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秋风乍起,一天比一天的冷。
码头上几艘轮船还在悠闲的来回晃悠,船上有欢声笑语传来,彰显着奢侈与浮华。
一队人马在距离码头千里之外的地方,分散在林立楼房的左右,一个个面色紧绷,恨不得多长两只眼珠子,左右来回盯着巡逻,背后鼓鼓囊囊,赫然就是一把手枪。
月光清冷,照耀在众人的脸上,像是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几个男子从正中央走了出来,看了左右井然有序巡逻的人,眼底露出几丝欣慰。
“可以开始行动了二爷。”
“直接前往延河方向,诸葛正阳前去燕京,杨宇超还得分心照看西市,龙腾此刻兵力薄弱,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时机!”
白姚一双三角眼中精光一闪,勾起一丝冷笑。
还未到冬季,风已开始刺骨,但是,周围几个人闻言眼底燃起了一股火热的战意,在二爷的示意下,现场有一个小分队悄然离去。
北风呼啸,众人拉紧了衣领,绷直了身子,盯着前面的进入口方向。
飞仙堂想要扩张,势必会前来,他们一刻也不能放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巡逻的人都换了几班,但是那入口还是未见一个人进来。
站在楼顶的张云发跟二爷看着这一幕,眉心却紧拧在了一起。
事情,很不妙,很诡异,安静的有些过头了。
“啪”,不远处的黑夜当中亮起了一道橘色的光点,光点在逐渐放大的一瞬间,同时照亮了一个人的脸。
长眉如墨,星眸沉沉,吐出一口烟雾,那光点暗了下去,朝这顶楼看了过来。
眸光犀利,好似一根尖刺,直接穿过了蔼蔼云雾,刺到了二人的面上,针扎般的疼!
是他!他来了!
“戒备!”
张云发一张脸散发着凝重的气息,一手竖起猛地压下,一支队伍立即踏着沉闷的步伐从不远处整齐而来,如同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气势威猛。
那身影依旧立在入口处一动不动,又吸了一口香烟,那橘黄色的光点一亮而暗,只剩下一缕烟雾随风而去。
一根烟抽完了,随手一弹,火星在地面上溅起点点星火,随即一闪而逝。
他一双黑眸半眯,抬眼望着不远处,风扬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张狂不羁的脸。
伸出舌尖舔了有些发干的嘴唇,冷笑一声,朝着前方缓步而去。
一人、与一支军队迎面相遇,气势竟然不输一分半毫!甚至盖过了那些人!他好似一个天生的王者,无论走到何处,浑身都自带光芒。
与那人迎面相遇的男子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压力,看着对面走来的男子,原本坚定的步伐像是掺了水,逐渐软化,最终受不了快要超负荷的心脏,咬着牙大吼一声为自己壮胆,拿着手中的武器就朝叶龙狂奔了过来。
叶龙双脚未曾停滞一分一毫,看着迎面而来的那些男子,呵的笑出了声,一手抬起,轻轻松松夺下他手中的武器,用力在他脑后勺一敲,顿时险些迸溅,脚下加快了步伐,免了被那鲜血溅了一身的厄运。
如此狠辣快速的手段,迅速震慑住了一大批人。
叶龙继续朝前走去,往前一步,那些人就往后退一步,斗志全无。
什么帮派兴旺,什么资金收入,全都没有自己一条小命重要好吗?
“这帮混蛋!”
张云发站在原地,手中拿出一把枪瞄准了叶龙的位置,猛地扣下了扳机,砰的一声,火花四溅,叶龙面色微变,快速躲开,但饶是如此,还是被那火花烧坏了风衣袖子一块。
叶龙吃了瘪的表情,像是催化剂一般鼓舞了众人,眼前顿时一亮,狞笑着朝着叶龙前赴后继不要命般的涌来。
人就是这般,欺软怕硬的贱骨头。
叶龙眼底掠过一丝不屑,抬手正欲动手,眼前人影一晃,砰砰砰接连几声响,面前的一堆壮汉顿时应声倒地。
“叶龙,你尽管往前走,开路的任务交给我。”
张东从地上缓缓站起,双目赤红如血,浑身上下好似有一股奇怪的气流所包裹,急速旋转着。
叶龙抬脚继续朝前走去,步伐不快不慢,张东总是能配合他的步子,为他用双拳开出一条路来。
走到了张云发二人的楼下,叶龙停了下来,张东体力耗掉了一大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你下来送死?还是我上去拿命?”
叶龙微抬起了下巴,看着楼顶上站着的二人,目光落到了张云发身边的那个男子身上之后,眼底露出了一丝了然,也愈加的危险了起来。
“狂妄之徒!”
若是没有白党的二爷坐镇,张云发说不定早就夹着尾巴下来求饶了,但是白党二爷在此,有庞大的白党撑腰,他害怕什么?
一手重新扣动扳机,瞄准了叶龙的心脏。
叶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底下的人看准了时机一哄而上牵制住了张东的行动,脸上露出了狂热兴奋的笑意。
叶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静静笑着看着楼顶上站着的两个人,好似化作了一尊雕塑。
“叶龙小心!”张东一声大喊,但是根本来不及了,眼睁睁的看着那子弹穿透了叶龙的胸膛,鲜血似泉涌。
张东心头仿佛被一个大锤狠狠抡过,猛地一震,脑海中像是卡了子弹壳,卡的死死的,无法思考、无法呼吸。
张云发猥琐的笑了,收起手中的枪,也不觉眼前好似飞过了一道黑影,还未反应过来,额前蓦地一痛,整个人失去了意识,朝后重重的倒了下去。
叶龙立在原地,好似劲松一般,几秒之后,那些人刚准备开口狂欢,就听着一声慵懒的嗓音打破了众人的幻想。
“要开枪也不说瞄准了再打,明晃晃的出现在敌人的视野里,要么是拥有绝对强横的实力,要么就是做好了准备赴死的准备,看来你是后者啊。”
叶龙伸手入怀,取出了一个破掉的血袋,有些可惜的看了一眼,随手扔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