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什么,张老太太有些疑惑了:“话说……福利院那边,能给我和我老头子安排得这么好么?找疗养院这些,应该不归福利院管吧?”
眨眨眼,米拉拉甜甜一笑:“张婆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嘛!你官司输了,连唯一的房子都被拿去抵了赔偿金,张老先生这样的情况,住在这儿始终不方便呀,你就听我的话,跟张老先生搬到疗养院去,那边起码还有人能帮你照看着张老先生,有这笔钱,你们以后的生活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你也不用跑到商场门口去摆摊了呀!”
米拉拉想得这么周到,张老太太暖心地笑着拍着米拉拉的手连连点头:“好好好!就听你的,听你的……”
顺利让张老太太答应了,米拉拉暗暗松了口气,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放下来了。
这时,另外一边的方宇跟着同事左拐右拐进了一片水上民居,在一个简陋的房子门口停了下来,同事带着他进去,里面一家三口正围着一张桌子在吃中午饭。
孩子还小,抱在怀里时不时地哭,男主人是个精瘦的男人,跟着方宇走出门口,带方宇来的警员开口了。
“这位就是我们方警官,你就把你看到的告诉他就行了。”
精瘦男人点点头,转向方宇说:“大概五天前,我们这儿来着一帮凶神恶煞的人,一看就知道是黑社会,我们都是些升斗小民,不敢招惹他们,都把门关起来了。”
“黑社会?”方宇皱了皱眉又问,“那你知道他们来干嘛的吗?”
“不太清楚……”精瘦男人仔细地想了想说,“不过他们后来去了冷雪梅那边,估计是去找她去了。”
“冷雪梅?你认识她?她是什么人?”
“这么多年邻居了,认识是认识,但她是什么人我就不太清楚了,她大概差不多八年前搬过来的,是个寡妇,大着肚子,也没见她以后再跟哪个男人好过了,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而且不爱跟人说话,我们这儿的人对她知道的都不多,我知道的也就这么些了。”
点点头,方宇让精瘦男人回去了,带着手下的警员来到了冷雪梅家里。
一眼就能看遍的一个小屋子,家具少得可怜,屋子里被翻得乱七八糟,方宇跟一帮警员都皱起了眉,翻得这么乱,那帮黑社会肯定是来过这里的了,但他们是为了什么要对付一个寡妇跟一个孩子?
在屋子里搜证,仔细勘察,等一切工作差不多完成的时候,已经下午了。
方宇睡眠不足地打了个呵欠,走出来,远远地又看见了海滩边上的那个小屋,有辆车子刚刚开走,方宇眼尖地看见了车身上疗养院的名字。
想起刚才见到的米拉拉,方宇忍不住问了问身边的警员:“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或者可疑人物?”
“没有方警官,我们基本可以肯定,死者就是冷雪梅跟她的儿子,她们就住这儿,那边……没什么发现呀。”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方宇总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刚才那个女子,既然跟案情无关,方宇也就甩甩头,不再去多想了。
休息了一下,吃点东西,继续查问。
天快黑的时候,雨终于停了,方宇这边的工作总算可以收尾了,伸了个懒腰,招呼手下警员收拾一下,撤了。
从水上民居出来,方宇不经意抬起眼,见到了个意外的人。
“凌法官?”
远远的,就在海滩那个小屋的方向,凌锐正抱着自己的西装外套,一步一步走向那小屋。
方宇忍不住好奇起来了,那个小屋有什么秘密?凌法官都来了?
很显然凌锐是为了张老太太的案子来的,但他扑了个空,张老太太住的那个小屋子已经没人在了,凌锐伸手试了试桌上的水杯,还有点余温,应该走了不会太久。
凌锐皱起眉好奇,张老太太这么大年纪,带着张老先生,会去哪儿?
这时,方宇出现在了门口。
“凌法官,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方宇?”凌锐也很意外,“你又怎么在这儿?”
说起来方宇就头疼了,把早上发现的双尸命案一说,凌锐脸色顿时就严肃了起来,车祸案还没破,这么快就发生了这么大一件案子。
“有线索了吗?”
边说便跟着方宇出了小屋,两人沿着沙滩慢慢地走,方宇皱着眉点点头:“算是有点头绪吧,已经查清楚了,死者是这片渔村里的一个寡妇冷雪梅跟她一个儿子,在他们死的那天,附近的居民见过有黑社会人士在渔村里出现过。”
“黑社会?他们对一个寡妇和一个孩子下手干什么?这个寡妇欠了他们钱?高利贷来追债吗?”
方宇皱眉摇头:“要是高利贷追债的话,把人杀了他们还怎么收钱?应该就不是为钱。”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头绪,沉默了下来,方宇这才想起刚才的问题:“话说回来,凌法官你为什么会来这儿?”
大法官,下了班不回家,跑这儿来干嘛?
想起自己跟米拉拉在法院门口的争执,凌锐的脸就黑了下来:“没什么,一个小案子,已经判决了,我来看看而已。”
看凌锐不愿多说,脸色也不太好,方宇很聪明地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反倒是凌锐问了起来:“你一整天都在这渔村里,有没有看见,刚才那小屋里的两个老人?”
“老人?”方宇有些意外,原来那小屋里住的是两个老人,“我是上午看见一个女孩子去过那小屋,下午就有疗养院的车子来了,应该就是疗养院的人来把两个老人接走了吧?”
把米拉拉也当成了疗养院的人,方宇这个推测也很合情理,凌锐眉头的结舒展开来了,松了口气笑了笑:“那就好了,两个老人输了官司,房子都被抵了赔偿金,没想到还有疗养院愿意接收他们。”
“这不是正合凌法官你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