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酉酉在浴室里一边泡澡一边唱歌,她的歌声历来遭人诟病,平时在外边不大敢亮嗓子,此时放开了唱完全是鬼哭狼嚎。
阳台外,男人打完电话走进屋内,冷眸淡淡地扫到地上乱扔的鞋,没有迟疑,接着就抬起稳当的步子往浴室走去。
浴室的门,就在这时突然从里边打开。
庄酉酉围着浴巾怎么也没想到会撞上一个人,猛地尖叫一声。
后退两步,确认是霍霆正,庄酉酉的脸说黑就黑。
她都没有去找他算账,他还敢到这里来!
“你有什么事吗?”庄酉酉的醉意顷刻间全无,她先发制人,口气有些不快地问。
“来看看你有没有藏男人。”霍霆正简单又直接地应道。
庄酉酉彻底着了火,不带怕地咄咄道,“那你的结论呢?”
显然,她的房子里没有男人。
但刚刚是谁送她回来的,他在楼上是看的一清二楚。
“注意自己的身份,少给我戴绿帽。”霍霆正没有跟她弯弯绕绕,直接挑明。
戴绿帽?
庄酉酉忍不住低笑了声儿,难道不是他跟学姐给她戴绿帽?
“不知道你说什么。”她径直越过他,走到妆台前拿起吹风机吹头发。
霍霆正看了眼手表,似乎没时间等她吹完。
他走过去,直接夺了她手里的吹风机,关掉。
“你凭什么这么做?”庄酉酉颓丧地盯着镜子里的人,泽欢说她应该隐忍,她可忍不住,“你凭什么拿掉我在《大社会》的角色?”
霍霆正对上那道委屈的眼神,想起白天在剧组看到画面:
她的表情阴狠又悲伤,不折手段地爬上一个心里压根没有她的男人的床。
“你怎么不说话?你也知道自己很过分吗?”庄酉酉自认为他们之间只有感情上的牵扯,他是公私分明的人,断不会在演戏的路上给她使绊。
可他却这么做了。
霍霆正回过神来,白天他看她的表演,也不知道怎么,就是觉得触目惊心,就是觉得看不下去她演的坏女人。
所以当下也没多考虑,直接跟王导说了他的想法。
“记住你的身份,”霍霆正凉凉地开口,“你再这个样子,我随时可以让你在这个行业彻底的消失。”
他今天来就是要告诉她,作为霍家的女人,最好是少在外边抛头露面。
“你不能这么做!演戏是我的梦,你要是这么做,我会恨你的!”庄酉酉慌地转身,对上那一张没什么情绪的脸。
湿哒哒的头发,水珠沿着发丝滚落在她的肩胛骨上,那刚洗完澡的皮肤泛着淡淡的桃红,脆嫩的像红色栀子花般,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经不起细看。
男人喉间一动,移开视线,趁着脑子还保持着一分冷静,他张嘴道,“我只是丑话说在前头,你知道怎么做。”
怎么做?
他希望她怎么做?
“你还没给我一个解释,我到底什么样子,至于你不让我演《大社会》?”庄酉酉又提起,她在片场不过是演戏,他这么聪明,会看不出来吗?
“你演的戏,我都看不下去,怎么保证收视率?”他不耐烦起来,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迟迟挪移不开。
庄酉酉被他说的脸色惨白,原来他是怕他的投资款血本无归。
“霍霆正,你本身就对我个人有意见,所以我到底演的怎么样,你的看法并不客观!”
是啊,他就是觉得她演的太好,才不让她演的。
霍霆正坐到床上,突然不再着急离开,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支烟,抽起来。
庄酉酉是恼怒的,理论的结果竟然是自取其辱,真的就如泽欢所说,她斗不过霍霆正。
又从床上拿起吹风机,她认输地一边吹头发,一边对着审视自己,她……真的长的不差,为什么霍霆正总是连正眼都不看她。
难道她真的要输给那个活在他记忆里的女孩,输给一个假想中的敌人么。
仿佛是女二号上身,庄酉酉眼神一冷,扔开吹风机,站起来转身就夺走了男人手里的烟,没有扔,她放在自己的嘴里吸了一口。
霍霆正有点猝不及防,仍旧保持着夹烟的姿势,怔怔地看着这个突然胆大妄为的女人。
她什么时候也学会吸烟的?
还没想通,就见她也坐到了床上,头依偎地往他的怀里蹭,一边说道,“阿正,大家都说人应该找一个爱自己的结婚,你得偿所愿了,我该怎么办?”
凄婉哀凉的嗓音像罂粟一样,混淆了梦里的女孩和眼前的人。
霍霆正垂眸望着怀里的人,她的皮肤雪白,吹弹可破,因为她的清爽干净,他一时没有推开。
庄酉酉将手移到他的胸膛,有意无意地扒着那颗扣子,冰凉的指腹摩挲在男人的胸口。
霍霆正是个顶天地理的男人,血气方刚的,怎么经得起她这么撩拨,抓住那只手黑着脸说道,“你这是玩上瘾了?”
庄酉酉天真无邪地望着他,她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表现,才能把他留下来。
男人果然呼吸渐重,很快地有了生理反应。
该死的,她这是从哪儿学来的勾人眼神?
庄酉酉发誓她没有勾他,她只是尽量表现地可怜兮兮,像一条没人爱的流浪狗的样子,霍霆正是军人,本来就充满同情心,看到她这副模样断不会狠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