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客看着元宗期待的眼神,仔细回想了一下冯若期和自己说的话,绞尽脑汁,他都不记得冯若期和自己说过下一次见面的地点。
“这个,她也没有说。”
严客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连忙起身。
他知道,通常元宗不说话的时候,就是要动怒了,不过就算是这样,自己也没有办法告诉他。
“算了,你先下去吧。”
等了一会儿,还不等严客说什么,元宗就叫他下去了。
看了一眼塌上的人,严客蠕动着嘴唇,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
“等等,帮我把这个拿走吧。”
元宗适时的叫住了严客,他瞄着一旁的酒罐,脑海中回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喝了这么多酒,昨天的事情,他可以说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经过他这么提醒,严客才发现这屋子里面弥漫着一股酒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严客认命般的走过去,拿起已经空了的酒瓶,准备离开。
就在他旋身的时候,严客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回头看着元宗说道。
“冯姑娘让我告诉你,不要喝太多的酒了,对身体不好。”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
“其实她也是挺担心你的,你去过有时间的话,还是过去看一看吧,她现在的样子,有些憔悴。”
严客不明白,元宗怎么说也是一个皇子,怎么遇到了冯若期就变得唯唯诺诺了呢?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鄙视自己面前的男人,离开的时候,他又看了一眼坐在那里发呆的男人,轻轻的带上了门。
关门的声音响彻在耳边,元宗像是被吓到了似的,浑身猛地一颤,差一点就要掉在了地上。
不过即使这样,元宗的手上还是拿着那个雕刻的有些瑕疵的木簪。
“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在过几日,就是冯若期的生辰了,她以前和自己说过,她从来都没有被人祝福过,之前的几年,就连冯敬安都对她避之不及。
元宗不知道冯若期以前是怎么过来的,但是既然现在自己在她身边,他突然想给她庆祝一下这个日子。
可能这对冯敬安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自己却要感谢,感谢在哪一天,有冯若期的出现。
“真是腻人。”
想到自己的一开始做这个簪子的想法,就连元宗自己都忍不住发抖。
如果被冯若期知道了,她一定会受不了的吧,可是这就是自己的想法,不管她有什么样的反应,自己一定要把这个想法告诉她。
让她知道,她还有自己。
分外小心的将自己手里的木簪放到盒子里面,元宗看着精致的首饰盒,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去一趟冠军侯。
毕竟冯若期已经这样服软了,他也不好意思在闹别扭。
睡了一觉,冯若期感觉自己的精神已经好了许多,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冯若期便无所事事的下了床。
看着诺大的院子,冯若期不禁感叹起冠军侯的庞大规模,虽然这里不比皇宫,但是这诺大的地面已经足够很多老百姓一辈子的吃食了,这样想想,冯敬安的生活还真是惬意奢侈。
反正如果是自己的话,她可能会隐居山林,才不会在这个是非之地买房子。
慵懒的伸着懒腰,冯若期便走便看着周围的风景,就在她准备坐一会儿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丫鬟的声音。
“出什么事情了,急急忙忙的。”
冯若期看着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的丫鬟,忍不住训斥到。
在哪个房子里面,她们不守规矩也就算了,但是现在的这个地方可和之前不一样,特别是如果她们被别人看到的话,自己根本就得有办法为她们解释。
想到自己还有一堆事情没有做,现在又添了这么多麻烦,冯若期便有些气愤。
“小姐,奴婢是叫您过去吃药的。”
被训斥的人看着冯若期一脸的阴翳,后怕的说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来到了这里,她总感觉冯若期变得有些不一样。
不但没有之前的好脾气了,反而有些焦躁,甚至有的时候会莫名其妙的训斥他们。
看到那人的表情,冯若期便知道是自己吓到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冯若期不禁在心里默默的骂着自己。
不过就是一阵聒噪罢了,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的急躁,她最近发现,自己越来越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冯若期将她扶了起来,因为跪在地上的原因,再加上她的衣服是白色的,所以冯若期能够清楚的看到她膝盖上的尘土。
“好了,我这就回去。”
冯若期轻柔的声音像是微风拂面, 她不忍心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径自径自走了过去。
回到房间里面,冯若期顿时有一种自己被监视了的感觉。
就算仅仅是坐在桌子上,她都能够闻到汤药浓重的味道。
从小到大,自己最害怕的就是吃药了,没想到现在,没有了人陪在身边,她到没有那么害怕了。
将面前的瓷碗拿了起来,在佣人的注目下,冯若期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下便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喝光了。
忍着想吐的欲望,冯若期伸手挥了挥,示意自己下面的人快退出去。
一直等到那个人出去,冯若期才条件反射般的不停干呕着,她半趴在桌子上,不停的咳嗽着,口中溢出的难闻的味道和墙土潮湿的味道混在一起,冯若期紧紧的扣着桌角,五指也不见血色。
眼眶在瞬间便生出了泪花,冯若期紧紧的盯着紧紧闭着的大门,一点点的走了过去。
也不知道白世景给自己的是什么药,喝到嘴里的时候居然是那样的不好受,就像是中了毒一样,令人不想在接触第二次。
推开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冯若期这才有一种自己是活着的感觉,她看着不远处忙碌的佣人们,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看到冯若期过来了,那些人全都放下了自己手里的东西,一一冲着冯若期行礼。
如果是以前的话,他们甚至有些不屑,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为了不惹上麻烦,他们全部都恭顺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