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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白灵父母对此都很担心,如果这时候许家能帮上一把,把这些缺漏给填补上,何家一定会对他们感激不已。
  陈汐这是站在餐厅外,看着一个个人把箱子搬进来,还有何白灵母亲对许至深和善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在这里完全就是个透明人,说不上一句话。
  来蹭饭的朋友。
  给这里添加一点人气的工具。
  怎么形容都行,但陈汐坐在餐桌最不起眼的位置的时候,和何白灵离那么远,还是感觉无比的失落。
  无法融入的环境,无法跨越的鸿沟。
  她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整个用餐时间里,大多是何白灵的母亲和父亲在和许至深谈话,聊的也大多是两个家族的事情,连何白灵个人的事都很少提及,仿佛这不是什么生日聚会,而是一场商谈会。
  到了最后,还是许至深提了一下,才讲到他和何白灵。
  多亏有你,不然何白灵长大后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她的信息素太少见了,能匹配的alpha这么少,遇见你真的是缘分。
  母亲不断强调两人是天生一对的事。
  s级的omega和s级的alpha多般配啊,你们的孩子一定也很优秀。
  听到孩子这个词,陈汐实在忍不住了。她这边多是一些小辈,乱跑的也有不少,陈汐从座位下来时完全没有人发现。
  她退到角落里,看着餐桌上对坐的何白灵和许至深。
  真的很配吗?
  她才是多余的?
  她跌跌撞撞误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开始害怕了。
  想逃。
  压倒最后一根稻草的是,许至深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白灵,你那个朋友呢?是不是饭菜不合她胃口啊?让人家来这里,没吃饱就回去可不好。
  真当她是蹭饭的吗?
  趁着还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她,陈汐悄悄下了楼溜走了。
  今晚来的人很繁杂,她走了也没有人问怎么回事。
  陈汐一路走了很久,这边她并不熟悉,只能沿着马路慢慢地往一个方向走。天已经黑了,冬天的风吹在脸上很冷,路边的灯光照着有些刺眼。
  陈汐抬起头望着灯光,用手指挡住眼睛,只留出手指缝往外看去。
  灯光下稀薄的空气里好像有颗粒般的粉尘在飘荡。
  她无路可去,也哪里都不想去,就这样看了很久,直到颗粒变成片状的六边形。
  一颗小冰晶落在她的手指尖。
  凉凉的。
  下雪了,是初雪。
  陈汐发现了这个事实,但心里只是更加地难受。她曾经奢望过,在初雪季节身边的人一定要是她的爱人。
  但现在爱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完全无法融入的世界。
  雪很凉,渐渐地下大了,冰晶落在她的眼角,又融成水流过脸庞,滴在浅雪覆盖的地上。
  陈汐好似听到沉闷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变得急促起来,夹杂着水滴声,就像在雪地里奔跑时踩出的水花。
  她觉得是听错了,比较在这样下着雪的夜晚,又有谁会这么着急地奔跑,像是要追寻某个人
  脚步声骤停,有手指抚在她的发梢,抹掉了一片雪花。
  大口的喘气声扑上耳梢,然后一双手紧紧搂住了她,捆得很紧,仿佛生怕下一秒就会溜掉。
  因为太累而有些沙哑的声音落在耳边:陈汐,对不起。
  我出来了,我来找你。
  陈汐露出有些茫然的眼神,四肢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开。
  何白灵把头埋在她的发里,继续说着。
  我其实我生日,最希望的只是和你在一起。
  所有人都不要,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够了。
  她最后说: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陈汐。
  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世上最动情的告白,伴随的是陈汐眼泪的落下。
  和飘扬的雪花相拥在一起,陈汐哭了出来。
  从小声的呜咽,到最后埋在了何白灵的怀里。
  陈汐比何白灵高,缩着的身体还在不停颤抖,已经乱了的头发蹭在了何白灵脸上。
  还报复性地用纱裙上的白色绣花擦眼泪。
  何白灵轻轻捧起她的脸,对着那双因为泪水而有些模糊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以前没喜欢过任何人,以后也不会喜欢除你以外的人。我的姓氏重重地压在我身上,有些事情我之前不得不退缩、懦弱,以保全自我。是我太自私了。
  以后,我要保护的人是你。所以,陈汐,请相信我。
  陈汐眼神闪烁着,避开了何白灵直白的目光。
  我才不要你保护。
  何白灵笑了:那你来保护我。你是我最强大、最优秀、全世界最最好的alpha,行吗?
  无论怎样,都是我的alpha。
  陈汐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那,我的alpha,在我发情期的时候,应该做点什么?
  何白灵勾起嘴角,舔掉了一小滴雪花。
  你怎么又发情期了?
  刚刚被你勾起的。
  何白灵,陈汐突然严肃地喊了她的名字。
  嗯?
  你知道,正常情况下都是alpha咬omega的腺体的。
  嗯。
  那么之前做的算我大度,不和你计较,今天想让我原谅你,哼。
  陈汐也伸手搂住何白灵的脖子,声音带着狠劲:那让我咬一口。
  在初雪的季节里,她们在雪地里接吻、相拥,信息素交融在一起,很久很久。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甜甜甜!
  第40章
  何白灵慌慌张张地从家里跑出去, 说是找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母亲还没来得及问,何白灵已经不见了人影,她只能问许至深: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她有什么很好的朋友。
  许至深沉默了一会儿, 说:是很好的朋友吧。
  母亲拿起筷子又吃了起来:别管她, 这小丫头整天不知道想的什么, 以前让她多和人交往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现在就对朋友这么真情了。啧。
  何白灵父母第二天一早回b市, 许至深本来还想多待几天, 但何白灵直接把家门密码换了:你别逾越。
  许至深也不恼,摩挲着手指上戴的男款戒指, 笑道:你总会同意的。
  何白灵把门一摔,彻底隔绝了让她厌恶的视线。
  坐在实木雕花的真皮沙发上,何白灵看着冷冷清清的客厅,心里像是有了一块缺口。
  现在非常非常想见到陈汐。
  就现在。
  何白灵立刻站起来,拿出手机打了电话:你在家里吗,我去接你。
  然后拿着车钥匙下楼开了车。
  陈汐昨晚回去后,一夜没怎么睡好。
  混乱的一天里,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元旦晚会、未婚夫、生日晚宴、下雪
  何白灵说喜欢她。
  何白灵给了她承诺。
  早上拉开窗帘时,一夜的雪已经堆积起来, 有了一点点厚度。
  大概是昨晚在雪地里被冻着了, 她连打了几个喷嚏, 然后套上厚重的大外套出了门。
  雪地里已经有不少歪歪扭扭的脚印, 陈汐慢慢踏着雪走到马路旁。
  来来往往的车辆, 车顶也堆了薄薄的一层雪,路上有人在清扫积雪。
  一辆车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来后, 她看见了何白灵对着她微笑。
  应该是现实吧
  陈汐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心是诚实的,总不会骗人。
  她上了车,两只被冻着的手指尖有些发红,不停搓着。
  哈出的气在开了暖气的车里形成薄雾。
  何白灵从一旁的包里拿出一副手套,有着大大的粉色兔子耳朵,递给陈汐。
  谢谢。
  陈汐戴上后,双手显得更加臃肿,整个人缩在大大的外套里,陷进副驾驶座软软的座位中,像一个圆圆的球。
  多可爱。
  何白灵转过头看了几次,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果然一看到某人,心情就会变好。
  陈汐。她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昨天不算,今天才算我真正的生日。你陪我过,好吗?只有我们俩。
  陈汐揪着兔子耳朵,小声说:我不是已经在你车上了吗。
  何白灵接着道:说好了,别反悔啊。
  车停在别墅楼下,她们从车里出来时,地上的雪已经积得很厚了。这里来来往往的还有人踩,有的雪被踩成了硬硬的冰。
  跟我来。
  何白灵绕过别墅楼,继续往后面走去。
  陈汐也跟着她,看到了一片很大的小花园。
  这片花园里没有清理过,来的人也不多,地上的雪都是崭新的,随意堆积地很厚。靠着院墙,伸出几枝早开的腊梅花。
  这里从春到秋都有很多花,有固定的园丁来护养。但是没有种多少冬天的花,因为这里冬天基本没人,像废弃了一样。这是我在韶城过的第一个冬天。
  陈汐听着她的话,手抚上枝头的腊梅花,嫩黄色的花苞儿半张着,花蕊还含着初下的雪。
  陈汐手指捏了那团雪,然后转身向何白灵扔去。
  何白灵正看着她入神,没想到突然有雪球袭击,直直地被击中了脸。
  她一把抹掉滑落的雪团,也从地上捧起一团雪,揉成一个大雪球,举起来抬高,向陈汐扔去。
  陈汐双手捂着脸侧过身,但雪球还是砸中了她的头。
  陈汐抖掉头上的雪,瞪着何白灵。
  来啊!干!
  谁怕谁!
  她蹲下身又捞起一大捧雪,追着何白灵跑,从花园这头跑到那头,最后何白灵跑不动了,气喘吁吁地蹲在地上,抱着头。
  陈汐把雪团沿着脖子塞进了她的衣服里。
  何白灵嘶了一声,疯狂地抖动衣服,才把脖子上的雪抖掉。
  你就这么欺负一个弱小的omega?
  她叉着腰质问道。
  你哪里弱小了?刚刚是谁让我吃了满嘴的雪的?
  何白灵笑了几声,陈汐还努着嘴瞪她。
  什么味道的?说说。
  雪哪有什么味道。
  何白灵身子突然往前倾倒,就像砸在陈汐身上一样,两人同时倒地。
  哎!
  雪当然有味道,你没尝出来罢了。
  何白灵的脸离她贴得很近,呼出的气扑在鼻尖有些痒。
  手从宽大的外套底下伸了进去,透过几层衣服摸到了里面灼热的温度。
  陈汐感受到她的动作,脸一下就烧着了。
  哎,你别好凉!
  何白灵的手刚刚才摸过雪,还有残余的水和冰冷的凉意,让陈汐整个身子躬起颤抖了一下。
  靠,你别在这耍流氓!
  何白灵的手贴在她腰上停住。
  要耍也是进去再耍!不是,要耍也是我耍。
  陈汐把她从身上推开,拍了拍身上的雪,慌乱地理了理衣服。
  那进去?
  何白灵弯着眼笑道。
  走!
  从花园回到别墅里面,陈汐一面为可能会发生的事而意识混乱,另一面一直在坚定一个信念
  她才是alpha好不好,要攻也是她攻。
  等了那么长时间的天鹅肉马上就要吃到手了,她当然要把人一层层扒开。
  活剥了。
  陈汐为自己的想象而感到有些兴奋。
  然而她忘记了一个事实
  她完全没有任何理论知识和实践经验。
  何白灵先去浴室洗澡,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水汽在磨砂玻璃上氤氲了一层雾气,挡住了隐隐约约晃动的人影。
  陈汐靠在卧室门上,侧过头盯着人影的动作。
  信息素的气味从门缝中、水汽里散发出来,渐渐传到卧室,分布在空气中。
  遍布了她的全身。
  浴室门打开,何白灵只穿了身浴袍出来,系在腰间的带子勒出细窄的线条,宽松的低领露出诱人的锁骨,锁骨上还滴着水滴。
  陈汐咽了咽口水,在何白灵玩味的眼神中,也走进浴室。
  浴室里还存留着大量信息素的味道。
  何白灵说她在发情期大概是真的,不然洗个澡也不至于这么大气味。
  陈汐打开花洒,热水淋在身上顺着皮肤流下来,让身上更热了。
  外面是冰天雪地,这里的温度却灼热地吓人。
  陈汐从浴室出来时,回到房间正看到坐在床上的何白灵。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长长的浴袍没遮住白皙的腿,隐约露出一些。
  她看得直愣愣地,硬着头皮往床上一坐。
  来吧。
  何白灵态度很散漫,倚在床头,向她招了招手。
  陈汐定了定神,心里却慌得一批。
  都到这地步了!
  陈汐,快上啊!
  她颤抖着手放上何白灵的浴袍,紧紧攥着衣角
  紧接着又放下了。
  我真做不到陈汐往后退了几步,一下子坐在柔软的床上。
  何白灵刚从浴室出来,眼角似乎还带着情思,再加上被浴袍只能遮住一半的身体,这样的视觉效果就已经让她战栗。
  更别提整个房间里,逐渐充盈起来的信息素气味,冷冽、清新的新雪信息素和外面真实的雪分不清了,在升温的空气中和迷乱的呼吸声中又含着几分甘甜。
  甜美的、诱人的。
  何白灵笑了笑,歪着脑袋好似无辜的样子:不是你说要到室内的吗?
  陈汐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