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苏莞点点头。
*
与此同时。
霍素凝在被保镖锁在车内免费游了半天的京城后,傍晚时分,终于被放下了车子。
一下车,她便暴跳如雷,跳脚吼起来:“你给我等着!到时让你跟你保护的那个贱人一块儿滚蛋!”
她这个霍家二小姐,居然被人像畜生一样锁在车子后面!
“悉听尊便!”保镖撂下话,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下属!
老三的性子一向霸道专横,保镖也这么猖狂!
霍素凝气得牙齿根儿都快咬断了,却只能骂了一声晦气,自认倒霉,拦了辆车。
不一会儿,车子在远离市中心的一家私家医院停下。
医院环境清幽,装潢隐秘,一看就是专门为富人服务,保密性很强的地方。
下了车,霍素凝脸色便阴沉了下来,直奔进去,走到一个医生办公室外,叩门进去:“何医生。”
“岳太太来了。”何医生见她来了,起身迎接。
霍素凝却顾不得这些虚礼,脸色担忧无比:“怎么样,何医生。子谦的复检结果出来了吗?”
何医生脸色郑重地点点头:“出来了。岳太太,不好意思,经过初筛试验rpr和确诊试验tppa,可以肯定,子谦少爷确实感染了梅毒。”
霍素凝心底最后一丝希望肥皂破般破碎,轰然倒在椅子上,又死死捏紧了拳。
子谦还是染上了这个可怕的病……
“何医生,这个病……能彻底治愈吗?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霍素凝镇定下来,问道。
说起这个,何医生的脸色更加凝重:“依照令公子的病情严重程度和我过往的治疗经验,这种病,可以通过药物等手段进行控制,尽量不复发,一旦控制下来,对病人的日常生活也不会有太大影响。但是……”
“但是什么?”霍素凝心脏揪了起来。
“这种病,很可能会让病人丧失生育能力。”
霍素凝脑子里的弦砰的一声,仿佛断了!
若说之前得知子谦确诊了三期梅毒,是恼怒,震惊。那么此刻,就是濒临崩溃了。
丧失生育能力——
这是说……子谦可能会断子绝孙?
身子痉挛般的一搐,她差点儿滑下了椅子,眼眸瞬间被赤红的愤愤占据!
老三,你好狠心,居然用这种杀人不见血的办法来报复子谦!
前几天,她好久没看见子谦,打电话去他公寓,才听佣人说,子谦好像不大舒服,但又没看医生,一直在家里躺着。
当时她便急匆匆赶过去,看见躺在床上痛苦不堪的儿子,还有房间里漂浮着一股难闻的奇怪气味,大惊,这才知道子谦因为偷窃设计图,那晚被霍北丞绑住,硬送了一个女人上床的事。
那之后没多久,岳子谦下身便开始疼痛,溃烂。因为难为情,又怕被人知道,只买了一点药自己在家里擦,却越来越严重,与此同时,一查,才知道当晚被送上自己床的风尘女,是钻石夜总会一个接客无数的公关,早就患上了很严重的性病。
霍素凝当下大惊失色,意识到子谦这是被那公关给传染了,马上暗中送儿子来了这家保密性很强的私立医院。
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前,她尚且抱着一线希望……
可结果完全粉碎了她的希望,而且比她想象中更加恐怖!
子谦不但染上严重的传染性病,还不能生孩子了!
想到这里,霍素凝眸色更加红赤赤的一片,死死攥紧拳。
老三这法子真心是狠毒!
比把子谦暴揍到进医院,甚至把他打残,更加狠戾!
她甚至不好去跟老爷子告状!
霍北丞并未碰子谦,她能怎么说?难道说子谦和公关小姐睡了一觉染上丢人的病?
这怎么解释得清楚?
若让老爷子知道子谦可能不能生育了,对于子谦,更是不利!
恐怕这就是老三如此报复子谦的目的!
就是想让他自尝恶果,却不能说!
霍素凝眼圈赤红,拳头捏得嘎吱咯吱响。
就算子谦窃取了他的设计图,就算子谦差点上了苏莞那贱人,他到底是子谦的舅舅,怎么能如此狠心,下这种狠手?!
呵。难怪一回国,年纪轻轻就能坐稳了商圈霸主的地位,能让老爷子将ceo的位置交给他!
果然是手腕狠辣,独断专行!
她以前当真是低估了这个弟弟啊……
不过。
说来说去,最要怪的,还是苏莞那个贱人。
要不是她,子谦又怎么会被老三弄成这副不死不活的样子!?
不行。
子谦不可以丧失生育能力……
如今爸膝下空虚,老三与爸的关系不冷不淡,正合她意,因为如此,子谦才能分一杯羹,等爸百年后,霍家的财产都说不定能落到子谦手上。
可子谦若是无法生育了,被人知道,爸肯定是不可能将霍家交给他了!
没有谁愿意家族断子绝孙,没了后代!
到时,就全部便宜了老三!
不可以。
子谦无法生育这件事一定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霍素凝眼内掠过一丝厉色,掏出支票簿,写下一个数字,撕下来,退给桌子对面的何医生:“何医生,关于子谦的病情,请不要对外透露半句。万一日后有人查到你这里,询问子谦得过什么病,你知道怎么说么?”
何医生经常为有钱人看一些隐私病症,也保守过不少豪门的辛辣秘密,怎么会不懂霍素凝的意思,接下封口费,点头:
“我明白,放心吧,岳太太,我不会透露半句,日后就算有人问起,我也只会说令公子是一些男科方面的小病而已。”
*
*
从私立医院出来,霍素凝打车到了儿子的私人公寓。
岳子谦正躺在床上休息。因为去过医院,吃过药,做过治疗,稍微舒服了点。看见妈妈回来,他坐了起来:“妈,医院那边怎么说?”
霍素凝心疼地将瘦了一圈的儿子扶起来,拿了个柔软的枕头垫在他腰后面,坐下来,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将他的真实情况说了。
“什么?”岳子谦如被雷劈一般,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