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澄月已经看见傅西洲就站在不远处,冷冷得望着江之虞,平静得眼睛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还有怒火。她低着头,眼中划过一抹阴冷的笑和算计。
江之虞,我说过的,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听见沈澄月这样说,江之虞明显一愣住。
刚刚的时候沈澄月可不是这样子的。
“凭什么放过你?我放过了你,我父母的仇怎么办?我真是……”希望你可以下去赔着他们。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她背后就传来阴冷蚀骨的声音。
“难道你还想杀了她替你父母报仇?”傅西洲穿着黑色的大衣,脚上黑色的皮鞋锃亮,面部染上阴霾。
一步一步走过来,江之虞身子一僵硬,转过身就看见傅西洲。
他面上是冷漠的,眼光清冷透着怒火。
直接将她的手从沈澄月下巴上扯下来,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疼。
他用力捏住她的胳膊,疼得让她眼眶一涩,却没有叫一声。
沈澄月一下就扯住傅西洲的胳膊,面色惊恐得看着四周,害怕得往他旁边凑,一边凑一边胡言乱语。
“西洲,西洲……你终于回来了西洲,我好害怕,她……她要杀了我,说一定要替她父母报仇。”
“西洲,那些天我房间中都放着她母亲的黑白照,我害怕……我好害怕,她们都来找我了,来找我偿命了,我不要……”
“走开……走开啊……我不要活着了,西洲……我不要活了……好恐怖……都来找我,我明明没有杀,不是我推的……不是我。”
傅西洲眼中的冰冷又冷下一个度,眼神锋利得望着江之虞,失望又冰冷。
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恶毒了?
沈澄月突然直接推开旁边愣住得江之虞,一下子跑出去,在扶手上面,作势就要跳下去。
“西洲,她们都来了,我不要活了,你没有在家,我天天都梦见那些人,我好害怕……我都快要死了。”
傅西洲面色一沉,大步流星得朝外面走,跟上沈澄月,一眼都没有给江之虞。
江之虞心好像咚得一声,她听见了心疼破碎的声音。
他眼中的冰冷又失望,如同一把尖锐冰冷的刀,毫不犹豫的插进胸口。
“小姐,起来,地上凉。”
周叔看着江之虞呆呆的盯着地上她母亲的照片,一动不动,嘴角却淡淡的勾起,像是讽刺更像是嘲笑,心疼不已。
嘲笑她以为在傅西洲心中,他能明白。
嘲笑她一直都以为,沈澄月和她,傅西洲会更在乎自己。
“周叔,我没有想要杀她,我只是……只是不甘心而已,因为她……我爸我妈都没有了,我恨……我好恨啊。”江之虞拉着周叔的手,紧紧的,像是抓着这一根救命稻草。
“小姐,周叔相信你,周叔一直都相信你,小姐你是善良的好孩子。”
周叔撇开眼睛,将她拉起来,眼眶微微涩。
十五岁面临着自己父母双双离开,承受着从天堂掉进地狱,他知道……
突然知道父母死亡的真相,承受不住,她恨,他也明白。
江之虞从房间中像个木偶一样走出去,就看见傅西洲抱着沈澄月,沈澄月疯狂的推着他,口中还说着要去死的一些话。
她紧绷着的那根线根本就忍不住,直接冲着两个人大吼。
“好啊,你想去死忙就去死啊,别只说着不做。”
“沈澄月,你别装了,你要是想死早就去死了,别抓着小叔的衣服啊,直接从这里跳下去……”
指着扶手那边,江之虞根本就不相信沈澄月会自杀,不过都是做给傅西洲看得而已。
沈澄月只是小动作得在傅西洲怀中挣扎着。
“你放开,你放开她……你让她跳,直接从这里跳下去。”
江之虞看着忍不住怒火从心底冒出来,直接冲过去拉扯着傅西洲的胳膊,周叔想要拦着已经来不及。
男人面色阴霾,眼中的怒火一点点堆积着。
沈澄月本来心理就敏感,当初安眠药就已经自杀过一次,他如今还真害怕真的直接跳下去。
“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回去。”傅西洲用力直接一手将江之虞甩开,面色冷冷,眼中的冰冷像是一把锋利的冰刀,点点渗入她胸口。
江之虞看着他抱着沈澄月,一边不停地安慰着,可是望着自己却冰冷的让人心寒。
她连续后退几步,好不容易稳住身子,腰间突然传来一阵疼。
脸色一白,她突然笑了声。
周叔在一边看着都心疼,想要开口只是如今看着沈澄月手放在扶手上面,像是一个情绪失控就可能会真的从二楼跳下去,周叔也不敢开口。
“闹?我没有闹够。”
“她不是说要去死,那怎么不从这里跳下去,摔死啊。”江之虞双手攥紧颤抖,看着傅西洲,眼中雾气腾腾。
“江之虞。”傅西洲脸色沉冷难看到极点,眼神如鹰冰冷绝情,低沉咬重叫她的名字。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恶毒。”每一个字都咬重,让她最后那点希望也直接破碎。
她看着男人手紧紧抱着沈澄月,一边安慰着。
“我没有不管你,你乱说什么?我会照顾你。”
她清楚看见,沈澄月在傅西洲没有看见的地方,对着她露出的冷笑,轻蔑讽刺。
再看看眼前的一幕。
确实够讽刺的。
从回来到现在,他就没有问过她一句,就开始安慰沈澄月,从头到尾,看着她的眼神就是责备,对自己就是训斥。
冷冷一笑,心宛如刀割,苦涩一点一点渗入胸口。
“恶毒?对,是我恶毒,我恶毒的想要她现在立刻就去死,装什么啊?傅西洲,全世界只有沈澄月一个人善良。”
“是我闹,无论我做什么在你眼中我都是在闹,就没有做过正经的事情,你竟然管着沈澄月,那你凭什么还管着我?从今天开始,你就好好的管着你的女朋友别再来管我的事情。”
“你以后再来管我的事情,也请你想想你是用什么身份?我不是你的什么人,你更不是我的什么人,还有……我父母更是因为你,你也有责任。”
“以后你若是再管着我。就别怪我和你断绝关系。”
说完推开面前的佣人,毫不犹豫得朝着楼下跑。
路过楼梯的时候,脚崴了两下,钻心的疼痛袭来,红红的眼眶中憋着的眼泪不知道是因为脚下钻心的疼还是心口的胸闷疼,眼泪再也憋不住得落下来。
“小姐。”周叔戴着老花镜,看着江之虞身子一晃,叫了一声。
傅西洲也掠过那边,身子一僵,她最后一句话,更是让他脸色微变,沈澄月一下抱紧他,脸埋在他胸口嘤嘤嘤得哭泣着,他眉头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