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贾斯订的事情时间太短,我也只打听到了一点初步的消息,你现在就要听吗?”卡尔说道,这家伙的效率果然够高。
“可以啊,任何情况都可以。”我连忙说,两眼一抹黑可不行,最起码有个初步的轮廓也好。
“首先,我想你也知道了,贾斯订进学校以前是个很有名气的吟游诗人,在大陆南部享有‘情圣’之称,而且他的歌曲诗篇绝大多数都是自编自演,所以不可否认他的确很有才气,再加上他的长相英俊,在学校的女生中非常吃得开。”卡尔说。
“那,他除了这方面,还有别的才能没有?”我问道。时至今日,我最讨厌的人自然是以谢菲尔德,贾斯订和修斯三个为首,而其中,身为老师的贾斯订又最为特别,毕竟我虽然看到贾斯订一些肤浅的地方,但他比起谢菲尔德和修斯这样的浅薄之徒却又有所不同,何况无根无枝的他不比那两个有雄厚家世背景的讨厌鬼,既然能进来天神之光,那必定是有过人之能的,应该不是乍看上去的绣花枕头,这一节是我最在意的地方。
“有的,据说曾经有学生对他很看不惯,想要教训他一下,可是结果贾斯订却轻易的打败了那个公认武技不错的学生,由此看来,贾斯订的实力绝不像外表看来那样华而不实。”卡尔回答说。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的确,贾斯订在歌唱考试的时候虽然玩弄了一个很应该被鄙视的花样,但是这也不是一个身手平平的人能够做到的事情,“那还有什么别的消息吗?”
“嗯,贾斯订进入天神之光的过程也有点蹊跷,”卡尔说,“根据惯例,成为天神之光的教师需要满足两个条件中的一个,一是本身就是从天神之光毕业的,又留校当老师的意愿,也为校方所认可的人可以成为老师,二是虽然没有在天神之光就读过,但是在某个领域拥有为人所称道的建树,校方认可其有成为老师的资格,并且得到校内人士的引荐,也可以进来做老师。贾斯订肯定没有在天神之光里面读过书,所以应当是属于第二种情况,然而问题就出在这里,天神之光对于校外人士的教师资格认证是一个相当严格的过程,要考察的不单是教师的能力,还包括其人品和作风,贾斯订在生活作风这一条上毫无疑问是不可能通过的,无法想象,校方居然会把一个花花公子放进来当老师,很多人都对此表示无法理解。”
“的确奇怪,他的引荐人是谁?”安琪儿问道。
“这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卡尔皱着眉头说,“本来,外来教师的引荐人身份是公开的,可是贾斯订的引荐人身份却查不到,我问了不少人,他们都不知道。”
“哎?难道贾斯订的引荐人身份是保密的吗?”我问道……
巧合?哼哼,如果是像艾扎克斯这样的人认为是巧合,我也不说什么,可你卡尔真的也认为是巧合么?也对,有些话是不必说出来,贾斯订这个没有利用通过考核的人竟然进入天神之光成为了老师,偏偏他的引荐人“没理由的,天神之光根本没有引荐人身份保密的制度啊,校外老师进入校内的过程是公开透明的,怎么保密?”安琪儿说。
“不好说,似乎并没有保密,可是偏偏没人知道,引荐人的问题就像是被忽略掉了,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卡尔双眉紧锁着说身份又没人知道,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巧事?绝对是有人蓄意为之的,这件事贾斯订一个人是做不来的,幕后还有至少一个人,只是不知道那个人的身份和动机。
然而问题是,凭天神之光现任校长艾佛列斯的手段,怎么可能任由他人在他的眼皮底下玩这种小花样?
“难道艾佛列斯校长对此就不闻不问吗?”安琪儿提出了我心中的疑问。
“是的,”卡尔说,“校长对这件事的态度始终是默认,至少他没有反对的意思,这也有点反常,我听说贾斯订进入天神之光的时候把传说中的魔法竖琴——‘心之乐章’捐献给学校了,该不会是这个原因吧?”
“不可能的,”安琪儿摇了摇头,“天神之光收藏了大量的魔法物品,其中不乏珍品和极品,‘心之乐章’虽然贵重,但又不是非要不可的东西,艾佛列斯校长绝对不可能为了这个就纵容贾斯订的,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理由。”
“对不起,我想问一下,”我突然说,“我也不是很了解,是不是贾斯订也好,那个‘心之乐章’也好,以前都很有名,对吧?”
“对啊。”卡尔点了点头。
“那所谓的吟游诗人,应当不止要吟唱诗歌,还要不断地云游各地吧?”
“当然。”卡尔又点了点头。
“那么,贾斯订以前一直是‘心之乐章’的持有者吗?还是说以前并没有听说‘心之乐章’的拥有这就是贾斯订?”
“经你这么一说,倒是么听说过呢,”安琪儿秀眉微蹙着说,“贾斯订这些年来颇有些名头,‘心之乐章’则是百年以前就存在了,失踪了很长时间,也没听说和贾斯订有什么关系,突然之间把‘心之乐章’捐献给天神之广,是有一点奇怪,不过也可能是他一直收藏着啊。”
“不!我明白芙若娅的意思了,”卡尔说。“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像贾斯订这样靠音乐扬名立万的人,拥有像‘心之乐章’这样的神奇魔法乐器无疑是极大的助力,他又怎么可能只是收藏而不拿出来使用呢?当然他也不可能是想对自己拥有‘心之乐章’的事情保密,否则也不会大张旗鼓的把它送给学校了。想想看,一般的吟游诗人为了适合旅行需要,都会使用轻便易携带的乐器,如果贾斯订带着这么一个一人多高的竖琴,肯定很抢眼吧?那样的话怎么可能没人知道他就是‘心之乐章’的拥有者呢?”
“说得很对,”我接着说,和聪明人谈话真是一点也不用费力,“所以只有一个解释,在贾斯订把‘心之乐章’送给天神之光以前,‘心之乐章’并不属于他,拥有者另有其人。”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那这个身份神秘的拥有者,还有那个没人知道的引荐人,恐怕也存在着某种关系吧?”安琪儿说道。
“的确,”我说,“事实上有很大可能,这两者是同一个人呢。”
“说得是,只是不知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把贾斯订这家伙安插进学校当老师,到底有什么目的呢?”卡尔若有所思地说。
其实我对此也很奇怪,不过说实话这也不算是太值得担忧的事情,首先这本身不是什么大事情,其次这些人行事虽然隐秘,却漏洞颇多,以前只是没有有心人来拆穿而已,但是今天被我、安琪儿和卡尔三个人一推敲,已经发现这么多疑点了,而且显然没有补好漏洞,说起来,他们本来要干什么我们也不会来干涉,能瞒多久就看他们自己了,然而现在贾斯订居然来故意为难我和安琪儿,那这件事就别怪我们要一直查下去了,最起码要把贾斯订和我们作对的原因找出来。
“我还是不明白艾佛列斯校长为什么能容忍贾斯订,以贾斯订的性格,肯定还会到处勾搭女生的吧?艾佛列斯校长一直以治校有方而出名,怎么可能让他乱来呢?”安琪儿问道。
“那倒也不尽然,据我调查到的消息贾斯订平时虽然狂傲不羁,跟女生接触也非常繁多,但据说除了对话以外,并没有什么其它比如动手动脚这样的越轨行为,所以校长才能默许他吧?”卡尔说。
“哎?真的是这样?”我觉得很奇怪,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像贾斯订这样的花花公子居然能熬住色狼本性不沾花惹草?真是很难以相信啊,而且如他所说,夹在那么多女生中关系亲热,却又没有越轨的地方,岂不已经达到了传说中“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境界?我才不信!
“嗯,虽然我也觉得奇怪,但应该是真的,”卡尔点了点头说,“据说贾斯订之所以能这样,原因在于他已经有一个情人了,而且还是一个相当稳定的情人。”
哦?“大情圣”也会有稳定的情人么?呵呵,这倒是第一次听说呢,难道他也动真感情了?于是我问道:“情人,是谁啊?”
“时间太短了,还没查到,”卡尔耸了耸肩说,“事实上,我目前查到的东西已经全部告诉你们了,剩下的我会接着去查的。”
“太谢谢了,真是辛苦你了。”我微笑着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查到这么多资料,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卡尔的效率相当惊人啊,自称只打听到初步的消息,他也太谦虚了。
“哪里哪里,为美丽的女士效劳是我卡尔的荣幸。”卡尔笑了起来。
“嗬!瞧你小子乐的!聊什么这么开心?”艾扎克斯端着两杯果汁回来了,便说卡尔便把果汁递给我和安琪儿。
“啊,真是谢谢你了。”我含笑从艾扎克斯手里接过果汁,“卡尔在给我们将你们班里面的新鲜事呢。”
“哈哈,这些事情我可比卡尔清楚多了,想听些什么问我吧!”艾扎克斯得意地拍着胸脯说。
“正好,”卡尔说,“我要去上历史课了,你们慢慢聊,我就先失陪了,再见,呵呵。”
“再见。”我和安琪儿一起说。
“好,现在你们想知道什么,告诉我吧。”艾扎克斯说。
“对了,你们班里现在有什么特别的同学没有?”我问道,我其实也不是在敷衍艾扎克斯,今年的新生,值得关注的的确不少,我自己或许也是其中之一吧?
“特别?的确是有那么几个,不过我想你武技考试的时候已经见过他们了吧?像那个泰坦族的大个子,还有那个黄皮肤的少年,用卡尔的话讲叫东方人,其他没什么了吧?”
“噢?泰坦族的巨人?还有东方人?他们有些什么特别的地方?”安琪儿一听,倒是来了兴趣。
“嗯,像那个泰坦族的大个子鲁巴克,我一开始看他那么大的块头,又是一拳打碎岩石,还以为他是个很恐怖的人,其他同学也不大敢和他接触,而他也不来主动和我们说什么,不过今天早上课间休息的时候,一个比较冒失的同学正在编排些讽刺鲁巴克的笑话,鲁巴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他的身后了,当时把他吓得半死哟,我们也都以为他完了,正打算喊老师来救他,谁知鲁巴克伸出手来,里面却是一个钱包,原来那个冒失鬼刚才把钱包弄掉了自己还不知道,鲁巴克看到了,就捡起来还给他。”
“哎?那鲁巴克难道没有听见那个人嘲笑他的话吗?”我问道。
“应该听到几句的吧?”艾扎克斯搔了搔头说,“本来两个人当时的距离是很近的,依我判断最后几句不可能没听到,可是鲁巴克当时没有任何反应,把钱包还给他以后只是笑了一下就走了。”
“真的吗?那个鲁巴克一点也没生气?”我奇怪地问,果真如此的话,那个巨人的脾气实在是好得出奇。
“当然是真的,”艾扎克斯说,“我就是见到这种情况,觉得他应该不像外表看上去那样难以相处,所以才上前试着和他打了个招呼,结果他立刻很有礼貌的还礼,然后我们两个人就闲聊了起来,我发现他实在是个非常温和的人,甚至有些拘谨,和他外表的反差大得惊人啊。”
“那就奇怪了,”安琪儿说,“我看书上说,泰坦族的人都极其的粗暴好战,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常常一言不合就与别人展开死斗,和你见到的完全不一样呢,是不是书上写错了?”
“书上说的不见得都对,”我摇了摇头说,“尽信书不如无书嘛,何况就算泰坦族全是这个样子,也不代表不会有特例啊。”
“嗯,其实鲁巴克曾经告诉我,他并不是纯正的泰坦族。”艾扎克斯说。
“嗯?不是纯正的泰坦族?”
“对,他说他是泰坦族和人类的混血儿,所以虽然泰坦族平均身高两米开外,他却只有一米九出头,在泰坦族内算比较矮小的了。”艾扎克斯解释说。
“怪了,我的宫廷教师曾经告诉我,泰坦一族生性高傲,自命为神的后裔,他们是非常重视自己血统的纯正的,在他们看来,一切非泰坦族都属于低等种族,根本不会与外族通婚,很难相信他们会容忍一个人类和泰坦族的混血儿活着呢。”安琪儿若有所思地说。
“这我也听鲁巴克说了,”艾扎克斯说,“他的身世挺离奇的,他父亲是泰坦王,他母亲当初是一名作为战利品的人类女子,身份只是奴仆,可是后来泰坦王犯头痛,请了名医治疗无过,却被鲁巴克的母亲凭借祖传偏方治好了,但是无法断除病根,所以她就得以长期留在泰坦王的身边,也相对赢得了泰坦王的尊重和一些地位,后来两人关系日益亲近,于是就有了鲁巴克,他身上流着泰坦王的血,但在泰坦一族内很被排挤,甚至有人想杀他,泰坦王也很难顶着族人的压力庇护他,他母亲为了让鲁巴克安全,就央求泰坦王巴鲁巴克送走,泰坦王也觉得这是最合适的方法,就把他送到天神之光来了。”
“原来如此,果然是很离奇的身世啊,”安琪儿感叹着说,“不过看起来鲁巴克真得很信任你呢,居然才刚刚认识就把自己的身世讲给你听。”
“这个嘛,其实我们挺一见如故的,”艾扎克斯说,“我们都觉得对方很坦率,没有其他人那么多花花肠子,两个人有什么说什么,不是很好吗?”
这我倒是可以想象,一边是温和质朴的人类泰坦混血儿鲁巴克,一边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单细胞生物艾扎克斯,这两个人一定相见恨晚吧?
“对了,其他人呢?他们有没有去和鲁巴克交谈?”我又问道。
“几乎没有,”艾扎克斯摇了摇头,“他们似乎都不大愿意接近鲁巴克,所以我主动去和鲁巴克聊天的时候,他显得很高兴,而且还告诉我,自从来到这里以后,我是第二个主动和他聊天的人。”
“噢?那第一个人是谁?”安琪儿问道。
“就是那个黄皮肤的少年啊,好像是叫里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