大往跟前凑了,你们家做出来的那些事,你就不怕姑娘记恨着。到时候你们家老大能落得了好吗?老哥这话你自己想想吧。”
朱铁柱在呆下去也没有意思。不过这话他真的在脑子里面转了,要说朱小四对朱老大用坏心眼,朱铁柱那是不相信的,好歹那也是自己养大孩子。什么脾气他还是心里有数的。
可这么多年没有接触了,这些事其实也是说不准的。当初谁想到过,这丫头自己捡破烂能坚持下来这么多年呀。
朱铁柱有点含糊呀。这丫头难道还能真的不恋家呀。可这丫头真的这么多年就没回来过了呢。
朱铁柱虽然听不进去别人说的话,可这人就一样好。对于利益得失永远比别人想的多。
让朱老大进城这事不能更改,不过怎么进城,这事有讲究了。眼下同姑娘的关系,朱铁柱真怕朱小四一个激动把朱老大给害了。这关系还得缓和缓和再说。
老两口子手里有钱,老大的工作其实也不是没办法。都是命呀。
他就是再有本事折腾,还能跑到省城跟人叫板不成。这事说白了还的朱小四自愿才成呢。
朱铁柱很快就把朱会计的话给想明白了。以后关系慢慢缓和吧,你说这孩子怎么就突然就大了呢。
自家老大也是忒不争气,人家都是家里老大拢着下面几个小的好好的过日子的,他倒好,还得让他们反过来给这个当哥的活动。偏偏还有点不得人心。
朱铁柱不得不承认,他们家朱老大不得人心的问题了。而且这次还能抛开他们家朱老大学问好,让人嫉妒的观念。可真是不容易呢。
朱铁柱走了,朱会计媳妇就端了大猪蹄子还有二两小白酒上来,笑呵呵的给朱会计递到手边上。这还有奖励不成。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也不知道哪得了媳妇欢心了。
朱会计这个受宠若惊呀,这还是年轻时候有过这个待遇呢:“我这是做啥好事了。”
朱会计媳妇:“你不是把那个不招人待见的给撅走了吗,说的真好,大快人心。比我说的好,我没文化,骂人都不如你骂的有劲,当家的,你刚才那模样,比年轻时候还好看呢。”
被媳妇这么推崇,朱会计有点脸红呢,可着内容吗,怎么说呢,纠结呀。
朱会计可高兴不起来了:“那是我老哥哥呢,就不知道怎么了,这二年越来约没有章程了。原来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你说在村里,好歹也是个人物呢。”
朱会计媳妇:“脚底板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怨谁呀。当初他们家吃人田野四百斤粮食的时候,可没有想过今天,当初他们两口子跟着大儿子享福的时候,也没想过家里的丫头能上学上出来,现在后悔晚了。”
朱会计为老哥哥辩解:“日子不好,那不是都不容易吗。年头就那样。”
朱会计媳妇:“王寡妇日子好过不,比他朱家难吧,你看人王寡妇把儿子给掂对出去了吗。”
朱会计不好跟媳妇争执,王寡妇就那么一个儿子,掂对出去指着啥呀。
低头喝酒吧,反正这事终归是他们家老哥做的不地道,不光是自己媳妇说,去外面打听打听,就没有一个人说好的。做人做到这份上那也是本事呢。
明明儿子闺女都是村里顶顶出息的。这要是放在过去,他这个老哥那是板板的老封君呀。
可惜呀,弄得现在都没人待见了。守着一个不提气的大儿子,天天跟着折腾。
对比一下人田大队长,为啥这个岁数了,在村里人家腰板依然那么硬实呀,那不就是因为人家闺女儿子在外面都有出息吗。
朱铁柱这个老哥哥家里孩子比田大队长家里孩子差吗?不差呀,可混到这份上,就同婆娘说的一样,脚下的泡那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怨不得别人。
朱会计感怀:“可惜我没这个命,儿子没人出息呀。”
朱会计媳妇:“快得了吧,我闺女儿子这样挺好的。让我闺女从小捡破烂,将来多大的富贵我也舍不得让孩子吃这个苦,就这样吧。咱们不图大富大贵,儿子闺女都在身边,别吃大苦,别受大罪就成。”
人说的都是当妈的实在话。不图那份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