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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归气,不远处吹吹打打的声音终于近了。
  曾经名动京城被世家子弟任人追捧的女子是何等的耀眼,一身红衣在身,谁也不敢说出个不合适来。人在白马上坐着,一股英气油然而生,甚至有人感慨,“原来女子也可以这般英俊啊。”
  覃幼君坐在马上在宜春侯门口大喊道,“殷序,我来接你回家了!”
  这一声过后覃幼鸣则带着一众纨绔大声重复:“殷序,我来接你回家了!”
  声音震耳欲聋,从大门口声声传入殷序的院子。
  殷序一早就洗漱好换好喜服由着贺谦兄弟俩陪着,院子里的一切事宜则是舅母孙氏带着一干婆子下人归置,客人也是他们招呼。
  至于嫁妆在昨日傍晚就已经送入云国公府。
  当外头的声音传进来时,殷序脸上的笑意更盛,眼中竟一时蓄了泪水。贺谦笑道,“郡主真是有心了。”
  能如此做面,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殷序含泪点头,“是,幼君妹妹是对我最好的人了。”
  今日殷序的狐朋狗友也来了些人,然而这些人又不好意思阻拦覃幼君,使得覃幼君一马当先轻松的就进了大门而后一路撒欢是的跑到了殷序的院子。
  大舅母孙氏笑道,“郡主来迎亲可带足了红包?”
  殷倩倩和殷曼曼今日也大着胆子过来了,闻言凑趣道,“就是就是,嫂嫂不给红包我们可是不让进门的。”
  “快撒红包。”
  覃幼君给覃幼鸣使个颜色,覃幼鸣将早就装好的红包直接撒进院子。
  殷曼曼又道,“迎亲哪有不写诗的,要不郡主也来一首?”
  写诗?
  现场一愣,接着纨绔们便笑了起来,“郡主哪会写诗啊。”
  众所周知覃幼君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让她写诗也实在为难她。但大喜的日子不为难她一下,众纨绔又觉得亏了,便纷纷起哄让覃幼君作诗。
  覃幼君文采差的不是一点亮点,但她脸皮厚啊,被众人哄笑也不觉得怎么样。直接咳了一声道,“作诗便作诗。”
  “好!”纨绔们哄闹起来,她的闺蜜团小姐妹们来开始绞尽脑汁看看能不能帮忙。
  哪知覃幼君张口便来,“听好了。”
  “你是山上的雪莲,你是天上的云彩,不管你多美,都跑不出我的五指山。”
  见众人不说话,覃幼君还得意道,“是不是文采卓绝?”
  众人反应过来顿时哄笑。
  迎亲吗,就是要热热闹闹,殷曼曼和殷倩倩也勉强接受了这首不伦不类的诗。
  可院门却还没开,覃幼君好歹也是习武之人,瞧着院墙直接提气蹿上院墙,而后在众人的惊呼中一跃而下。
  天底下有这样有门不走偏偏爬墙迎亲的吗?
  乐平郡主真是独一份了。
  覃幼君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看着中门大开,坐在厅堂的殷序忍不住咧嘴笑了,“序哥哥,我来接你了。”
  说着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飞快的朝厅堂飞奔儿去。
  殷序站起来,咧嘴笑,露出大白牙,“幼君妹妹。”
  他往外冲,她往里跑,两人在院子里汇合,覃幼君一把抱起殷序,“序哥哥,咱们走了!”
  殷序脸顿时通红,“你放我下来,这样我多没面子。”
  众人哄笑一片,覃幼君赶紧将他放下伸出手去,“走,带你回家。”
  在他们二人眼中宜春侯府不是家,这里虽有太多的记忆可都不是什么好记忆,他们的新生活也是在云国公府才是。
  两人在一众闺秀和纨绔的簇拥下出了院门直奔大门而去,孙氏无奈道,“该去正厅拜别父母的。”
  覃幼君一想也是,便和殷序掉头去了前院正厅,怎么着也不能让人说他们无礼才是。
  正厅里宜春侯和林月娘端坐两侧,覃幼君一进去便挑了挑眉,“这似乎不合规矩吧?”
  孙氏笑道,“可不,一个没名没分的人都能坐在这里实在不合规矩。”
  说着她对身边婆子道,“去,将姑奶奶的牌位请来。”
  林月娘顿时变了脸色,“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明面上的意思啊,婚姻大事要拜别父母,母不在如何拜。”殷序脸上带着笑意,说出口的话却直接扎在林月娘的胸口上。
  林月娘又恨又委屈,瞧向宜春侯道,“侯爷难道就不能给妾身主持公道吗?”
  宜春侯端坐着并不言语,眼皮耷拉着险些让人觉得睡着了。
  林月娘心中一凉,悲从中来,眼瞧着贺氏的牌位被请了上来,林月娘当即就想大闹,不让她好过那就都别好过!
  哭声还未出,覃幼君笑眯眯道,“将这妇人堵了嘴扔到一边去,哭丧着脸给你爹哭丧呢?没的坏了本郡主的好心情。”
  她是郡主谁敢不从,当即有忠义侯府的婆子上前将林月娘堵了嘴扔到边上去了。
  殷烈自打那日知道享用了得病的女人,对自己亲娘也没什么好脸色,瞧着林月娘被人扔到一边竟也站着没言语。
  林氏坐过的椅子被人扔出去,又重新搬了新的过来,殷序小心翼翼的将牌位放在上面,轻声道,“娘,儿子今日要入赘了。”
  殷序站直身体和覃幼君并排站立,而后给宜春侯磕了一个头。
  殷序道:“这个头是敬您给了儿子生命,从此儿子入赘覃家,生是覃家人,死是覃家鬼,父亲就莫要再惦记儿子了。”
  宜春侯一直耷拉的脸顿时惊的抬起来,嘴唇抖了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覃幼君道,“按照规矩我不给您磕头也可。但我却要谢谢您虽然您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生了这么好的儿子。他入我覃家便是我覃家人,谁若欺负他便是欺负我覃家。我覃家上下都会爱他护他,再不让他受丁点委屈。”
  说完两人毫不犹豫的起身又在贺氏牌位前跪下,动作举止也更为尊敬。
  两人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殷序眼眶微红,对着牌位道,“娘,儿子今日入赘了,儿子终于可以摆脱殷家了。”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让一众来凑热闹的人也有些唏嘘,若非情非得已,谁愿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殷序继续道,“娘,儿子以后会很幸福很幸福的。”
  “序哥哥。”覃幼君握住他的手道,“娘,请您放心将殷序交给儿媳,儿媳定会好好待他,我们会幸福一生。”
  两人又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接着起身头也不回的出了正厅。
  宜春侯坐在那里手指搭在椅背上轻轻的抖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
  但他想不通,其他人却都看的清清楚楚,若非宜春侯是非不分宠爱林月娘,又糟践殷序,殷序又怎会对殷家毫无眷恋。
  “出发喽。”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气氛又热闹了起来,两人手拉着手到了大门口,覃幼君指着黑马道,“你骑黑马,我骑白马,咱们骑马回府拜堂成亲。”
  殷序咧嘴露出大白牙,开心道,“好。”
  原本他还担心覃幼君会做足了戏拉马车来迎亲呢,如今这样正好,一起骑马过街。
  两人翻身上马,对视一眼,而后齐齐扬鞭拍在马屁股上,马儿受惊急忙奔跑,后头喜娘着急叫道,“郡主,郡马爷,你们不要跑这么快!”
  管她呢,覃幼君瞧了殷序一眼,两人纵马率先往前头去了,后头哪怕是云国公府的人也没想到他们郡主会如此做派,实在是太不合规矩了。
  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覃幼鸣道,“快,都快跟上。”
  闺蜜团们赶紧上了马车,纨绔们也赶紧上马追了上去。
  可一对不讲武德的新人眼里哪里还容得下其他人,一转眼的功夫就没了踪影。
  殷序问道,“幼君妹妹,咱们从哪走?”
  覃幼君道,“转一圈就回去,不然跟着队伍太慢了。”
  “好。”殷序咧嘴看他,“我可高兴了。”
  覃幼君也笑,“我也是。”
  她顿了顿,“你长的真好看,以后好好保养这张脸。”
  殷序也夸,“幼君妹妹也好看,京城第一美。”
  两人骑马过街自然不敢速度太快,在京城人震惊的目光中穿街走巷又掐着时间到了云国公府门口。
  马刚停下,后头迎亲的队伍也来了。
  喜娘这么多年张罗了不少勋贵人家的婚事,就没见过如此闹腾的新人,瞧着两人回来了,这才捂着胸口道,“可算回来了。”
  云国公府门口正正经经摆了火盆,两人手拉着手上前一起跨火盆直接往正堂去了。
  相比宜春侯府大家看热闹的心思,云国公府的客人却是诚心前来道贺的。
  这会儿玉阳长公主和云国公早就端坐在正堂等着了,待外头喊了一声新人来了,屋里也顿时静了下来。
  观礼的人多,都好奇的瞧着这俩人,还别说男的俊俏女的美貌,再合适不过的一对了。
  后头的拜堂繁琐又不让人厌烦,俩人几乎都是咧着嘴完成的,送入洞房时礼官又为难了,“这该哪一个入洞房啊。”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覃幼君大言不惭道,“都入都入。”
  两人拉着红绸往洞房去了,又在喜娘的指挥下喝了交杯酒吃了喜面,一大堆程序过后终于让两人单独待一会儿了。
  覃幼君瞧着门被关上了,顿时抱住殷序的脖子,“来,美人儿,亲一个。”
  殷序自诩也是个厚脸皮的人,谁知道覃幼君这动作太过大胆让他的脸噌的就红了,说话都结巴起来,“幼君、幼君妹妹,外头,还有客人呢。”
  他声音越来越小像个害羞的小姑娘,覃幼君瞧着稀罕极了,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怕什么,我们现在是夫妻了。”
  殷序脸红的厉害,抬眸对上覃幼君含笑的眼睛忍不住笑了笑,“是呢,我们是夫妻了。”
  “那我们亲亲吧。”覃幼君说着,直奔着她肖想了很久的唇而去。
  殷序僵在原地,脑中嗡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
  柔软的唇,柔软的姑娘,殷序觉得自己飞上天,如坠云端,幸福的不得了。只是身体某处的变化让他越来越不自在,想要得到更多。
  覃幼君亲着他的唇见他像木头一样不高兴了,“你是木头吗?主动点。”
  得了覃幼君命令,殷序连忙回想当年看的小黄,试探着进了她的口腔。
  覃幼君美滋滋的,这男人居然还挺纯情的。
  然而好的气氛总有人不长眼想要来打扰,外头陆从月等人道,“幼君,幼君,我们要进来了。”
  还不等两人彻底分开,门就被推开了,陆从月和林妙等人站在门口顿时惊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