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双手握拳,牙齿在口中被咬的吱吱作响。
她目光定在那里,嘴里含糊不清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娘,我们怎么办啊。”
冯若云看着自己面前的母亲,焦急的转来转去,现在父亲很明显的偏袒着冯若期,如果自己在不争取的话,她这辈子都有可能没有办法翻身。
眼看着自己和元稹的关系越来越近,冯若云说什么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半途而废,更何况那还是因为冯若期。
“娘,您想啊,如果女儿被爹爹关在这里,那女儿就得有办法回去宫中了,到时候,冯若期那个小贱人就会爬到我们头上了。”
冯若云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两只手紧紧的拽着她的衣袖,随着她的晃动,刘氏只有抓着椅子才能稳住自己的身子。
“好了,你自己惹出来的事情,自己解决不了,来找我,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啊,你爹的态度,你又不是没看见。”
刘氏佯装不耐烦的样子甩开了冯若云,她这个女儿,除了给自己惹麻烦,就不会做别的事情了。
她有的时候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抱错了孩子。
“娘,怎么办,您一定要帮我啊。”
冯若云看着自己刘氏,以为她真的不管自己了,心急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围着刘氏团团转。
“娘,您要是不帮我,我就告诉爹爹,祖母其实是你害死的。”
冯若云见自己怎么说刘氏都无动于衷,无奈之下,她只能用老太太的事情来威胁她。
看着刘氏滕的一下就变了的脸色,冯若云幸灾乐祸的在心里冷笑。
“你是什么意思,现在要开始威胁我了吗?”
没想到自己养了这么大的女儿居然如此的忘恩负义,她看着自己面前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孩,难以想象她居然会为了这样一件小事而和自己反目。
猛地跌坐在地上,刘氏双目无神,气的五指发抖,说不出话来。
像是失望了一般,刘氏垂着眼皮,面色如霜。
“娘,对不起,我不该哪样说话的,您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求您了,女儿,女儿若是做了元稹的妻子,一定好好孝敬您,好不好?”
冯若云言语里带着哭腔,眼波流转,看的刘氏不由得心疼。
“算了,我去帮你问问,至于你爹怎么做,和我就没有关系了。”
终究是自己的女儿,刘氏说什么都没有办法弃她于不顾。
按着冯若云的手,刘氏站起身来,叹了一口气之后便走了出去。
如果若云真的成了元稹的妻子,那自己在这府中也会方便许多。
虽然她不满冯若云方才对自己的态度,但是不管怎么说,她这一趟,都还是要去的。
“唉,我这那是生了一个女儿啊,分明是生了一个讨债的。”
自从冯敬安离开之后,冯若期就一直坐在浴盆里。
区起双腿,冯若期看到漂在水中的花瓣随着自己的动作而飘荡着。
如果不是因为这盆子不够大,这些花儿可能就直接远离自己了吧。
冯若期缓缓伸手,脸上的表情随着手指的弯曲而变化着。
说起来,自己其实和这花瓣都是一样的,有人要的时候,便极近呵护,一但没有用了,便弃之如履。
轻轻的将那花儿放在鼻尖处,冯若期并没有闻到自己想象中的芳香馥郁,看着已经褪色的花儿,冯若期浑身不停的颤抖起来。
等到自己彻底复仇之后,她可能也会变成这样吧,年老色衰,独自凋零。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冯若期就感觉到盆里的睡开始发凉。
记得之前,她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如果不是有皇后娘娘,她可能难以走到这一步。
“繁秋,你进来一下。”
像是浴盆里的冷水浸到冯若期的身体里似的,她冷冷的唤着繁秋,话里没有一丝温度。
听到开门的声音,冯若期若无其事的向声响处望去。
“小姐,您找奴婢有什么吩咐么?”
冯若期整个人坐在澡盆里,只剩下两个肩头露在外面,繁秋低着头,垂着眼眸,生怕自己冒犯了冯若期。
本来想让繁秋抬起头来的,但是想到她会别扭,冯若期也就作罢。
“老爷,是你找来的,还是他自己过来的?”
如果冯敬安不是繁秋找过来的话,那么他就一定是冯若云去通知的,至于她说了什么,冯若期猜想,也不可能是什么好话。
“是这样的,小姐,奴婢本来是去找老爷的,但是就在奴婢刚刚出去的时候,奴婢就看到老爷走了过来,本来,本来奴婢是要上前确定,但是奴婢见老爷的方向是冲着小姐这里来的,便没有过去。”
繁秋将那天的事情一一像冯若期汇报着,她不知道冯若期问这个做什么,虽然心里好奇,但是身为下人,她也不好多问。
“这样啊,没事了,你下去吧。”
冯若期挥了挥手,果然,冯敬安就是听了冯若云的话就过来了。
估计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到最后,出丑的竟然是他心心念念的好女儿。
想到这里,冯若期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他们给自己的,总有一天,她会全部找回来。
凌冽的目光像是暗夜中的惊雷,在寂静的夜空中划出了一道光亮。
而冯若云,也是那隐藏在暗夜中的刀,当雷电响起的时候,她就会出场。
简单的披了一件衣服,冯若云双手裹紧自己,垫着脚尖走了出去。
看了一眼外面的人,冯若期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进来。
而繁秋则是现在冯若云的面前,一副护主的神情。
“繁秋,收拾一下。”
“是。”应了一声之后,一直到冯若期离开,繁秋才走了过去。
躺在床上,冯若期时不时的想起冯若云来,对自己来说,禁足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对那个大小姐来说,可能比死还可怕。
不过,冯敬安根本就不可能会让她死。
百般无聊的把玩着自己手里的头发,冯若期慵懒的坐在那里,即使不是粉黛,她仍旧生的靓丽至极。
心里想到元宗,冯若期的心脏顿时变得锐痛,像是被人用针用力的扎了一下似的,段时间内,竟难以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