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端着茶盏的手一顿,坐在他旁边一桌的是几个衣着光鲜的少年子弟,但看那几人一身的衣着饰物便知出身不凡。
“是啊,我听我爹说了,襄王妃在蜀中遇到了些麻烦,因此受了重伤,能不能醒来还是两说呢……”
只见一位身穿宝蓝色长衫的男子无不叹息的摇了摇头:“想当年,襄王殿下下落不明,咱们这位王妃愣是将襄王殿下留下的烂摊子逐一收拾了起来,不然哪里会有如今的国富民强?真是可惜了这样一位奇女子啊……”
“谁说不是呢?我瞧瞧跟你们说,听说那襄王殿下也受了伤,而且是伤在头部,不晓得如今好了些没有,这襄王府啊,看着光鲜,如今只怕连个支撑门户的人都没有……”
“谁说不是呢……这京城里啊,瞬息万变的,想当年京中最得当今皇上宠爱的皇子可是宁王,后来是襄王,再到后来是太子,如今变成了襄王府的小世子……咱们这些人啊,当真是看不清皇上的心思……”
皇甫嵩在一旁听着这几位纨绔子弟们闲磕牙,便不由得心惊肉跳,他险些激动的上前去询问他们几人,好去确认一番皇甫晔和叶倾城的下场是否当真那样惨。
“说起来,还是宁王府的下场最为凄凉,也是宁王自己糊涂,放着眼下的大好荣华富贵不要偏要作践自己,上个月我娘去那水仙庵进香,听说里头几个洒扫的姑子瞧着竟像是从前宁王府的女眷,还有一个两三岁的小娃娃,也在跟着做活,当真是可怜的紧,可怜的紧啊!”
“哦?还有这等事?不过往后这‘宁王”的你们也别叫了,皇上不是说了吗,将他从皇家逐出贬为庶人,若是你们再这么‘宁王’的叫着,小心被人听到了,御史大人们一纸奏折送去皇上跟前!”
“是我们失言,忘了还有这茬子事了,说起来,那几个女眷当真是可怜,从前都是侯府官宦人家的女儿,因着夫君的缘故得了牵连,如今就连孩子也是那样的下场,当真是令人唏嘘啊……”
“哐当”一声,这几人循声望去,只见坐在他们身边的一个中年汉子一个不稳,拿在手中的茶盏竟落到了地上,那茶盏顿时四分五裂,几个纨绔子弟们便又是一阵哄笑。
“谁说不是,听说当年京中有名的第一美人儿如今便是在水仙庵里,当年美人儿那风姿,那仪态,弱质纤纤、楚楚动人,只消看上她一眼,便能令人酥了骨头,再见其他的女人,便觉得俗不可耐,俗不可耐啊!”
“哦?咱们竟是晚生了几年,竟无缘得见一面,但那美人儿如今既然还在水仙庵,咱们哥儿几个不如一道去一睹为快?说不得运道好的话,还能好好快活快活!”
坐在一旁的皇甫嵩心里掀起了浪潮来,若是叶锦绣当真有了儿子……他的心里颇有些震惊,虽说当年叶倾城虽然明白的告诉了他他不可能有孩子,且在他逃出京城时叶倾城说那孩子是刘骁的,可他知道那不过是叶倾城的离间计,因此他的心中还是存有几分念头。
不管如何,他要先见到叶锦绣才是,只有见到了她,才可能问清楚事实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