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威铭十分担心的说:“聂总,还是请您想想办法吧,刚刚我跟恬恬通过电话,她的情绪十分不稳定,好像还在哭,我真的很担心她……”
聂许梵一怔,幽暗的眸中掀起了些许涟漪,转瞬即逝。“……好。”
挂断电话,聂许梵长舒了一口气,心口莫名的压抑。
助理推门进来:“聂总,我已经和各家银行沟通过了,他们说明天下午就可以凑齐所有的现金。另外,您要见的人已经到了,现在带过来吗?”
聂许梵点了点头。
助理刚要离开,又被聂许梵叫住:“去看看方小姐现在在哪里,找到之后,跟警方沟通一下,让她们先离开吧。”
助理应声离开,不一会儿,一个高大的外国男人走了进来。
看到聂许梵,他礼貌的冲他微微点头问候:“好久不见了,聂总。”
聂许梵坐在沙发上,淡淡的望着窗外,没有回头:“你现在还叫皮特吗?”
外国男人哈哈一笑:“身为雇佣兵,根据不同的任务不停的变化身份是必须的,不过在您和老爷子的面前,我永远都是皮特。”
聂许梵唇角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我遇到麻烦了,皮特。”
皮特笑意更深,走到吧台面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我知道,负责保管戒指的那两个家伙我已经去看过了,伤的不轻,虽然不会死,但恢复起来还是需要很长时间。这些人不是一般的匪徒,他们训练有素,很有想法,也很有手段。”
聂许梵从怀里掏出一个u盘,递给了皮特。“他们要五千万,现金。”
皮特接过u盘,道:“你不是说过,不会再让我为你做任何事了吗?怎么,改变注意了?”
聂许梵仍旧一脸淡漠,但冰冷的眸子却早已被冰霜凝结:“那是因为,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应该已经没有人愚蠢到来威胁我。没想到,这样的人还是出现了。”
说着,他缓缓起身,系上了西服的纽扣:“皮特,我最近看起来是不是太和蔼了?为什么什么样的阿猫阿狗都觉得自己可以威胁我聂许梵?”
皮特耸了耸肩:“你最近看起来是友好了很多,我的意思是,虽然你仍旧是那张冰山扑克脸,但你的脾气确实好了很多。”
“难怪。”聂许梵挑眉,“现金明天下午就能准备好,明天下午我会和他们联系。”
皮特点头:“你想要他们付出什么代价,胳膊?大腿?还是脑袋?”
聂许梵冷冷道:“那就要看他们的表现了。”
……
距离枪击案过去已经有三个小时,华夏大酒店仍旧在封锁中。
方恬恬哭累了,总算靠在录青身上睡了一会儿,就在录青等的不耐烦,想去找聂许梵的时候,门口传来了用门卡开门的声音,聂许梵的助理打开了门。
“你们果然在这里……”聂许梵的助理看了一眼熟睡的方恬恬,压低了声音:“那个……聂总让我来送你们出去,方先生在门口等你们。”
“聂许梵呢?他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不管原因到底是什么,看到方恬恬这么伤心的样子,录青都想找到聂许梵,跟他打一架。
聂许梵的助理为难道:“聂总的未婚妻被绑架了,聂老爷子又因为戒指的事情气的大发雷霆,晕倒了好几次,聂总现在正焦头烂额,忙的什么都顾不上,您要是想质问聂总什么,还是等过几天再说吧……”
聂许梵的助理这么说,录青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毕竟,比起刚才方恬恬所遭遇的事情,聂许梵遭遇的着实更严重一些。
“恬恬……我们回家了。”录青摸了摸方恬恬的头,轻声唤她。
听到回家,方恬恬很快就醒过来,睡眼朦胧的问:“我爸爸来接我了吗?”
聂许梵的助理点头:“对,方先生现在就在门口,我送二位出去吧。”
方恬恬顿时就有了精神,此刻的她是一分钟都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她只想回家,只想待在爸爸身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跟着助理出了电梯,大厅里正密密麻麻的塞满了人。
大多是媒体记者,在这种令人焦头烂额的状况下,记者们一个个的反而很开心,跑来跑去追着不同的人采访,拍着不同的照片,发表着各种添油加醋匪夷所思的报道。
艰难的穿过人群,终于到了门口,助理跟门口的保安说了两句话,保安虽然为难,却还是打开了门,示意录青和方恬恬可以离开。
走出大门,方恬恬一眼就看到了正焦急踱来踱去的方威铭。
“爸爸!”方恬恬大喊了一声就跑过去扑进了方威铭的怀里。
自从女儿小学毕业之后,方威铭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对自己这么热情亲昵,不禁觉得方恬恬肯定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心疼不已。
他拉着方恬恬上下打量:“没有受伤吧?”
录青本来还担心方恬恬控制不住情绪,在方威铭的面前露出马脚,没料到方恬恬却跟换了个人似的,开心的又蹦又跳,挽着方威铭的胳膊说:“没有!我这么聪明漂亮,歹徒就算拿枪指着我,也不舍得下手的。”
看到方恬恬还能这样胡说八道的开玩笑,方威铭心里松了一口气,笑道:“你啊,没心没肺的,遇到这么大的事情还这么没正形,唉!”
方恬恬抱着方威铭的胳膊撒了一会儿娇,道:“我们快回家吧,我饿了。”
方威铭摸了摸方恬恬的头:“好,爸爸去把车开过来,你们在这等着。”
方威铭离开,方恬恬骤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下去,录青连忙上去扶住她,又心疼又着急:“你何苦呢,就算不情绪崩溃,也不用装的这么若无其事啊。”
方恬恬无力的笑了笑:“你说的对,为了那种人难过,不值得,我现在一点不难过了,只是有点累。”
如果会难过,就证明还喜欢。
现在的她,再也不会因为那个人有半分的难过了。
再见了,聂许梵。
从此你我,一干二净,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