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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话里,豌豆公主被一颗豌豆咯着了,整夜睡不着。而白辞这人,被一颗小小螺丝钉折腾,继而来折腾别人。
  性格上的恶劣,可以说是与五条悟一脉相承。
  白辞目光真诚:如果我承认,就可以回自己东京都的公寓了吗?
  想起五条悟出差前的叮嘱,伏黑惠摇了摇头,道不行。
  五条老师走之前,要我在学校里照顾你。而且,你的养父便是夜蛾校长,应该多陪陪他。伏黑惠诚实地说道。
  众所周知,这所咒术高专的校长是夜蛾正道。而夜蛾正道,是木下白辞的养父。
  面对性格较为严肃的伏黑惠,白辞收了逗弄他的心,两根指头捻着螺丝钉,转了转,然后笑道:说的也是。
  说着去看夜蛾老爷子,白辞体贴地帮伏黑惠关上门。待他转身,门又打开了。
  忘了提醒你,记得补考。伏黑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白辞装没听见快步离去。
  夜蛾校长的办公室。
  夜蛾正道一说请进,门外等候的白辞便推门进去,片刻不停。
  他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夜蛾正道,四十多岁的人表情严肃,坐姿端正地,做着手工玩偶。
  瞟了一眼夜蛾手中丑萌丑萌的玩偶,白辞道:哟老头子,你这玩偶手艺见长,以前模型还属于恶心萌,现在已经进化到丑萌了。
  夜蛾瞟了下自己的养子白辞,手下动作不停:你回来了。
  你生日快到了嘛,我该回来的。白辞双腿交叠,姿态颇为潇洒随意。
  夜蛾低头削了下手上的木头边,低声咕哝一句你这小子,辨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
  别急着给我庆生,你先补考。不考过,学校毕业证都拿不到。
  夜蛾这番话无疑有些残酷,白辞被噎了一下,胳膊支着膝盖,手撑着脸,郁闷道:不就是语文不及格。在专业课上,我都横扫前辈后生同期他们。
  低头用刀尖雕了下玩偶的眼睛边缘,夜蛾嘟囔着你也知道。
  说起来,夜蛾也觉得奇怪。自家养子的数理化法成绩优良,德智体美也不逊于人,却独独输在语文上。
  作为校长的养子,却因为成绩不合格而不得毕业,说出去多不好听。白辞自嘲道。
  夜蛾却并不在意这个,他专注于勾勒玩偶那圆溜溜的大眼睛,头也不抬道:我并不在乎这个声誉。只是想知道,白辞你为什么语文不及格?
  十几年来养大的孩子,夜蛾正道太知道白辞的能力。这属于他明明能做到的事。
  白辞两手一摊:因为没有用处。数理化法可用于数据处理、制作武器、法律研究等方面,体育么,增强身体,语文则无用。
  琢磨了下他话里的意思,夜蛾脸色一黑,制作武器、法律研究,白辞很大可能在违法边缘蹦跶!
  有时候,了解一个人,尤其像五条悟白辞这种不分善恶的天才,反而让人觉得头痛。而一个五条悟,是夜蛾曾经的学生如今的同事,另一个白辞,是他的养子如今的学生,就更让人觉得头痛。
  心烦意乱之下,夜蛾手下玩偶刮了一道,变成个刀疤脸。
  唯有白辞肯坦率这点,让老父亲夜蛾正道的心好受一些。他长叹一口气,道:你啊,玩够了就回来工作。
  这算是子承父业吗?白辞背靠向沙发椅背,张望了下四周,看到窗户外四月的春景,一株樱树花开,寂寞地开在这片土地上。
  灿烂樱树下,埋着的是同伴的尸体。
  他笑了一声,干这一行的我那一届的前辈同伴,现在活着的已经不多了吧。
  面对养子的诘问,夜蛾并不动摇,反问道:怕死吗?
  白辞笑了,笑容轻蔑,不怕。只是不明白当初那几件事不让我插手,莫非以为现在的我会放弃了?
  他毕业的这所咒术高专,全名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他们这所学校,只培养一种人。
  咒术师。
  听起来仿佛跟哈利波特那样的魔法世界里,所存在的魔法师一样。然而,白辞从来没有这样天真地认为过。
  毕竟,魔法师使用的魔法拥有奇迹,咒术师面对的诅咒带来死亡。
  夜蛾正道不直接回答养子的问题,只是挖着玩偶脸上的刀疤,消抹着痕迹。良久,他开口道:白辞,你想要做的事,总是有能力去做。
  言语间,便是默认了白辞之后的行动。
  白辞眼睛从窗外的樱花树外转进来,看着自己的养父,吐出两个字:狡猾。
  奸诈。
  老狐狸。
  持续不断的评价吐了出来,最后,白辞深深吸口气,起身,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夜蛾正道很了解自己。刚才那话可以说是以退为进,从情义上逼白辞退步。偏生的是,白辞吃这一套。
  最后,他抬头看着自己的养父:老头子,我不会收手的。
  嗯了一声,夜蛾正道说:给予孩子支持,是我这个做家长的责任。
  说着是吗,白辞往门口走,头也不回。
  经过多年的了解,在刚才,他们达成某种和解。夜蛾知道,看在他的面子上,白辞不会做得太过火。没人能影响白辞的执行力,老父亲夜蛾也只能稍微阻止他不会到非人的那个尺度而已。
  记得补考。夜蛾道。
  白辞摆摆手,关门离去。
  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比补考更重要。
  甚至,会改变一些人的命运。
  第5章 那家伙是白辞
  四月十九日。
  伏黑惠的日记本在书桌上摊开,写着:那家伙木下君,真的跟五条老师一样烦人
  日记未尽。而他本人,出现在东京街头。
  身为学生的伏黑惠不会随便翘课离校,下午三点出现在东京街头,自然是因为某人翘课离校了。
  而那个某人,正是白辞。
  要不是五条老师嘱咐过要照顾他伏黑惠恨恨地想着,心底生出无奈。
  身为班主任的五条悟海外出差,交给学生伏黑惠的重任,便是照顾好他亲如弟弟的白辞。而几天的相处,足以让伏黑惠深刻的认识到,论烦人程度,五条悟白辞二人不分伯仲。
  但是,承诺便是承诺。伏黑惠依旧决心照顾好白辞。
  然而,从现实来看,白辞似乎并不需要他。今天是补考时间,白辞却留条出走。伏黑惠一路追踪过来,终于在东京市区发现了白辞。
  东京街头,人群熙熙攘攘,伏黑惠看见白辞跟着人流往前走,鼻尖架着那副墨镜。
  伪装普通的模样,真是烦人。这导致伏黑惠在人群张望了半小时才找到人。
  顺着人流奋力往前,隔着三四个人便能触及白辞。伏黑惠伸出手,白辞似有所感,扭过头来,朝他笑了一下。
  是伏黑啊。你找我找得很努力。
  既然知道,就不要随便翘课留条出走!伏黑惠气得太阳穴暴起,转念一想,这家伙态度悠闲,语气调侃,更让人生气!
  在人潮里,伏黑惠想要抓住白辞的衣角。白辞身着件白t桖,衣料轻薄,衣角倏忽飘走。
  !
  眼睁睁看着白辞飘然远去,如鱼般溜走,消失在人海。伏黑惠气得攥紧拳头,骂出声来:可恶!
  旋即电话铃响。是个陌生号码。
  伏黑惠接起,听见白辞的声音:伏黑,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我答应过五条老师。
  白辞叹了口气:诶,你真的觉得能照顾我吗?
  伏黑惠沉默了。他并不觉得白辞需要他照顾,然而,承诺是承诺,他不想失约。
  看在你是我学校后辈的份上,我们约好在长板街头见吧,时间在下午六点半。怎么样?白辞提出方案。
  伏黑惠答应下来,挂了电话,嘀咕了一句:谁会承认这种补考不及格的前辈。
  时间晚上起点,长板街头。
  夕阳孤寂地洒在街道上,橘黄的颜色勾出伏黑惠孤单的影子。
  街道空无一人。白辞彻底耍了他。
  伏黑惠气得咬牙:这家伙!
  有乌鸦嘎嘎叫着飞过。
  黑色的鸦羽落下,落到走在夕阳街道下的白辞面前。他轻轻哼着歌,白t桖外套这个黑色机车外套,而机车外套的左右衣兜里,分别装着三摞整齐的万元大钞,撑得整个衣兜都鼓鼓囊囊。
  叮的一声,手机短信音响起。
  是进账短信。提醒他一亿八千万到账。
  接着便是电话。白辞接起电话,来电人的声音很是兴奋。
  白先生,您公寓里运走的黄金神像前两日已经卖出,我办理好各种手续把钱转给您了。哈哈哈两亿啊,两亿啊这座黄金神像!本来我以为砸坏两座,余下这一座就不值钱了。
  还是您提醒我,砸二存一,余下的最后一座那便是世间仅有的,值钱大发了!
  白辞嘴上客套道:哪里哪里,是贵拍卖行的本事。
  挂了电话,他喃喃道:负责人这么蠢,要两千万的手续费我亏了啊。
  米开朗基罗为美帝奇家族打造的三位一体黄金神像,在被五条悟毁掉两座以后,最后一座神像,白辞以高于市价的两亿价格卖了出去。
  拍卖场收费两千万的手续费抽成,余下一亿八千万,除却本金,还有六千万的盈利。
  盘算了下,白辞自觉这次还有得赚,便不再想。
  钱嘛,纸罢了。外套衣兜里各揣着三百万大钞的白辞,非常想得开。
  外套衣兜被沉甸甸的百万大钞坠着,乍一看,像是揣了两块板砖,左右摇晃着,有节奏地拍打着白辞。
  在这节奏中,他脚步慢悠悠地拐过一个街道。平凡的居民区,坐落着座日式院落。
  夕阳落在院落里,那株樱花树正在盛放。空庭向晚,有清风吹过,花瓣纷纷而落。浅薄的粉嫩花瓣透过夕阳橘色的光,落下粉的、白的花瓣,在樱树下水池面上荡起涟漪。
  池中金鱼摇尾而去,涟漪绽开,一圈又一圈,像是多少难解少年心事。
  立在门口,白辞悠悠地吐了口气。
  白辞?有人疑惑地叫出名字。
  白辞扭过头,看见一头燃烧的红发,身穿校服的少年。他一手拿着书包,一手拎着采购的蔬菜肉类。
  他张了张口,从喉咙里挤出话来:好久不见。
  红发少年笑了,纠正道:这个时候,不该说好久不见,而是我回来了。
  笑容是有感染力的,白辞也笑了,道:我回来了,士郎。
  第6章 发小白辞
  早春四月。樱花盛放。
  花瓣随风飞舞。飘落在庭院里,飘落在池中,飘落在石子小径上。
  呸。一片樱花花瓣沾到少年的嘴唇上。
  白辞坐在庭院的长廊里,双腿晃荡着,双手撑在地板上,仰起头,看着渐深的夜空。花瓣依旧沾在双唇上,他再次尝试。
  呸呸。花瓣死活掉不下来。
  烦恼地皱了下眉,白辞并不想动。隔着一扇门,饭菜的香味弥漫过来。他深深吸口气,脱口而出:香煎三文鱼,猪肉酱汤,蛋包饭。
  你倒是很清楚士郎做的菜嘛。说话的声音稚气,白辞寻声望过去,看见个白色长发的小女孩叉腰看着他。
  小女孩精致如洋娃娃,正不信任地看着白辞:你是谁?为什么士郎从来没有跟我提过?
  这装小大人的审问语气,白辞表示自己见得多,没有被冒犯。他只微微笑道:啊那可能是因为士郎从来都把你当小孩,所以不会跟你说重要的事吧。
  闻言,小女孩瞬间炸毛,嚷嚷着士郎才不是这样的人,却见白辞一脸微笑地点头,满脸都是好好好小孩子不值得我计较的宠溺表情。
  小女孩抱起胳膊,气鼓鼓地看着他,突然道:你好怪,夜里还戴着副墨镜。
  这副墨镜,附着魔法什么的吧?小女孩盯着白辞。
  白辞默然摘掉墨镜,盯着手上的道具,道:不算是魔法,算是诅咒之类的玩意吧。
  再抬眼,他发现小女孩不说话了,呆呆地看着自己。
  果然,我长得挺好看的。白辞满意地想道,为自己的容貌连小女孩都不放过这件事而忏悔了一秒。
  半晌,小女孩喃喃开口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切嗣爸爸的孩子
  那个熟悉的名字,让白辞眼神锐利起来。他的目光如刀锋般冷厉,切割解剖着眼前的小女孩,从头到尾的审视。
  你是谁?白辞道。
  小女孩噤若寒蝉。半分钟前,这个少年还是懒洋洋的,万事不挂心。提及切嗣爸爸的名字以后,他仿佛被按下某种开关,瞬间切换成具备攻击性的冷锐。
  就好像,从人,变成了一把出鞘的寒刃。
  门被推开。
  吃饭了!卫宫士郎看着一大一小,发现二人对峙着,气氛古怪。
  他试探地叫了一声,伊莉雅,白辞?
  白辞应声,扭头对士郎微笑道好。眼中一池春水摇曳,映着星子的光,满是脉脉含情。卫宫士郎苦恼地挠挠头,长叹一口气,你出门还是低调点。
  ?白辞。
  长得好看,错不在我!
  饭桌上,除却他们三人,还有位金发碧眼的美少女入座。
  白辞朝卫宫士郎挤了下眼睛,我家士郎找女朋友的眼光真好!
  看他眉飞色舞的表情,卫宫士郎头痛地叹口气,摇头道: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白辞露出迷之微笑,哪回事?
  他眼神真诚地望过来,满脸不解。深知白辞个性恶劣,又喜给人挖坑,卫宫士郎直接解释道:阿尔托莉雅,这是我的发小木下白辞。这是阿尔托莉雅,暂时寄住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