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李真一动身了。
空中仿佛化成了海洋。他就是一条箭鱼。身体笔直地歪倒,双脚离地,趴在空中与地面平行着穿梭而去。
他的身体离地面只有一米高。
一眨眼间,他去到了马俊才的面前。距离马俊才不超过一米。身体呈一条笔直的线,与地面平行着。在空中悬浮着静止不动了。
马俊才停止了磕头的动作,双膝仍然在地上跪着,睁着一双略细长的丹凤眼,正在看着李真一。问:“你要干什么?”
“我要杀了你!”李真一说。
马俊才作得苦笑不已,说:“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你在磕完一百万个头之后,就会杀死一个看不见的老女人!”李真一说。
“我为什么要杀她?”马俊才说。
“因为你要从她手上夺走一本书!”李真一说。
“夺走一本什么书?”马俊才问。
“那本书叫作真相!”李真一说。
马俊才说:“今天是翠兰的结婚日子,实在不适合杀人!”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李真一问。
马俊才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我是一名电脑高手!”李真一说。
马俊才哦了一声,不再说什么了。
接下来。
李真一伸出一只簸箕一样的大手,牢牢地抓住了马俊才的脑袋。
下一秒,发出“嘭”一声。
马俊才的脑袋被捏爆了。就像一个练过大力鹰爪的人用一只手捏爆了一个西瓜。
一个人的脑袋爆了,就再也活不成了。
可惜,这一幕是发生在一台电脑中的。
李真一正在操作着一台电脑。
电脑正摆放在院子里的水泥桌子上。他的电脑分为两大主要部件:显示器和主机。
李真一正坐在地上,一手握着鼠标在水泥桌子上移动。将电脑屏幕上演着的画面定住了。
只见电脑屏幕上,跪在地上的马俊才的脑袋已经破碎了。
而于现实中。在这座院子内。跪在地上的马俊才还正在一下一下地给躺在地上的尸体磕着头。
今天,是一个阴天。天上下着小雨。冷风吹着。
放在水泥桌子上的电脑好像不怕雨淋。也可能由于下的雨太小,一时半会儿淋不坏电脑。
李真一说:“今天,是翠兰和金拾的结婚日子。实在不适合杀人!”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玩电脑!做一个这样的小短片,有什么狗屁作用吗!”手执镰刀的灰衣老人讥讽道。
“我做的这个小短片。就是明天的发生!”李真一说。
“你就吹牛吧!我才不相信!”手执镰刀的灰衣老人冷笑道。
“我相信真一!他是一名电脑高手。他今天利用电脑做出来的小短片,就是明天现实中发生的预告!他的预告是石板上钉钉的事儿,没跑!明天之事一定会按照他的预告发生的!”瞎老太婆说。
手执镰刀的灰衣老人说:“明天,是我杀死马俊才!不是李真一杀死他!怎么能验证得了所谓的预告。他利用电脑制作的小短片,会变成一个笑话!”
“你为什么要杀死马俊才?”瞎老太婆问。
“为了保护你!胡世珍!”手执镰刀的灰衣老人说。
“我不用你杀死给尸体磕头的马俊才!我要让李真一杀死他!”瞎老太婆说。
“为什么?我杀死马俊才和李真一杀死马俊才有什么不一样吗!”手执镰刀的灰衣老人问。
“当然不一样!因为你为我做事,我感受不到幸福!我不想欠你的。不想再跟你再有什么牵连。
而李真一为我做事,我能感受到很大的幸福!我欠他越多越好,我喜欢跟他牵连着!越多的牵连越好!”瞎老太婆说。
手执镰刀的灰衣老人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听起来令人觉得悲壮。
他仇视着李真一,说:“明天,我一定会杀死马俊才!而不是你杀死他!我要让你今天利用电脑制作出来的小短片,所谓的明天现实中发生的预告,变成一个笑话。让你在一个爱你的女人面前出糗!”
只见李真一闷哼一声,一张苍白如纸的脸上冷笑了起来,说:“好哇!那咱们就试一试,看一看到底是谁在明天会变成一个笑话!”
两个男人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女人长得不错倒也罢了。可这个女人长得很丑陋,很老。她一头苍苍白发,身材枯瘦矮小,佝偻着身背。显得弱不禁风。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的。
只见翠兰正耷拉着一张脸。显得要多不高兴就有多不高兴。
她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她说:“金拾,我不想让马俊才死!他头上长着一棵蒜苗。若他死了,我就再也没有地方掐新鲜的蒜叶子吃了!”
我没有吭声。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接下来,气氛变得沉默了。
谁也不再说话了。好像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细雨靡靡,冷风在吹。
天色已接近傍晚。
我和翠兰的婚礼还没有举行。
时间又过去了一会儿。
手执镰刀的灰衣老人说:“胡世珍,你给咱们的女儿带来了什么丰厚的嫁妆?”
瞎老太婆举着手上的书本,说:“这本真相之书,就是我送给翠兰的嫁妆!”
我不由得愣了一下,瞬间变得激动起来。
一个女人的嫁妆,将会变成她和男人的共同财产。
老实说,我渴望得到真相之书。在它上面看一看自己的来由。也看一看自己的最终命运。
可翠兰是一个很倔强的人,只见她一撅嘴,说:“我才不要它呢!爱给谁给谁去!”
我想伸手狠狠拧她一下,可又不敢。
天黑了。人都进屋了。除了正在给尸体磕头的马俊才。
电脑也搬到了屋里。
堂屋内,昏黄的灯光下。
瞎老太婆将一本《真相》放在了一张桌子上,说:“翠兰,不管你要不要它,反正我把它给你放在这儿了!这是我送给你的嫁妆!”
这个时候,翠兰离得我很近,身子正偎着我。我偷偷伸手在她后腰上轻轻拧了一下。翠兰回头看了我一眼。伸手将桌子上的一本《真相》拿在了自己的手中,说:“好吧,我就要了你给的嫁妆!”
只见瞎老太婆一张灰暗的脸上顿时露出几分喜色,有些激动地说:“翠兰,你能不能喊我一声娘?”
“不能!”翠兰果断拒绝。
瞎老太婆脸上的喜色很快消失不见了。
我劝道:“翠兰,你就喊老人家一声娘!”
翠兰说:“金拾,你说啥就是啥。我就听你一个人的话!”
我作得苦笑不已。
翠兰喊了一声娘。
瞎老太婆哎了一声。她一张布着两块烫伤疤痕的脸正在朝对着我,仿佛能看得见我似的,说:“金拾,翠兰很听你的话!是因为她爱你。你要好好对待她!不要辜负这么单纯的一个好姑娘!”
“不劳您老人家操心,我自然会的!”我态度恭敬地说。
接下来。婚礼举行。
由李真一当司仪。瞎老太婆和手执镰刀的灰衣老人一人坐在了一张椅子上。两人并排坐着,中间只隔了一张桌子。
不拜天地。
“拜高堂!”李真一拖拉着嗓音喊道。
我和翠兰一起跪倒下来,对着正坐在椅子上的两位老人磕头。
“爹!娘!”我改了口。并向二位老人敬了茶水。
“夫妻对拜!”李真一拖拉着嗓音又喊。
我和翠兰转过身,面对着面,互相给对方跪下了,磕一个头。
“进入洞房!”李真一再喊。
我和翠兰进入了洞房。
一间屋子内简单的搭着几条红布,就成了我们的洞房。
我和翠兰坐在床沿上。谁也不好意思先脱衣服。翠兰神态忸怩,羞红了一张脸看着我。“我先睡了!”她脱鞋上床,坐在床上开始脱衣服。
就在这个时候,从院子里传来了哭声。
是一个男人在嚎啕大哭。
能听得出来,是马俊才在哭。
“这个丧门星!哭什么哭!真晦气!”翠兰气恼地骂道。
她从床上下来,趿拉着鞋走过去,打开窗户,朝漆黑的外面大喝道:“哭什么呢!甭哭了!”
“我多委屈得慌!”从外面传来马俊才哽咽的话声。
“委屈就憋着吧!”翠兰说。
“哭都不让哭吗?”马俊才说。
“不让哭!”翠兰怒喝道。
马俊才的哭声停止了。
翠兰用力关上了窗子。
“这个冤逼!真他妈扫兴!”她说。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继续!敬请期待!感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