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季沧海刚想到《西游记》里的紫金葫芦,耳边就传来了一声细细的呼声。要是那呼声之前再加一句“我叫你名字你敢答应吗”就更完美了。
几步远外,两个探头缩脑一脸兴奋的小姑娘面犯桃红地看着两人。其中一个胆子大的迈着小碎步挪过来:“zai、poseidon!我也是刚看完你们的比赛!可以...可以签名合影吗?”
“emmmm....”安再尴尬了,这个气氛还真不是粉丝见面会的好时机诶!
“抱歉,不方便。”季沧海收回手,再出声时已经恢复了平静。他的脸色过于可怕,即便说话礼貌克制也骇得人不敢多言。
两个粉丝退远了几步却不甘心就此离去,自以为小心隐蔽地拿着手机偷拍。
安再看看季沧海,这种情况下季沧海显然不适合再发作什么,倒是适合她继续厚着脸皮充当狗皮膏药。
季沧海的眼神还是选择性无视,甩脸回到了车厢座位,安再亦步亦趋地紧跟其后。
简豪见两人回来的不觉有异:“晚上已经约好了训练赛,你们也抓紧最后的时间休息调整吧,回了基地就要进入状态了!”
季沧海“哼”了一声算是答复,将队服外套往脸上一蒙抱臂养神,不听不看甚至连闻都不要闻!
od昨天才刚刚结束了压力巨大的洲际赛,今天上午赶路,下午修整,晚上就要开始恢复训练赛,行程安排不可谓不密集。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洲际赛的日程本来就是安插在联赛夏季赛之中,夏季赛的成绩关乎年底能否冲进世界赛,时间紧迫,他们没有时间享受赢得洲际赛冠军的喜悦,更无暇好好休息。毕竟世界赛才是他们的目标和梦想。
旅途的后半程,安再到底还是不敢再去骚扰季沧海。刚刚的那通爆发若不是被乱入的粉丝打断,她都不知道事情会向着什么方向发展。安一的锦囊真的能哄好季沧海么?她怎么觉得这是在火上浇油呢?
安再:“你这狗头军师的法子到底行不行得通啊!”
安一:“他什么反应?”
安再:“感觉他很想废了我!”
“结果是他差点儿废了他自己!”
“我告诉你啊,他如果被逼疯自残的话,我可就没有中单了!没有中单就没法打赢夏季赛!赢不了夏季赛就进不了季后赛!进不了季后赛就进不了世界赛!进不了世界赛就拿不到世界冠军!拿不到世界冠军我就咬死你!!!!!”
安一无语望苍天,这没心肝的丫头啊~~人家季沧海都要崩溃了,她却只想着她的世界冠军,什么人性这是!
安一:“继续按我说的做,人嘛,总是崩溃着崩溃着就正常了!你不骚扰他他就跟你冷战,冷战着冷战着关系就僵了。健康的相处之道可以争吵拒绝冷战!你就继续磨着他等破冰吧。”
。。。。
安一的话听起来确实很有道理,但是怎么琢磨起来这么别扭呢???确定这不是他和丹丹相处的模式吗??
emmm,算了,继续按照安一的方法做吧。季沧海今儿摆出了一副从此形同陌路的绝交架势,这可不成!她还指着他赛场上帮她呢!!!
离开基地不过一周的时间,骤然回来有种回家的欣喜感和安全感。走进自己的小仓库,安再倍感放松与舒适,似乎在外拼杀的疲惫在回家那一刻全部得到了疏解。
“阿姨,啥时候能吃饭?”
安再溜达到厨房,基地煮饭阿姨知道他们今天回来,早早就开始准备下,就等着小伙子们回来能吃口热饭。
“马上,再有一个菜就齐了!”
“做大虾了么?”白水煮虾是季沧海喜欢的菜。
“做了!你不是今儿早晨就点名要吃么?这倒奇了,平时都是小季嚷嚷着要吃!”
“呵呵...我今儿换胃口了!”今儿她是狗腿口味。
一桌子菜热气腾腾摆上桌,阿姨上楼叫了大家来吃饭,安再乖巧地帮着摆碗摆盘。大家稀稀拉拉都到齐了,拉开架势就开吃,可唯独少了季沧海。
“小季呢?”简豪问。
“他说他不想吃了,打算睡一会儿起来直接训练了。”阿姨解着围裙说:“他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他脸色不是很好。”
安再在一旁支着耳朵听,心里暗道不妙!这季沧海天天跟饿鬼投胎似的,吃的比谁都多,长得比谁都瘦,寻常小事儿绝对影响不了他吃饭的心情,今儿居然说没胃口?她安再气人的本事果然这么逆天的么?
“我说崽子,你说实话,你到底是把小季怎么了?难道昨儿半夜兽性大发把他给侮辱了?”邢南吧唧着嘴不忘八卦。
“呵呵...怎见得就是我呢...”安再甩锅嘴硬。
“可不就是你么?昨儿晚上还好好的,今儿起来连个笑模样都没有!虽说他平时也没啥表情吧,但也不像今儿这么阴。小季这人看着冷,实际上心最大,我认识他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他真生气的,你算是个人才!”李白道。
“呃..我就是...就是...”安再嗫嚅,她要怎么解释啊!
“传授传送经验!我们也学学怎么能把poseidon惹炸毛的!多来两次基地伙食费都能省一笔!”邢南继续刨根问题。
“也没什么,就骂了他两句,抽了他两枕头...”安再避重就轻。
一句话成功让pai嘴里刚叼起来的一块肉掉到了桌子上:“抽...抽他?是...是我理解的,抽,吗?”pai说着扬手做了个“抽”的手势。
“呵呵...”安再嘴上糊弄着手中不停,抱着白水煮虾的盘子剥了满满一碗,又夹了满满一碗菜肉,放在小托盘里,放下筷子起身就走。
“你干嘛去?”
“那还用说,哄他家季宝宝去呗!”扬若一脸看破时局的表情,招手将安再叫了回来:“光剥虾不拿蘸料的么?过来!端走!”说着将一小碗煮虾蘸料摞到了小托盘中。
“多说两句好听的啊!”扬若不忘给忠告,毕竟是从小养到大的,哄季宝宝这事儿他最有经验了!
安再一溜烟窜到季沧海房间门口,隔着门板听了听,里面毫无动静。抬手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悄悄开了一道门缝探着头张望。房间空荡荡的,只有床上鼓出一个人形。季沧海单手搭在额头上覆住眼睛,也不知睡着了没有。
蹑手蹑脚走进房间,回身关了门,端着小托盘走到床头,故意在季沧海头顶晃了一圈——我不敢叫你,难道饭菜香味儿还叫不醒你?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但并不是全无动静。安再能看见他的鼻翼在微微翕动,从鼻孔中吐出的气似乎越来越重。
这是...睡得更沉了么?
安再寻着角度想看看被手臂遮住的眼睛到底是睁开的还是闭上的。谁知刚弯下腰,季沧海的手臂猛然一动,一双狭长的眸子倏然暴睁,像两潭坛漆黑的深渊要将人吸进去绞得骨断筋折。
安再双手一抖,小托盘像着一个方向歪去,好险她是个职业选手反应迅速,在酱碟翻出的前一秒稳住了身形。
季沧海似乎全然没有发现自己堪堪躲过了一场被泼一身汤水的浩劫,只是眯着眼漠然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安再心中惴惴不安,努力扯出一丝热情的笑脸,端着手中托盘送到季沧海眼前:“你看!你最爱吃的白水煮虾!我都剥好了!可鲜了!你早晨就没吃饭吧?晚上还要养足精神打训练室呢!起来吃两口?”
季沧海不动,安再将托盘放到床头桌上,伸手想挑一只虾,想了想季沧海这人有点儿轻微洁癖,便抽了张纸巾当着他的面仔仔细细搓了搓手指,这才选了只最肥厚的捏到他眼前:“尝尝吧!阿~~~”
安再像喂小孩子似的示意对方张嘴,可虾怼到对方唇边却怎么也送不进去。
“气大伤身!何必呢,被我气坏了身子不值得!不值得呀!”
季沧海觉得唇边被滑嫩的虾蹭得一阵冰凉,心脏随着就是一抽,一股莫名的焦躁升腾而起。
啪!
季沧海扬手将安再的爪子抽得老远,虾从指间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圆滑的抛物线直落在地。
“喂!”
安再刚要发作,只觉手腕处一紧,突如其来的力道将她整个人掀翻,头重脚轻脸朝下一头拍在床上。不等她挣扎爬起,一道黑影闪电般压下,膝盖顶住后腰将她死死定住,两条手臂向后紧锁动弹不得。随即后脖梗被半条光滑的手臂按住,抵在床面上的喉头一阵气闷。她被一种标准的警察抓小偷姿势禁锢住,任凭两条腿虚空乱蹬也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