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心里也是害怕!毕竟,阶下报案的这个小个的女孩是连宫里的柳管事都害怕的人物!岂是他们这些小民能够得罪的!他故作镇定,说着都是商量好的话来。
“命案啊?谁死了?你家人啊?”
“我呸!”
这时候,猫在墙旁边的知府跺着脚,一身便衣的跑了出来,怒道“谁啊!大晚上的敲鼓?让本老爷瞧瞧谁这么大胆子!”
他也是害怕,喊出来的声调都有点发颤。
“你?你干什么?你大晚上敲鼓干什么?”
衙役急忙对知府道“大人,这女人报案说西街有人死了。许是她家里人。”
小彤真是被他们惹怒了,怒道“谁家人!我不认识那人!我正在关板呢,就看到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地上了,过去一看,是死了。”
知府听后,故作恼怒的道“烦。带路带路。正好老爷也睡不着,去瞧个热闹。”
哼!
小彤甩袖子带路。
便衣知府带着七八个衙役还有仵作,跟着小彤去了西街。
虽然是半夜了,但这路口四通八达的,有个路口还结连着那种烟花胡同,故而,也有人行走的!大伙一看官家来人了,都是夺路而逃,生怕受到牵连!
知府也懒得理他们,装模作样的叫仵作来查看。那些人虽然跑了,但见没有人追,都是各自缩在阴暗角落,暗中观察着。
这仵作装模作样的检查了一遍之后,拱手对知府道“大人。此人是被砖头猛击头部数下而死。”
“废话,本官又不瞎。还有没有别的发现?”
小彤忽然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嗯。看装扮。是个采药客。还有这鞋,您看,有红边,脚后跟还写着有个孙字。皮肤很是粗糙起皱,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据小人斗胆估计啊,这人啊,多半是民生药行的孙老头了。”
“孙老头?就是那个卖假药的孙老二?”
“正是。哎,小人记得,前一段,他不是被大人处理过了····。”
知府打断了他的话“嗨!你啥意思?他死就死了,你牵上本老爷是几个意思?”
“小人有罪,有罪。多嘴,该打该打。”
“得得得。老孙头家那里?找人给尸体弄回家里去。”
小彤一看这架势,也是没自己啥事了,就要回家。岂料,却被知府喊住。
“啥事?”
“这位姑娘,你不是说你关板店铺,你哪家店的啊?”
咦?这家伙也不是那么糊涂···。
小彤就给他指了指天下药行的匾。
知府仔细看,愣住了,甩甩头,手指身边的衙役道“老爷我没看错吧?药行?这不是刘小涛的布店吗?”
“回老爷的话。确是布店,只不过,现在人家匾上写的是药行。”
知府皱巴巴的眉头目光看向了小彤“你是开药行的?”
“对。”
“那你会医吗?”
“会啊,怎么了?”
“那就跟本官走吧。”
“走?去哪?”
“去老孙家啊。这大半夜,不得哭死两口子!你也好救点人收点银子。”
“哎呦。你照顾我啊。”
仵作开口了“大人,那小的?”
“你咋的?你还想挣点外快啊?”
“小的,嘿嘿,小的不敢,不敢。”
哼。
知府叫搭上尸体,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小彤叉着腰,咬着嘴唇!一跺脚!哼!
她跟了上去。
民生药行。
孙家人一见了尸体,果然哭了起来。
“爹啊!要是给苗儿找药您也不至于遭此劫难!都是孩儿的错啊。”
那孙老太太哭着,居然骂起了知府。
“你这个昏官,要不是你没收了我家的药材!我家老头子能死!你还我家老头子的命来!”
早有衙役阻拦!一时间,闹哄哄的!惊动了街坊四邻!都是抹黑在各自的家里看热闹。
“好你个大胆老太太!你敢辱骂本官!”
有衙役开始劝知府!
“哎哎哎!你们拉着我干什么!把那老太太给我按住!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
俩衙役按住了老太太!然后问孙家人事的问事,问问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呀之类的话,往里抬尸体的,抬尸体。
果然有人哭晕了!
是孙家的儿媳妇还有未出阁的小姑子。
于是小彤就派上用场了。
涅槃神功救这些哭晕的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那知府顺势过来,挑着眉头看了看那二人后,对小彤道“别说,你还有两下子!本官要是没做官,也会当个郎中的。”
“呵呵。是嘛、”
那被人看护的孙老太太,不顾儿子,还有衙役的们劝阻,又开始骂了。
“你这个昏官!你当郎中?你当个人都不配!”
“大胆!你接二连三的辱骂本官!给我锁了!”
恰这时候,孙家的屋里有孩子的哭声!
这可牵动了孙家人的心了!就是老太太,也不顾什么了,踉跄的往屋里跑。
一时间,客厅里,就剩下知府和小彤,还有一些无所事事的衙役了。
小彤也懒得理他们,径直往屋里走了。
“姑娘?你干什么去?”
“哭声不对。我去看看。”
“哦!果然是高手啊!你们都别跟着我!本老爷也去看看。”
于是二人进了屋!孙老太太那还顾得上那知府,只是哭着瞧着孙子,素手无策啊。
这时候,知府开口说话了。
“这是实火攻心,幸亏是憋出了一口痰,要不这孩子就死定了。”
知府说完,瞧了瞧小彤,背着手走了。
“没什么事了,没什么事了。”
这一晚上的总总,小彤看那知府的背影不见,心里却泛起了合计。
瞧他打陈阿生时候是个坏人的样子!可现在看,他并没有推诿,而是连夜过来查案,又没有计较孙老太太的出言不逊!似乎,他也没有这么坏!
恰这时候,外面忽然一声惨叫!!!
小彤瞪大眼睛,冲了出来!却见是在客厅,有一扇窗破了一个洞,地上,知府躺着,头身分家!一只特大号的翎箭钉在了柱子上。
不用说,这箭,是切穿了知府的脖颈!然后钉在了柱子上的!
那衙役带着节奏哭起来!努力的挤着眼泪道“这定然是那些卖假药的人打击报复!可怜我们的大老爷!年纪轻轻就如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