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悦，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
到了包厢，严方正还没有到，严凤喻习以为常，也没管，直接吩咐服务员上菜，给严悦夹菜。
“这一次回来，都进了严氏，是不打算走了？”
严悦看到自己喜欢吃的糖醋排骨也没客气，直接夹了一块，放进嘴巴里，糖醋汁直接脏了上衣，却也不在乎，嘟囔了一声：“哥哥说，让我回来帮姑姑。”
严悦就是这个性子，严凤喻习以为常，可是听到她说的话，满心感动——
“不准备走了？”
“不准备走了，可是姑姑，她不会进公司吧？她要是在这里，我看到她，影响心情。”
严悦说的直白。
杨宁听着这话，维持的笑颜都要僵了。
这个死丫头。
可是杨宁也察觉到了严悦的不对劲，倒是张秘书，适时打圆场道：“阿悦小姐，杨小姐是明星，不会再公司工作的。”
“这样就好，不用共识，我也不想伺候她。”
杨宁的脸更难看了，吃了一半，只能佯装自己的腿不适，起身离开。
“宁宁，腿伤还没有好，就不要出来工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可是休息一下，大不了干妈养你……”
严凤喻看着杨宁这样子，有些心疼。
杨宁眸色一黯，正准备开口，严悦突然探头——
“姑姑，你不是说，严家不养废物吗？”
废物两个字，可扎心了。
严凤喻的脸色尴尬了几分，轻咳了一声，笑道：“你宁宁表姐，受伤了……”
“不要，表姐，这个词汇好奇怪啊……”
严悦急忙用手在面前打了一个叉叉，一脸不屑的看了杨宁一眼，仿佛“表姐”是什么可怕的毒瘤一样，急忙打住——
“别用表姐了，特别的奇怪哎……”
杨宁：“……”
这个女人，是真的，特别的讨厌，讨厌至极。
她阴恻恻的收回视线，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僵着脸一步步的朝外走。
严凤喻敛眸，给了张秘书一个眼神，张秘书眸色微动，却还是跟了上去。
卫生间。
杨宁用清水拍了拍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异常的冰冷，目光阴翳，一直到听到门后的动静，脸色立刻恢复了以往的清纯。
“杨小姐，你没事吧？”
“张秘书，严悦究竟……虽然这么问很唐突，但是我还是想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车上，张秘书欲言又止。
但是现在，杨宁真的要问出口了。
她总要知道，严悦究竟哪里不正常。
张秘书愣了愣，沉眸，暗叹了一声道：“其实，这也不能怪严小姐，严小姐当初出生的时候，大夫人受了一点刺激，所以才会……医生说，严小姐是天生不会感知别人的情绪，所以，家里人上下都很照顾她。”
这是严家的秘密，往日里也没有人乱传。
曾经有不长眼的下人，说阿悦小姐是不通情感的怪物被严凤喻恶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连着秦素兰和黄玲都不敢在严悦面前说这样的话。
虽然阿悦小姐不懂，但是阿悦小姐却知道，这些话的意思，按照医生的话，阿悦小姐可能这辈子都要伴随着情感障碍。
所以，严总更心疼这个孩子。
“情商低对吧？”
杨宁听完，眼底泛起一道讥诮。
什么情感障碍，也就是情商低。
一个连自己情感都感知不来的废物，还有脸说别人？
不过这话，她不会说出来。
想到刚刚严悦对自己说的话，杨宁忍不住压了压唇角，心里更不舒服。
“杨小姐，夫人对阿悦小姐是很愧疚的，因为当初大爷车祸……严总一直都很愧疚。”
大爷的车祸。
杨宁蹙眉，“大伯的车祸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其实一直都很好奇，毕竟严凤喻对这件事讳莫如深，是不是正如外界所说，其实那一场车祸，根本不是意外。
张秘书：……
沉默片刻，她还是如实回答：“当初严总是大爷接回来的，而那一次车祸，也是大爷在去接严总的路上，被一个醉汉……”
张秘书的语气有些迟疑，停顿了很久，才继续道：“对方喝了酒，按照警察的记录是，没有及时踩刹车，但是因为肇事者也已经去世，所以根本无从查起。”
杨宁眸间一闪，却没有说什么。
半晌。
“行了，我知道了。”
她打发走了张秘书。
可是在张秘书离开没多久，杨宁的眼神，却逐渐的冰冷下来，视线落在了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眸底闪过一道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