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诗说着说着,咳嗽了起来。
司熠衍给她倒了一杯水。
“我那时候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会突然消失。尽管白家的人,也有参与其中,但真正要从司家带走人,只有司家里面的人,能做到。”
律诗越说越觉得后怕。
这样一个伪装完好的人,就在他们身边无声无息地呆着。
“你放心,他逃不掉的。”
司熠衍抱着律诗,她的身体还有些虚弱。
律诗摇摇头:“不,赵霖北死了对吧,他能做到这个地步,就证明,他是有备而来的。”
律诗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针,“我想,我应该和你一起去见一见他。”
说着,律诗就要拔针。
司熠衍阻止了她:“别担心,先休息好,人已经带回去了。许远在亲自审问。”
律诗松了一口气,她闭上眼睛:“对了,你赶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没人在了对吗?”
那个医生和护士,不知道去了哪里。
司熠衍点头,他去到的时候,别墅里,确实只有律诗。
“这就奇怪了,那两个人,怎么会不见了?”
律诗咬了咬嘴唇。
外面有人敲门,司熠衍起身去开门。
“身体检查,请开一下门。”
有护士在外面说。
律诗抬头看着那个护士给她做检查。
突然,那护士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小刀架在律诗的脖子上。
“是你?”
律诗想起来了,那个绑架她的护士,就是这个。
她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放了她。”
司熠衍厉声道。
那护士讽刺地看了一眼司熠衍,她粗鲁地拔掉律诗手上的针。
“别过来,否则我一刀要了她的命。”
护士动了动手上的小刀,律诗的脖子割破了皮。
“你到底想怎么样?”
司熠衍盯着她。
护士冷笑了一声:“赵霖北死了,你们,总要付出一点代价。”
律诗瞪大了眼镜:“你说,赵霖北死了?”
护士的眼眸多了一抹哀伤:“都是你们,都是你们逼他的。”
司熠衍冷冷地看着她:“狗咬狗,还真是恶心。赵霖北是自杀的。”
律诗更加疑惑了。
赵霖北居然自杀了?
“你别说了,你再说,我就一刀了结了她。”
护士似乎丧失了理智。
司熠衍看着门口:“你以为,你还能走出这扇门吗?”
律诗看着司熠衍,难道他早有准备?
“你什么意思?”
“赵管家,是你的叔叔。”
司熠衍沉声看着护士。
律诗感觉到护士的手顿了顿,她瞬间感到一丝脖子上的疼痛。
她知道,司熠衍在分散护士的注意力。
律诗瞥见了被拔掉的针头。
“你们这么多年,在赵管家的洗脑下,恐怕,已经好坏不分了。”
司熠衍拿出一张照片:“赵管家让你和你哥哥,帮赵霖北。”
护士的眼神开始松懈了。
律诗悄悄移动右手,抓住散落在一旁的针,刺在护士的手臂上。
护士被吓了一跳,吃痛地甩下小刀。
律诗趁此跑起来,到了司熠衍的身边。
司熠衍上前抓住护士的头发:“我说了,你没那么容易,就能出这扇门。”
他将护士绑了起来。
“现在怎么办?”律诗换了一间病房,她脖子上的伤,已经包扎了。
司熠衍搂住她,律诗不是弱女子,她的承受能力很强。
“在这之前,我已经调查到了,他们三个,都是管家的人,赵霖北,是管家的孩子,而绑走你的护士和医生,则是赵霖北的侄子。”
司熠衍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律诗抿了抿嘴,眉头确是不放松。
“许远那边,怎么说?”律诗比较担心,管家这样的老狐狸,不可能没有准备。
司熠衍沉了沉眼眸,起身看着百叶窗透进来的光。
......
“赵霖北是你儿子,他涉嫌绑架罪,并且于今早上自杀了。”
许远盯着赵晓明,他依旧脸色不变,像个没事人一般。
“警官,我很愿意配合你的调查,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我并不知道赵霖北这个人要做的事是什么。”
赵晓明将自己身上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许远冷哼了一声,此时,审问室外面来了人。
是司熠衍和律诗。
“我来问他。”
司熠衍冷冷地看了一眼赵管家。
许远点点头,他把人都清的差不多。
审问室只剩下,司熠衍和赵管家。
律诗和他站在审问室外。
“赵管家,赵霖北到死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是个阴狠狡猾的人。你知道,他为什么选择了自我了结?”
司熠衍淡淡地说着,也不逼问,像是在谈话。
赵管家放在膝盖的手收紧了一些,他抬头看着司熠衍,看着这个高贵而又令人畏惧的男人。
“孙少爷,我不知道。”
赵晓明回答。
司熠衍冷笑了一声:“因为,他有个好爸爸。让他有家不能回。”
赵晓明却轻笑了一声:“孙少爷,我想你误会了。你说的赵霖北,和我没有关系。”
司熠衍冷了眼眸:“我猜也是,你能潜伏在我们身边这么长时间,这点功夫,怎么可能做不到。”
赵晓明突然却收敛了脸色,他摘下眼镜,看着司熠衍。
“既然没有证据,还请您放了我。”
司家,是回不去了。
司熠衍笑了笑,起身走到赵管家的身边。
“你以为,你说和赵霖北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警察拿你们的dna一对比,就什么都知道了。还有你的两个小侄子,什么都说了,你以为我真的没有证据?”
司熠衍走回自己的位置。
“二十五年前,你就在盘算司家的财产了。因为,赵霖北被设计的命运,就是你的命运。”
司熠衍冷言道。
站在审问室外的律诗,皱了皱眉头。
莫非,赵管家和爷爷是?
不会吧?
赵管家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他似乎有些愤懑。
“司熠衍,你都知道些什么?”
司熠衍十指交握,抬头盯着赵管家。
“你才是那个私生子,你和我爷爷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你被寄养在别人家里,你有家不能回,所以你,一直在算计。你怨恨司家,想要报复我们,想要得到我们的一切。”
司熠衍靠在椅子上,他至始至终,仍然冷着脸。
“你二十多岁,就进了司家。那时候,你便知道,爷爷有意将司家传给我,所以你,为了击溃我,把律诗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