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中,天刚断黑,肥猫还在,小鱼干已经吃了,正在屋檐上大摇大摆地走,忽然三只老鼠在屋檐上纵横,它竖起毛发追过去。
来到乔红熹家里,苍迟不再想方才听到的事儿,开心得事不有余,负手立在屋檐下,拿指不知比划着什么。
乔红熹点起一根烛火,移步胞厨,把买来的猪肉泡进酒中。家中还是无柴,她厚起脸皮去向苍迟借火烧水:“苍迟,借……火……”哪知一出来,只见苍迟变成了一条龙,在院子里扭来扭去,好似是在丈量大小。
鳞片的光晃得人眼疼,她用袖遮眼:“你干什么又变身?”
“我想看看蓄水池得建多大才能容纳我的龙身。” 苍迟打直身子爬到乔红熹脚边,而后蜷起身子,和蛇一样一圈圈堆起身子,“虽然还没挣到一百两。”
“所以你要建多大?”乔红熹后退一步,想远离地上的龙。谁料脚一崴,一屁股坐到苍迟的身上。
屁股背部揾到龙鳞上,凉飕飕的。她想买颗凉瓜放在鳞片上冰冻。
“不知道。”苍迟龙尾圈住乔红熹,一本正经回,“但我知道,水池里的水不能要井水,有点凉。”
井里的水一年四季都偏凉,苍迟在里面泡过,眼下秋日要来,泡井水易感风寒。而东海的水夏凉冬暖,适合养生。
“那要什么水?”乔红熹收腹,胸腔吸满了气,两团肉往上提了些。
“要东海里的水,最好是深层些的水。娇娇到时候和我一起去挑水吧。”苍迟不看乔红熹,一直盯着屋角上的明月。
“苍迟……你去死吧。”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乔红熹双眉一竖,下死劲儿捏住苍迟的龙角。
去你的还要东海里深层的水,这败家爷们这一梢都不可能存到一百两。
苍迟不知乔红熹心里想什么,他只觉得今日月光异常亮,还有许多光芒短暂的贼星划过。掐龙爪一算,原来月光娘娘的生辰要来了。
月光娘娘生辰前几日,贼星兴旺。东海里的小生灵不知打哪儿听来的,说在贼星消失前许愿望,愿望就会附托在贼星上,不过多久,愿望将得以实现,日子也一天好似一天。
每回贼星来了,它们就三五成群地游到海面上,嘴巴嚷嚷个不停。一些好心的蟹将还会敲苍迟的太古蚌,让他也出来许愿望。
苍迟看过生灵眉开眼笑地许愿望,场面热闹有趣,那些白发皤然,一年到头藏在暗中的老生灵此时也会冒出头来帮兴。
伸展一下长颈,苍迟道:“娇娇抓稳了,带你上屋顶去。”说完就冲上天了,迫不及待地想让乔红熹看到贼星,而后许愿。
越飞越高,乔红熹心往上一提,浑身的力没处用,一身不能自主,连眼睛里都露出害怕之状,她现在像一只被提溜的小鸡。苍迟没控摄好力度,一下子飞过了头,在天上转了几圈才降到屋顶上。
肥猫抓老鼠抓累了,揣爪子收长尾,摊在瓦顶上凹进去的地方歇息。苍迟的身躯快把半个屋顶都占了,威胁到了肥猫的休息之地。
肥猫死死占着自己的立锥地不动,带些须的龙尾朝它眼睛扫过时,它以为苍迟在逗自己,伸出抓挠了一下。
肥猫把龙尾当成逗猫之具了。
铺整的瓦片“啷”了好几声,是瓦片碎了的声音,声音清脆,听得人心碎。乔红熹不捏龙角,转而扯龙须,骂骂咧咧:“你个重千斤的贼丑生,还敢压屋顶!快变回去。”
苍迟嘴边一疼,变回了人。乔红熹仍落在苍迟怀里,她看着塌下去的屋顶,碎了一片的泥瓦数度眉攒,欲哭无泪道:“亲爹亲娘的,这屋顶遇雨定漏个满屋是水。”
苍迟哄道:“没事,我不下雨,所以不会漏水”
“你不下雨还骄傲了!为龙却不行雨,有忝厥职,有忝祖尔。”乔红熹怒气奋起,一掌拍到苍迟脑瓜子上。
“下雨好累的,得围绕着一颗珠子转上百圈,头都转晕了。虽然是因为修为太弱……头才会晕。” 苍迟头皮发麻,不乐意回,“那娇娇你是想让我行雨还是不行雨呢?”
“爱下不下。”乔红熹被他的温柔声气也弄得头皮发麻,生怕他情兴旺然,在屋顶弄出动静。肥猫被扰了梦,懒腰一伸,跳下屋檐到那豆棚底下睡觉。
乔红熹岔开话题,问:“你带我来上面干嘛?”
“近日有很多贼星。”苍迟指着天,“菇奶奶们都喜欢看贼星许愿望,娇娇也该许一个。”
他倒是有浪漫脾性,乔红熹鼻里哼哼。
月色溶溶,夏风淡淡,无力地撩起乔红熹额前的头发,贼星碰巧划过,便在心里默默许了一个。苍迟扬着脑袋也许了一个,好奇心发起,乔红熹问:“你许了什么愿望。”
苍迟竖起两根手指,有意识地拢眼神看乔红熹的肚子:“我想要两条小乖龙,一条太孤单了,两条刚好,我想当爹爹了。”
苍迟说得活龙真现,乔红熹叠起双脚,抚弄衣摆,假装不懂苍迟的话,成了吃子,说话都不流利:“你爱、爱生几条生几条。”
苍迟身子一点点挨将过来,红了眼,端地捧着香腮就亲。乔红熹的唇齿之间似有心事,不拒亦不迎。
二人不瞒人眼目,就在月光娘娘的眼皮子底下绸缪起来。
脱了衣裳,月色下的玉白肌肤晕桃色,斑斓可人,苍迟那股劲儿十足,有几斤蛮力的手臂抱稳了乔红熹,吸一口气,狂抽五六下,臊根儿在穴儿里穿梭有声,弄得受抽之人精神错乱,到了要紧之处,吟哦无参杂质,低低脆脆,如娇燕语雕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