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渝的事情搞定，苏莞心情也轻松了一些，洗完澡，披着一件大浴巾出来，看见床上的睡衣，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是他让高寒买回来的新睡衣，吊牌还没撕下来。
要是没看错，这应该是一件童装吧？
没错。
这是件纯白色的类似小学生水手装的款式，裙子到大腿处，胸前还有个蝴蝶结。
这种日式水手风格的睡裙，在她小时候流行过一阵子，当年很多小女孩都喜欢，爸爸也给她买了一衣柜的。
不过，她现在已经超过二十岁了。
这男人，果然——是个变态吗？
童装穿在一个成年人身上，应该叫情趣睡衣吗？
他竟有这么见不得人的嗜好？
住进来才第一天，那男人就这么重口？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门开了。
她手一抖，胸前的大浴巾差点滑了下来：“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这是我的家。”霍北丞显然也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舒适的家居衬衣和长裤，手上拿着一份类似文件的纸张，径直走进来，坐在了沙发上。
苏莞气鼓鼓握紧了挡住身子的浴巾，生怕一个不小心春光外泄：“有什么事吗？”
霍北丞将文件和原子笔不轻不重地扔到她怀里：“签了。”
苏莞诧异地一页页翻看，是一份协议。
霍北丞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她，怕她又变卦。
倒也是，他凭什么相信她呢？他和她不过是交易关系。
协议内容表示：
霍北丞将保证容渝不会被告，毫发无损。
与此同时，霍北丞对她拥有绝对的控制权和使用权，而苏莞也有义务讨霍北丞的欢心。
具体需要做的事，不需一一列明在协议中，总之，一切解释权都在霍北丞这边。
不过，这男人也不小气。
他会保证她一切日常开支，每个月有一笔固定的零花钱自动汇入她的银行账户。
那笔零花钱让苏莞轻微吸了口凉气，并不菲。
若她有需要，在他审核没什么问题后，也可以另外拨去资金给她使用。
若她违约或者破坏协议内容，将主动转让在苏家工厂的股份给他进行赔偿。
协议是否续约，再看霍北丞的意愿。
用她的苏家股份作为抵押？
她咬了咬唇，这男人很清楚她多么看中爸爸留给自己的唯一财产。
“使用权”这三个字，让她的脸也热了一热：“这份协议，什么时候到期？”
总不可能她要被他包养一辈子吧？
“看我的心情。”他淡淡。
她咬咬牙，只希望这男人对自己的兴趣能够尽快过期。
“真的有必要签这个吗？”明知不可能，她仍在做殊死抵抗。
“你觉得呢。”他笑意清冷，被她反悔过一次，再不吃一次亏了。
她握紧了原子笔。
“还在磨叽什么。没疑问就签字。”
她鼓起勇气：“有。”
“说。”
“协议里说，你对我拥有绝对的控制权和使用权，那要是你让我杀人放火呢？不好意思，我不做违法的事。”
“放心，就你这小身子板，还没有杀人放火的资格。”他毫不留情地打击。
“……”苏莞竟无言以对。
“当然，你也可以不签。门在那里，自己下楼，小区的门24小时为你敞开，随时能离开。”他不咸不淡，十分闲适，字句却都充满威胁。
她不想前功尽弃，既然已经答应搬进来了，签个协议也没什么，终究乖乖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吧，只要她拿准尺度，既不违反协议，又故意让他不高兴，他不满意自己，就不会跟自己继续“续约”了。
说不定，也能尽快放自己走了。
终于，苏莞选择妥协：“要我签这个协议，也没问题，但是我也有条件。”
霍北丞勾起漂亮得惊心的薄唇，指腹托起她的下巴，语气冷峻而肯定：“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本跟我谈条件？”
她像被火星烫了一下，缩了缩身体，下巴却仍被他捏得死死，无法抽身，只能深吸口气：“不会是什么很大的条件……”
他今天耐性还算十足，轻耸了一下眉峰，示意她说下去。
“我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私生活，比如，我的自由，包括我工作的自由，还有我与人交往和接触的自由。”
这是她为数不多，也是必须争取的条件。
如果没有自由，那还不如死。
她不想成为他关在牢笼的宠物。
“你跟什么人交往接触，我自然会筛查。至于你的工作……”霍北丞蹙蹙眉，唇边沁出毫无掩饰的轻视，“你说的是淘宝模特的工作？无所谓，你喜欢就继续。”
她看得出这男人很鄙夷自己的工作。
虽然她不服气，却也松了口气，至少他答应了：“既然你答应了，那这些协议书上是不是应该加上这些？”
“口头约定就行了。不用那么麻烦。”霍北丞耸耸肩。
“口头约定？那到时你反悔怎么办？”苏莞急了。
“随便你信不信。”他轻哼一声，鼻息有些凉。
她狠狠咬了咬唇瓣，没办法。
他怕自己返回，逼迫她签协议，可他自己却不签！
简直是霸权主义！
她只能签好字，将一沓协议赌气一般，回甩过去。
霍北丞也没生气，拿了合同，站起身，翻看了一下，然后放到旁边。
苏莞见他没走，目光反倒落在床上还没动的睡衣上，感觉气氛的不对劲儿，不敢作声。
霍北丞蹙眉：“还没换？”
“这睡衣太小了。”
他肆无忌惮地打量了一下她娇小的身材，虽然二十岁了，但跟青涩学生差不多，尺寸最大的童装还是很适合的：“我并不觉得小。”
“不是尺寸小，是……是风格太小了，这个不是小孩子穿的吗。”
“你是在挑挑拣拣吗？”他又坐了回去，翘起了长腿，搭在另一条腿的膝上。
“不是，可……”
“那就换上。”语气不容置喙。
“可……”
“刚签的协议，这么快就不记得了？”他扬起手上的合同。
他拥有她绝对的控制权和使用权。
别说让她穿件童装，就算让她扮儿童，她也只能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