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的笑了笑,又兀自开了口:“洗过澡了?”
江九九点点头。
“这几天别泡澡,淋浴。”
她思索着,这一次回来他的态度,很多时候让她种茫然失措的感觉。
他的心思埋的太深,这让她破费思量。
而今天那些话,她以为她说的足够的清楚,为的是不再费这个思量。
没成想,他还是这般。
今晚的事情,她着实有些意外,他不是多事的人,她懂,她更懂,他的傲骨。
她静默在原地,面前的那个男人美貌惊人,是她三年来魂牵梦绕的人,说不动心假的,说为难挣扎却是真的。
叶旬低头,深深的看着她,什么话也没说。
江九九只觉得那样的眼神能人心神错乱。
即使他什么都不做,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让她缴械投降。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第一次意识到。
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她一辈子都绕不开的劫。
叶旬不懂她在想什么,见她神色有异还以为肚子开始疼了。
刚准备开口,却看到她嘴巴动了动。
“那个——”
她有些犹豫,小声的开口:“不早了,你要不要——先去休息。”
他收了视线,呼吸声有些粗重,半晌才道了一声:“我的房间被迟远占了,不知道酒店有没有空房,不知道能不能劳烦你陪我走这一趟。”
江九九愣了一下,走进了卫生间,换了衣服。
她似乎也没想到,他这样的举动是否有失偏颇,而她似乎也没有这个义务陪她。
一遇他,她没有任何思考,就这么顺其自然的做了,藏着连自己都有种说不出的复杂的心情。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到了大厅。
叶旬走到了前台,开口:“请问——还有没有多余的客房。”
前台的小妹,偏头,望着面前这个清俊美貌到令她以为是深夜才出没的妖精。
叶旬冲着她眨了眨眼睛,那素来冷漠而淡然的眸子里多了一份羞意和调皮——“还有多余的客房吗?”
前台的小妹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心里暗自吐槽了一句自己花痴,表面依旧含蓄而微笑着开口:“先生稍等,我查一查。”
说完,还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惊叹一声,可真帅啊——“不好意思先生,没有空房了。”
她在电脑上查询了一会儿,再次微笑的开口。
江九九闻言,皱了皱眉心。
叶旬听了,嘴角浅浅一勾,给了前台小妹一个心知肚明的笑容。
“麻烦了。”
“不客气。”
叶旬转身,用那双漂亮的眼睛深深的看了一眼江九九,眼眸闪烁如晶莹剔透的琉璃。
江九九叹了一口气,这个男人似乎总能知道自己的魅力,而从来都不会在她面前掩饰什么。
“要不要,我开车去别的酒店?”
他问的礼貌而客气,似是真的在询问她的意见。
她,想了想,只得开口:“不用了,太晚了,明天迟远他们要早起就在这附近拍照,你再赶过去可能会耽误,还不知道别的酒店有没有空房,我的房间有个大沙发,挤一挤还能睡。”
他冲着她浅浅一笑,这一笑如星光璀璨,看的江九九都晃眼。
“那,就麻烦你了。”
江九九忽然有种错觉,这人把自己带下来,似乎一直等她说这句话。
她甩了甩脑袋,再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清俊淡漠,先前又是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于是又收起了心里古怪的想法。
前台小妹,目送着叶旬和江九九远去的背影。
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
她长叹了一口气,发出了灵魂最深处的拷问——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好的男的朋友都是别人家的?
先前她正在前台百无聊赖的发呆,冷不丁跑过来一个隽秀的男人。
他的表情有几分羞涩和为难:“我女朋友和我吵架了,非要和我分房睡,能不能——帮个忙。”
他在她疑惑的表情下开口:“一会儿若是我下来,问有没有空房。你就说,没有了。”
前台小妹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的开口:“这也可以?”
她做前台,几年了,还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有些郝然,分明也是头一遭:“房间的钱我会付的,还请你帮你这个忙。”
说完,他浅浅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前台小妹看的心神荡漾,犹豫了片刻,还是打了个电话出去,向领班言简意赅的说明了情况。
“对不起,先生,我们——没有这个先例,实在不好意思。”
他有些失望。
前台小妹觉得在那失意的眸子下,自己仿佛做了千古罪人一般。
叶旬准备离去,忽然想起了什么,给迟远打了一个电话。
“这家酒店是不是,朱梦元他们家的?”
“是啊,怎么了?”
“再帮我个忙?”
“.......”
“真有你的。”
“这也是没办法,谢了。”
前台小妹不知道这个男人打了个电话,说了些什么,不多时领班又重新打了电话回来。
她接到领班的电话还很震惊,又忍不住认真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一会儿,麻烦你了。”
“先生,你太客气。”
————
叶旬又跟着江九九进了房间。
江九九想到一会儿晚上两个人要共住一间,脸就有些发烧。
他关上了门,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望着他。
她脸上的红晕更甚,微微别过脸去。
她总觉得,那眼底的光自带一种来自猎人般的犀利,而自己仿佛就是那个被猎人盯上的猎物。
他问:“怎么了?”
“没什么。”
叶旬随意的在她的房间里绕了一圈。
她吸了一口气,首先打破沉默:“这里只有一张床。”
叶旬闻言回头,眯了眯眼睛,似乎是在等她的话说下去。
“床,你睡,我睡沙发。”
江九九看着他。
酒店里沙发虽大,但他一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哪里塞得下,真要睡下,第二天起床肯定浑身不舒服。
叶旬摇摇头,平平淡淡的样子,却固执的让人不好拒绝。
“我睡沙发就行。”
江九九以为,他顾忌着她的生理。
“你来大姨妈了,会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