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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糖诧异地看向他,撞进符横云柔和安抚的眸光中,心下突然就安定了。
  绷紧的肩膀松懈下来。
  她别扭地昂起脖子,把日记本塞到符横云怀里:“别想使唤我,你自己看。”
  “我不仅现在要使唤你,我还要使唤你一辈子呢。”
  符横云轻笑出声。
  姜糖眼眶莫名发热,她撇了撇嘴:“……你想得美。”
  符横云还是笑。
  一只手接过日记,另一只手将姜糖拉过来圈在怀里。
  他从身后环抱着姜糖,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上。
  起初姜糖浑身僵硬,不知所措,但随着他充满怜爱地啄她耳尖,姜糖身子渐渐软了下来。
  乖顺地靠在他胸膛上。
  符横云一目十行扫过这部分内容,心中登时惊骇无比,但面上却波澜不惊。
  随后他又发现了另一处不寻常的地方。
  原身莫名其妙摘录了一段在报纸上公开发表过的“批|林|反孔”的煽动性文章,那篇文章符横云看过很多遍,几乎可以说能一字不落的背下来。
  他看了两遍。
  细心地发现,这一段里有好些个抄错的字。
  他将抄错的字勾出来,发现从上往下依次是:
  墓左十槐藏金。
  姜糖:!!!
  这是藏了金子的意思吗?
  所以——
  王明华对她穷追不舍,是为了这个??
  第62章 有钱人
  “我可能要变成有钱人了。”
  姜糖怔了一会, 幽幽说道。
  说完,秀气的眉毛再次拧紧。
  既然原身有一笔黄金,书里怎么会沦落到日夜打零工, 搞到身体器官全都坏了的地步呢?
  这份纠结的日记也说明原身回来前, 确实过得不好。
  她后悔嫁给王明华了。
  根据她颠三倒四的表述推断,原身真实的上辈子与小说的区别便在于原身流产过。
  并且至少两次。
  但在小说里抹去了这一点, 着重强调的是她心甘情愿,任劳任怨养大两个外甥以及丈夫的私生子, 被称为最伟大母亲, 彻彻底底的娘道工具人。
  从开篇到结局, 她仿佛受虐狂一般, “他人虐我千百遍,我待他们如初恋”, 所有降临在她头上的苦难,她都觉得是上天给她的考验,是她该承受的命运。
  她谁也不怨, 只怨自己命不好。
  但写日记提醒自己莫要重蹈覆辙的原身,心里真的一点不怨吗?
  姜糖很快又想到书中关于王明华的描述。
  贪污受贿下马, 孤注一掷到沿海经商, 老年风光归来, 跟子女芥蒂全消再次成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那他的启动资金会不会就是原身手里这笔钱呢?
  可姜家不像藏有黄金的人。
  他们极大可能不清楚这笔钱的存在, 否则以原身在家里的地位, 还能保住这笔钱吗?
  难道——
  日记里记载的黄金是原身无意中发现的?
  不, 也不对。
  既没有加别的限定词, 那这个墓……应该跟姜家有关。
  可是,这样的话,黄金的存在, 原主一早就应该知道啊。
  既然不属于未来的记忆,按理来说不会被遗忘。
  那她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写出来?
  姜糖快被搅糊涂了。
  她发现,生活比小说更荒诞,生活中更没有逻辑,她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为什么。
  符横云似笑非笑地斜了她一眼,捏住她挺翘的鼻梁,无情地打破她的美梦:“想什么美事呢,银行兑换黄金一克才两块钱,你想变成有钱人,那得一大箱才行,至于黑市?高不了多少。”
  一箱黄金凭空出现在银行兑换系统,肯定会引来派出所介入调查。
  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最后肯定得上交国家。
  媳妇儿还想着发财,真是个小傻瓜。
  姜糖正想着事,被他这一捏。
  哪里还能去想原身的迷惑行为到底是干嘛的,佯怒打他。
  “换不了什么钱我就放着。”
  “行,你放。”
  “……”
  打闹了一会儿,那种揭破秘密的沉重感蓦地消失了不少。
  两人继续检查别的东西。
  陆陆续续又发现了一些互相矛盾的细节,其中一个作业本的最后一页中途的字迹突然有了一丢丢变化。
  姜糖盯着起变化的那一排字,灵光一闪。
  “mua~~~~~”
  她激动地抱着符横云的头,在他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声:“我猜,这些不是一个人写的,你懂我的意思吗,我是说……这是1975的姜糖和1975以后的姜糖同时写的。你看姐夫这两个字,这一页划得特别用力,把纸戳破了,显然她写到姐夫时心绪很不平静,但前面几页却在夸姐夫……”
  这样,前后矛盾就说得通了。
  但随后,姜糖的脸垮了下来。
  她的设想如今没有任何意义,原身都没了,谁也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其实,挺可惜的。”
  她没头没尾道,但符横云瞬间明白了。
  他抬起姜糖的下巴,定定看着她,眼神格外认真:“这一切都跟你没关系,你只是机缘巧合下来到这里,而我感谢这个巧合。”
  姜糖垂眸,他的表情很认真,眼里没有彷徨质疑,只有一个她。
  说不感动是假的。
  她吁了口气,故作轻松:“哼,符同志,这件事可是有违你的信仰啊,说好的唯物主义呢?你就不怕我是哪里来的鬼物妖怪,把你拆吞下腹?”
  姜糖张扬舞爪。
  “是什么给了你错觉,让你觉得自己有妖精鬼怪的本事?小姜同志,你思想有点膨胀啊。”符横云斜眼,抱着姜糖站起身,还用力颠了颠,步履稳健走到床边。
  他把姜糖放下,将床上散落的各种东西往地上一扫。
  符横云慢条斯理解开衬衣扣子。
  躺在床上,双手往脑后一枕。
  笑得色气得很:“来吧,让我看看妖精是怎么把我吃下去的。”
  姜糖又好笑又好气。
  干嘛呢。
  她想跟他谈谈人生哲学,他满脑子想的是风花雪月鱼水之乐。
  简直是个男狐狸精。
  姜糖伸手往他大腿上招呼了一下:“你这人真是……满脑子黄色废料。”
  她正感动得泪眼汪汪,结果他就是有将温情脉脉的气氛破坏殆尽的本事。
  “不是你说要吃掉我吗?来吧。”符横云勾唇,把人往怀里一拉,身体迅速往里翻了一圈,把姜糖按在床上亲。
  他一遍一遍亲她,怎么亲也不够,大掌压在姜糖后脑勺,把她往自己怀里扣,边亲边蹭她的眉眼,凑到她耳畔轻轻道:“感谢命运让你来到我身边,你没嫁我之前,我每天夜里都在想你,想得浑身发烫发疼。在一起了更是想,想着你心里到底是喜欢我才嫁给我,还是你需要一个帮你对付姜家人的涨幅,我想你的笑,想你自信的样子,想着合二为一时□□的滋味,媳妇儿,我离不开你,我爱你。”
  姜糖脸快烧起来了。
  他向来不是个爱说情话的人,即使谈结婚时,也是正儿八经说当革命同志,特别具有时代特色。
  这般直白炽热的话重得让人心颤。
  她推了推,好不容易找着喘气的机会:“我想……”
  姜糖偏过头,躲避喷热的鼻息,用破碎的声音说道:“我想,我是,爱你的。”
  虽然不浓烈,但她想,她应该不会厌倦身边有他的存在。
  这应该算爱吧。
  耳畔传来他更粗更重的呼吸,箍着她的胳膊更加用力,像是要把她揉进骨头里,姜糖既期待又害怕,“等等……还没洗澡……”
  半晌后,沙哑的男声响起。
  “一会洗,我帮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