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宋微微语气里的认真,宋安晴终于听了进去。
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妈咪,既然干爹不是我们的爸爸,那我们的爸爸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回来?安晴真的好想爸爸。”
宋微微心底一阵苦涩。
她应该如何跟孩子说?
难不成要直接告诉他们,刚刚走错门的那个怪叔叔。
就是他们两个一直以来一心期盼回来的爸爸吗?
不可以。
这怎么行呢?
“快了,只要你们两个人乖乖的,爸爸很快就可以回来看你们了。”
宋安晴听到后,再次喜笑颜开。
“我和哥哥一定会乖乖听话的,到时候爸爸回来了,他一定会喜欢我们两个人的。”
很快,将东西收拾好以后。
孟泽成带着他们母子三人离开医院。
刚刚走到医院走廊的尽头,宋微微总觉得背后有人看她。
但是一回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孟泽成疑惑的看着她:“微微,怎么了?你是不是忘带什么东西了?”
宋微微觉得自己应该是紧张过度,产生了幻觉。
“没事,咱们走吧。”
一直到他们的背影彻底消失。
原本空无一人的走廊中间忽然走出来一个人。
正是阎枭。
他看着前面的方向,神色幽深。
好一副其乐融融的全家福。
宋微微,你果然是厉害。
这时,庄婉婷从病房里走出来。
顺着阎枭的方向看过去,明明什么人都没有,他到底在看些什么?
“阎枭,你在这里干什么?”
后者不耐烦的抿了抿唇角。
“没什么。”
车厢里。
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玩具之后有些累,很快就在车里睡着了。
宋微微贴心的替他们盖好了被子。
孟泽成想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心情很是复杂。
其实不只是他。
宋微微心里此时也在想着这件事。
“泽成,阎枭今天为什么会来到病房里?”
孟泽成摇头,“我也并不知情,看他那个样子,应该是走错了吧,不像是故意的。”
宋微微想了想。
觉得有些道理。
毕竟两个病房的确是挨的很近。
认错也是情理之中。
孟泽成神色一番纠结,最终开口询问道:“微微,反正现在阎枭已经看到了两个孩子,你为什么不让他们相认?”
“再怎么说,他也是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他有权利知道两个孩子的存在,而且看他今天那个样子,应该是误会了,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去解释一下,你说呢?”
闻言,宋微微牵强的笑了笑。
“泽成,这是我的孩子,他们可以没有父亲,阎枭和我早就已经是陌生人了,他和两个孩子什么关系都没有,以后类似于这样的话,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再说了。”
她语气虽然平淡,可是里面隐含着的坚定却不容忽视。
孟泽成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两年前的事情对于宋微微的伤害很大。
但是没有想到,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
她现在还是耿耿于怀。
“微微,无论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会支持你,但是我希望你自己可以想清楚,以后不要后悔,无论是你自己还是两个孩子,我都希望你可以三思而后行。”
宋微微此时将头靠在玻璃上,略显疲惫的拧了拧眉头。
“我知道了,泽成,这么长时间以来也辛苦你了,要是没有你的话,我还真不知道现在在哪呢。”
此时,孟泽成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缓缓说道:“微微,既然你不愿意让阎枭和两个孩子相认,那我有没有机会成为两个孩子的爸爸?”
他一番话说的非常直接,毫不掩饰。
闻言,宋微微嘴角一僵。
“微微,你也看到了,两个孩子越来越大,他们以后知道的东西越来越多,如果他们没有爸爸的话,以后对他们的身心健康会造成很大的影响,就算是为了孩子,你也应该好好想一想。”
宋微微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
孟泽成抢先再次说道:“微微,我不会勉强你,我只是替你分析一下,也是想替我本人在争取一次机会,我可以一直等你,如果三年之内,你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说到这里,孟泽成回头一脸深情的望着宋微微,
“到时候我不介意成为你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你相信我,我也绝对会好好的对待两个孩子,担任好一个爸爸的角色。”
宋微微表情毫无变化,态度很是坚定。
“不用了,泽成,你不用在我的身上再浪费时间了,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我们永远都没有可能,永远只可能是朋友,我会把你当成我一辈子的好朋友。”
好朋友。
孟泽成脑海里回响着三个字。
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微微,其实你骗骗我也好啊。”
宋微微将头扭到窗外,强忍着自己不去看他受伤的表情。
心里默念着一声对不起。
她不能再继续耽误孟泽成了。
他还有自己的人生要过。
但是她的人生已经可以一眼望到头了。
给他一点小希望,可以让他短暂的开心。
但是却会给他带来长久的伤害。
长痛不如短痛。
既然如此,大家就把话说的绝一些。
彻底的断了他的念想,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安排。
将他们送到家之后,孟泽成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微微,周末的时候,我所在的大学有一场学生主导的辩论大赛,是以法律为主题的,到时候你有没有兴趣来观看?”
闻言,宋微微挑眉看着他,“难道你也要参加吗?”
孟泽成摇了摇头。
“算是吧。”孟泽成补充,“到时候应该挺有意思的,你要不要来看一看?”
“好啊。”
宋微微一口答应下来。
反正闲着没事干,到时候去凑个热闹也是好。
他知道孟泽成身份不仅仅是一个律师。
毕业以后,他更是成为了母校的一个法律导师。
当然了,其实那个也是宋微微的母校。
她尽管那个时候经常被宋家逼迫辍学,经常也没去上课。
但是好歹也是把学位保留了下来。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