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留下来吃了午饭再走吧!”可正当罗尔准备告辞离开的时候,吴妈妈却热情的留她下来吃午饭。
因为吴锦华长期值夜班,吴妈妈为了照顾他,所以他们家通常中午十一点左右就吃午饭了。
“对啊!吃……吃了饭再走吧!”这时,吴锦华也从厨房里出来,往刚刚擦干净的饭桌上放上一锅热气腾腾的鸡汤。接着,又从厨房里端了几盘小菜出来,然后又在桌子上放了三副碗筷。
照吴妈妈刚才的说法,他们家只有吴锦华和她相依为命,那第三只碗……吴锦华似乎是看出了罗尔的疑惑,拿起一副碗筷走到罗尔跟前,鼓起了他这辈子所有的勇气:“留……留下吧!……”说完,一张白脸“唰”得一下变得通红,慌慌张张的侧过脸去,不敢正眼瞧罗尔一眼。
看着吴锦华羞涩的样子,罗尔接过了碗筷。
吴妈妈见此也高兴地笑了笑:“来来来,都站着干啥呀?坐下坐下、吃饭吃饭。”说着还使劲向吴锦华使了几个眼色。
直到坐在饭桌旁,看到吴锦华用他那发颤的右手握着汤勺往自己的碗里盛鸡汤,罗尔才从神游中苏醒。看着吴锦华因为紧张而笨拙地把汤洒到碗外面,罗尔无奈的笑了笑——既然人家盛情难却,自己也是却之不恭。家里那边,希维知道自己的情况,会替自己圆谎的,只要回去之后注意点就不会被罗雅她们发现破绽。
从吴锦华手里接过汤勺:“还是我来吧!”……
“来,阿姨……”罗尔先是替吴妈妈盛了一碗。
“好、好、好……”
“这是你的。”接着又盛了碗给吴锦华。
“嗯嗯嗯……”
“儿子,多喝点鸡汤。这两个多星期你都没啥精神,要多补补身子啊!”
“两个星期都没啥精神?”罗尔似乎对此颇感兴趣。
“是啊!就这俩星期,小华不知咋的就一直萎靡不振,到昨天都还病怏怏的,街坊邻居都快以为他天天去医院不是去上班,而失去做化疗的。整个一人就像快不行了——脸色忒差……”
“呵呵,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刚见面的时候他不就是一脸惨白地跟僵尸一样,还精神恍惚掉河里去了。要不是输了点神力给他……”罗尔腹诽道。
说着,吴妈妈自然地看了吴锦华一眼:“咦,他今天怎么精神好了这么多啊?脸上也有血色了……”
“这个就是吉人天相嘛!”罗尔在一旁打圆场。
“诶!这还真不说,”吴锦华似乎想起了什么:“我的运气还真是不错的。”
“怎么说呢?”这回就轮到罗尔和吴妈妈都莫名其妙了。
“哎——”吴锦华叹了口气,用极其诡异的态度说道:“你们——相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
“臭小子不学好,就会编故事吓人!”吴妈妈对此不以为然,斥责了吴锦华后又急忙对罗尔说:“姑娘你别理他,我这儿子别的大本事没有,就会编些故事骗人。”
“妈……”对此,吴锦华也只好幽怨地看着吴妈妈。
“没事的,”罗尔尴尬地笑了笑——如果说这世界上没有鬼的话,她现在干的工作又算什么——“我也蛮喜欢听故事的。”
“咳咳……”得到罗尔的许可,吴锦华又有了精神,清了清嗓子便说道:“说来也怪啊!这两个礼拜以来,我们急诊室的医生接二连三地发生意外——先是李医生,他从楼梯上滚了下,摔成了脑震荡,现在还在昏迷;接着是张医生,不知道突然得了什么怪病,症状和急性肠炎差不多,腹部绞痛难当,可偏偏又不是急性肠炎,医院里好多专家教授都找不到他的病因,而且平常再好的止疼药用在他身上都不起作用;还有王医生,突然就成了植物人……”
“这些医生,都是你们急诊室的?”吴锦华的话引起了罗尔的警觉——一大串用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人们很容易将其和超自然现象——鬼怪联系起来。自己现在既然身为鬼差,在其职便要谋其事——像这种情况就得留心一下,了解其最详细的资料,看看到底是不是出现了灵异犯罪,一会儿必须向老罗报告,赶紧做处理。
“嗯,都是急诊室的。”吴锦华继续说着:“最开始都觉得是意外,院方也抽掉其他部门的人手过来填补因为这些意外出现的人员空缺。可随着在急诊室出事的医生越来越多,大家便开始传言急诊室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因为,所有进来急诊室上班的医生都无一例外的变得精神恍惚、脸色极差——宛如行尸走肉。随着来到急诊室的医生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去,其他的医生也被吓怕了,都不敢再来急诊室帮忙。本来一个庞大的急诊室队伍现在就剩我一个刚从医大毕业的学生了——等等……加上我今天掉到了河里,若不是遇上了你恐怕也该追随那些医生们去了——不对不对,那些医生前辈们虽然病的病、伤的伤、昏迷的昏迷……但都还好好的活着啊!对了,我可能会成为急诊室里牺牲的第一人!呵呵呵……”
不得不说,比起面对女孩,面对起生死来吴锦华要显得自然得多,明明自己现在的情况很可能是命悬一线了竟还能笑得这么爽朗。
不过,他上面的那些话可吓坏了吴妈妈:“小华啊!要真这么可怕的话,你今晚上还是别去上班的好了。”
“妈,怎么可以这样?”工作方面的事情,吴锦华倒是特别倔强:“做一个救死扶伤、仁心仁术的医生可是我一辈子的梦想。老爸走的时候也是这么嘱托我的,咱家几代都是行医的,怎么可以为了这点事就临阵脱逃呢?”
“都关系到性命了还小事?!”
“可……”
“没事的,”见母子就要要吵起来,罗尔又出面调和。摸着吴锦华的头发自信地对吴妈妈说:“我今天晚上陪小华去看看……”
“可姑娘你?……”
“放心吧!阿姨,我对鬼怪幽灵之类的东西有过些了解。如果真是那些东西,我试试能不能帮帮小华。如果不是你不也安心点么?”
“……”吴妈妈思考了好久,才下定决心:“好吧!”
吃过午饭,罗尔和吴锦华约好晚上11点的时候医院见,便告辞走了。
“喂!小华,这姑娘还真不错呢!”没有了外人,母子俩便无所顾忌地聊了起来。
“妈……”吴锦华对此似乎没什么信心:“您就别说这事了。”
“怎么了?不喜欢那姑娘?”
“喜欢又有什么用?我也知道自个儿的条件——撇开房子车子票子不说,就跟她站在一起就跟个高低柜似的,人家凭啥看上我啊?”
“哎!你这孩子真不知道是像谁?想当年你爸追我的时候可是死不要命的!——刚认识才两天哪!连我祖上三代都是做啥的都查得清清楚楚……对了,小华!你知道那姑娘多少东西啊?”
“……”听母亲这么一说,吴锦华如遭雷击地愣在了原地:“我……我……我……”
“‘我’什么啊?!”吴妈妈有些急了。
“我连她的名字都还没问呢?!”吴锦华大叫道。
“你……哎——”吴妈妈对自己这“没出息”的儿子也只有叹气了。
“算了,”耷拉着脑袋,吴锦华拿了条毛巾朝卫生间走去,“我去洗个澡,然后更了今天的小说就睡觉了。”
“我怎么生出这么个儿子?”吴妈妈还在自顾自“数落”着儿子的不是:“写些瞎编乱套的小说故事的就把自己写得像老虎,可真做起事来却像只老鼠……哎呀——”
“妈——”可还没等吴妈妈自言自语完,吴锦华便在卫生间里叫到。随后,他拿着一条用红色丝线编织,中间还镶着颗红色的像是玻璃珠似的手链出来。
“妈,您看这是?……”
“哪来的?”
“我在浴缸旁边捡到的。”
“哦!应该是那姑娘丢的。今晚上你们不是要见面么?拿去还给人家。”说完,还狡黠地对儿子笑了笑——意思就是到时候该干嘛可别忘了。
当然,目前走在回家路上的某女神是浑然不知的。
当罗尔回到罗雅她们居住的小区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一点钟的时候了。算算时间,出门前吩咐过自己不要“乱跑”的罗雅应该已经坐在沙发上怒目元稹地等着自己回去。
站在楼下,罗尔先深吸一口气,做好了被罗雅训斥的心理准备,才鼓足勇气向楼道口走去。可还没踏上第一级台阶就和急匆匆跑下楼的希维装了个满怀。
“喂,希维。你这么急着是要去哪儿啊?!”
“姐姐?!”看清说话的人,希维眼前一亮,立刻扑上去抱住了罗尔的腰。
“喂……”
“可担心死我们大家了!”放开罗尔,希维心有余悸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