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我全家?大狗熊,你去啊,古武界唐门里头,我求求你快点去,干不动你是我孙子。”
在如何丑陋不堪的话,到了唐天宗那里,似乎都能以最从容的方式说出来,这若是让唐三看到自己一直敬仰的大哥,还有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不说惊掉个下巴,竖起大拇指那绝对是杠杠的了。
早些年,古武界第一不能惹的名头,可不仅仅是别人吹捧而来的,而是唐天宗实打实混出来的。
么得法子,谁叫人家宗门最强,最为护短,况且同辈之间的打架,唐天宗也是那个第一,而且最要命的是,这家伙吵架的本事仿佛无师自通,狠辣准,还是第一。
打也不过,骂也不过,搬后台,那更是自取其辱,与唐天宗同一辈的天才活得那叫一个憋屈,悲哀至极,好在后面不知作何原因,身为古武界第一不能惹的他,仿佛突然间从古武界蒸发,彻底的消失匿迹起来,否则那一辈的天才,就要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之中。
“唐天宗,你还要不要点脸?”
黑影气得那叫一个浑身打颤,话是一字一字从他口中甭出来的,一身浑厚无比的气势,此时就像迎风中左摇右摆的柳树,絮乱不堪。
开什么国际玩笑,上唐门,竖着进去,能横着爬出来,就算是他百年不祭的祖坟开始冒出青烟。
“这不长在我脸上,仔细瞧瞧,是不是帅得荒?”
唐天宗测出自己的左脸,朝着黑影挤眉弄眼,笑意盛浓。
“帅你大爷!”
黑影一拍石桌,桌上的茶壶开始冒出滚滚白起,拂袖而坐,他算是看出来银屏中那副不要脸的嘴皮,是跟哪个王八蛋学来的。
“唐天宗,你以后在敢叫我大狗熊,我就跟你急。”
黑影怒目相视,他堂堂漠北雄,贵为隐龙黑执事,在外面谁人不尊,谁敢不敬,奈何到了唐天宗这里,就因为沾染上了一个雄字,况且此雄非彼熊,被他拿来挖苦说笑。
其实最令漠北雄最生气的,不是唐天宗那欠揍的卖相,而是大狗熊三个字,可以说是他此生最忌讳的言词。
此中说法,暂且不停。
“跟我急?想干架是吧,把你的刀亮出来。”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唐天宗“嗖”的一下就没了个踪影,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头已经多出了一把奇形怪状的兵刃。
漠北雄的脸色先是从一开始的目瞪口呆,转而到后面一脸发青。
“我不跟你急,我找他急。”
漠北雄一指屏幕上那个赶路的男子,握着腰间的刀,神色颇有些得意。
没有非攻在手的唐天宗,他倒是愿意亮刀出来切磋一二,反正胜负从来都是五五开,但是此刻这家伙非攻在手,认怂不丢人,反正也没旁人在。
如此可看出有宗门跟没宗门之间的巨大差距,对于此理,漠北雄向来都认,羡慕煞人。
“大狗熊,你要点脸不?你找他急,难不成我就不晓得找烈天鹰出来说教。”
唐天宗把巨刃往地面一插,入刃七分,可伶的地板无故遭殃。
“你去啊,我求求你快点去。”
如出一撤的话,唐天宗顿时语塞,这年头,出来混的果然是有样学样,他还真拉不下那个脸皮去找烈天鹰的麻烦。
隐龙谁人不知道他唐天宗向来好说话,但是眼前的这家伙不一样,那种事他还真干得出来,在隐龙,漠北雄出了名的难讲话。
“漠大熊,我不找他急,我跟你急。”
唐天宗摆出一副你大可试试看的神色,此刻非攻在手,稳如老狗,想欺负咱家小弟,门都没有。
什么叫盛气凌人,此刻唐天宗就是一个写照,居高临下一直盯着漠北雄,气势咄咄逼人,就等着你亮刀出来,就地大干三百回合。
逼人是逼人,好在称呼改了,漠北雄埋头不想说话,自己终归掰回来了那么一点,大雄就大雄,不是还有个雄才大略的意思在里头,不丢人,亮刀是不可能的,自个脸上又不写着欠揍两字。
事实上话是那话他也是说说而已,可真要去找银屏上那男子的麻烦,鬼知道某个闭关的老王八蛋会不会突然跳出来跟自己说手痒,那则消息,并不是什么空穴来风。
“走狗屎运的家伙!”
漠北雄望着银屏上的男子,语气微酸,人都没到,靠山就那么大,以后还不得无法无天。
“你们两个也不嫌累得慌,碰面就要吵个没完没了。”
在气氛即将陷入尴尬的时候,有一款款动听,若翠鸟莺啼的声音徐徐传来。
“老婆,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漪涟,此刻唐天宗哪还有方才那一身盛气凌人的气势,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一脸的温柔笑意。
“还不是怕你俩又把这里给我整没了。”
漪涟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妩媚动人,么得法子,自己老公偷偷摸摸把砍人的凶器带了出去,能放心个鬼。
望着两人挤眉弄眼,你侬我依的神情,漠北雄低着个头,眼不见为净,奈何味儿倍酸。
早些年,他不是没追过漪涟,奈何自己连佳人的小手都没牵着过一回,就被某个后来居上的家伙给捷足先登,他实在想不明白,眼前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是怎样虏获美人芳心的,要知道涟漪可是世间一等一的奇女子,非市井上那些胭脂俗粉所能比拟,况且以涟漪的能力,又岂会看不穿那家伙内心的一切。
说到这里,大家不难想象为何黑白两大执事此般不对头。
“大熊,老家伙的伤,你跟我说实话实说,如何?”
漪涟入座,唐天宗收起了那些玩乐心态,一脸凝重的问道。
“死不了,往后若能不战,那便不战。”
一口茶水下肚,漠北雄怎么都不觉得是个滋味,老家伙回来的时候,历来坐镇基地的他又怎会不知道,那气色,分明已是强弓之弩,所以他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这就有些不太善了。”
“紫巅争锋,老家伙若不露面,光凭咱们,恐怕还难以镇住场面。”
唐天宗给漪涟沏上一杯茶水,端起自己的一饮而尽,双脸颇有些阴沉。
“不是还有那五个老家伙在。”
漠北雄无奈的说道,倚老靠老,从来都算不上什么好本事,可关键时刻没那些老家伙在,事情还真让人难办。
华夏有七大守护神龙,那么背后就还有七个老家伙,可惜岁月不饶人,有两个已经长眠于地下。
“不济事,恰得其反,让五个老家伙去,别人反倒会真觉得祖龙那老家伙出了问题。”
唐天宗摇头,五个老家伙可以说也很厉害,但还不足以像祖龙那样震慑住全世界的能人异士。
“你想怎样?”
漠北雄瞥向唐天宗,神色复杂。
“我来去!”
唐天宗重重的吐出三个字,霸气油然而生。
“天宗!”
漪涟的声音有些小,有些颤,那三个字的含量,一向聪慧过人的她又岂会不知含量有多重,只要唐天宗敢代表隐龙站到那紫金山顶,那些来自全世界的武者,无疑会纷纷向他出拳亮剑,想要看场子立规矩,首先要看你拳头过不过硬。
“好!”
漠北雄以茶代酒,敬向唐天宗,不是自己怯战,而是老家伙不出,没人比唐天宗更适合去,也不只是因为他另一重显赫的身份,而是这家伙的实力,除却老家伙除外,属他最强。
“放心,打不过就溜,没人拦我。”
唐天宗抚摸着漪涟的小手含笑说道,脸不红心不跳,前一句话还说得霸气无比,后一句话让漠北雄忍不住想一口水喷死他,这家伙,一如既往的死不要脸。
“好,可别骗我哦。”
漪涟眨了眨眼睛,眉眼横生,神情有些窃喜。
“不信你可以看看我的心,是怎么想的。”
唐天宗正襟危坐的说道,他敢打赌,漪涟绝不会这样做。
“你们让不让人活了?”
漠北雄内心一阵干嚎,夫唱妇随,不外如是,自从嫁给唐天宗,自个感觉漪涟都变了个人似的。
“不想活自个找个地方死去,没人碍着你。”
唐天宗很得意,现在就非常得意,果真不愧是自己的贤内助,又赢了大狗熊一回,漂漂亮亮的。
听不下去了,漠北雄豁然起身,想着可以在银屏那里,某个男子的身上找回点场子,没关系,自己当然是不会动手的,可谁叫自己还有个好徒弟呢?
七分力道是不够的,一定要不留余力。
“那个组织,有没有什么苗头?”
唐天宗没开算继续刺激着漠北雄,转而一脸严肃的问道。
“很神秘,但我肯定他们一定不会缺席,你自个要多加留意,别让别人有机可趁。”
漠北雄没头没尾的抛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不愿意继续逗留,转身离去。
看场子的烦恼,不仅是要看着场上的人互相打斗,还要留意观战的人会不会有危险,当然,那种危险,是指对于那些参战者,他们有没有潜在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