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锁心里嘎登一下,自己的儿子,她能不了解?
儿子这么问,一定是开始怀疑了!
生怕云染卿再乱说话,田锁抢先回答:“她知道个什么?要是没有我,她还打算怀孕去玩呢!”
田锁故意把云染卿说的很不堪,就是为了让儿子对她的印象变差。
果真,苏默一双眉毛拧成一条线,眼睛里的不赞同更盛。
云染卿冷笑,真以为她装两下柔弱,就是好欺负了?
“娘,您的记性真是越来越不好了,当初我不是早就告诉你,我怀孕了吗?你却是一点都不记得,非要为了家里剩柴禾,不烧热水,而是让我去池边用冷水洗衣服。回来我就感冒了,你还不让我吃药,说我身强力壮,不吃药也能好。”
田锁心里一慌,不敢去看儿子的反应,双手掐腰,指着云染卿大骂:“小贱蹄子,你当着我儿子的面,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知道你怀孕了!要不是我提醒你,你知道怎么保护孩子?”
“可是娘知道我怀孕,还是让我干活啊。”云染卿垂着头,就像被田锁打怕了一样,躲在苏默的背后。
谁都没发现,她脸上一片面无表情,平静得令人心慌。
“怎么?谁怀孕不干活?你去十里八乡挨家挨户问问去,谁家的婆娘顶着肚子不干活?你懒就别为自己找借口!”田锁洋洋得意。
小样,和她玩心机,那都是她早些年玩剩下的!
云染卿清晰地回道:“谁家儿媳妇怀孕,都不会顶着肚子劈木头,去池边洗衣服,天不亮就起来喂猪侍弄鸡,做一天三餐,晚上还要把全家人衣服都洗干净,才能上.床睡觉吧?”
女声还带着病中的沙哑,真真切切地在所有人的耳中回荡着。
苏默不敢置信地看着母亲,“娘,小舟说的都是真的?”
田锁心脏进藏地砰砰跳,面对儿子的质问,背脊一阵发凉。
可她没觉得自己做错。
人家旅长家的女儿多好啊,要不是有云染卿这个碍事的在,她早就和旅长做亲家了。
每每想到这里,田锁心里都是一阵不得劲。
可她也清楚,这个问题若是一时间回答不好,就会将儿子惹怒。
当即,她恶狠狠地瞪了云染卿一眼,目光里充满了威胁,“你听她胡说八道!她怀着孕,我让她干这些事,可能吗?”
“若婆婆这么笃定,为什么我发烧烧晕过去起来,家里的衣服还没洗呢?灶上连晚饭都没做?炉子都没烧?”
现在正是冬天,家家住的都是平房,还没有集体供暖那一说,各家都要自己烧炕或者炉子。
云染卿若是不说,苏默到不觉得冷。
现在一听她说,便发现炉子的火没起来,灶台也是凉的。
他是不懂孕妇要如何伺候,可也明白,孕妇在家里都是好待遇,不说吃好的,穿好的,起码要不能饿到,也不能冻到。
现在,他.妈是几个意思?
对上儿子的目光,田锁心里更加慌乱了,有些话,也想也不想地脱口:“你还有脸说?你怎么就不知道早点起来干活呢?没看见那盆衣裳都放一天了,还没洗?一觉睡到这个时辰,你也不怕骚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