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沈颖小姐目前生命也无大碍,正在隔壁病房。我让医院给她安排了护工,叮嘱过护工,好好照顾她。”
霍北丞眸光落在苏莞身上。
沈颖怎么样,其实并不关他的事。
依他平时的性子,也根本懒得管与自己无关的人。
甚至,他还有点迁怒沈颖,若不是这女人那晚叫苏莞出去,苏莞可能也不会被绑架。
不过,苏莞昏迷前都没忘记提醒他救沈颖,既然她这么关心,他也不想她醒了以后怪自己。
高寒又继续汇报:“船上那中年女人,是泰国这边一个大红灯区的妈妈桑,长年去别国买卖人口,这次在京城买下了苏小姐和沈颖,准备将两人运回泰国红灯区……当小姐赚钱。幸亏,苏小姐聪明,想办法递了求救信出去,我们才能及时赶来。”
今天早上,三爷收到了来自外地的电话。
竟是华夏边境一个小镇诊所的医生打来的,说是有个女孩昨晚陪另一个女人来看病,给护士偷偷塞了一张写了求救信函的布条。
tq809。
这就是带走苏莞的货船!
有了具体的货船信息,三爷立刻乘私人飞机,带着霍氏一群保镖和警察,直接赶往泰国,来到tq809货船靠岸的港口,进行围堵!
货船一靠岸,便马上封死了船只,不许任何人上下船,开始大肆搜查!
所幸,并没迟。
万一赶不及,苏小姐被卖到了红灯区,高寒真怕三爷会将东南亚这边都闹个天翻地覆。
红灯区。小姐。
从没料到这个二姐,竟这样狠毒。
竟敢把他的人卖去红灯区当小姐!
霍北丞眸底生了暗火,浑身的温度又集聚下降,散发着浓浓的寒气。
高寒跟了三爷多时,哪会不知道这是尽力压抑怒火的表现,又说:“那个妈妈桑和两个打手,我们都控制住了,那个妈妈桑说,将苏小姐和沈颖卖给她的,是两个黑道人士,一个纹身男,一个黄毛,两人收了钱以后,便搭乘另一艘船,出国了,估计是二小姐叫他们潜逃的,这样就没证据了。”
霍北丞唇边浮出一丝冷笑。
逃?能逃到哪去?
只要还活着,天涯海角都会把这两个人找出来。
就算死了,也得把骨灰给挖出来!
“找出这两个人。”一字一顿,毫不客气。
“是。三爷。我这就去叫人下海外通缉令。”高寒应了一声。
京城霍三爷发话想要找两个混混,就算自己不主动找,海内外几个大黑帮都会忙不迭帮忙掘地三尺,找出这两个人!
毕竟,谁不想与霍三爷拉近点儿关系?!
正在这时,霍北丞眸色一动,看见病床上的苏莞睫毛一眨,睁开眼睛,苏醒过来,抬起手,示意高寒去处理,然后,走进了病房。
苏莞感觉除了身子还有点儿虚弱,其他也没什么了,脑子里断断续续想起昏迷前的事。
恍恍惚惚地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因为刚醒,手肘撑在床板上的力气不够,险些滑下去。
正在这时,一只手伸过来,及时握住了她的腰!
她身子稳住,顺势滑入了他的怀里,一抬头,正撞见霍北丞黑黢黢的眸子,顿时心跳得厉害。
不是做梦。真的是他。他真的来救自己了。
“我去叫医生。”霍北丞没想到她醒得这么快,将她放在床背上靠着,便要抽离她的腰,转身出去。
苏莞感觉自己可能是脑子的药性还没恢复,下意识拽住他的手:“不要走。”
霍北丞的步子戛然一止,目光落在她身上,深深,沉沉,就像藏了火星子一样。
苏莞回过神,脸蛋儿一下烧热,手缩了回来。
他薄唇一弯,显然很满意她的主动,坐了回去,顺从她的心意,再没有走。
“对了……沈颖姐怎么样?”她忽然想起沈颖也跟自己一起关在箱子里,担忧起来。
“她没事,被救出来了。正在你隔壁病房。”
苏莞松了口气,又记起什么,迟疑了一下:“绑架我和沈颖姐的人是霍素凝。我被绑上车时,听见了那个绑匪和霍素凝打电话……”
“我知道。”他显然已经对一切洞若观火,语气清冷:“剩下的事,我会处理。”
原来他已经知道是霍素凝干的……
苏莞正发怔,觉得下巴被他轻轻托起,脸蛋一扬,正对上他的俊脸。
“还有别的要说吗?”他低沉的嗓音盘桓在她耳边。
她这才注意到,短短几天他清瘦了一圈,似乎几个昼夜没有休息,深邃的眸子浮着淡淡的红血丝,眼睑下方青影重重,刀锋一样峻冷的下颌上胡渣也没来得及刮干净,心一动。
她失踪的几天,他并不比自己好受。也在心急如焚地满世界在找自己。
这几天,她一直在坚持,而他,也没有放弃自己。
她这样睁大着一双小鹿般清澈的瞳仁看着自己,让霍北丞再也控制不住,低哑着嗓音:“没话说?好。那轮到我了。”
说罢,手掌握住她纤细的腰,狠狠欺上她的唇。
闯入,搅动,缠绵,兑换。
力道的狂猛,仿似要将失去她的这几天弥补回来才罢休!
她甜蜜的滋味让他瞬间心安了不少。
若不是知道她身体还很虚弱,恐怕不止是吻。
若是平时,苏莞多少会有点抗拒,可此刻,就像在海上随风飘摇的小船终于到达了温暖的港湾,再不想离开他充满安全感的臂弯,仰起脸接受着他缠绵的热吻,到了浓时,甚至还情不自禁勾了一下他的舌尖,回馈了他。
背后,马上沁出细汗,马上缩回了丁香软舌。
霍北丞对她的回应很是欣喜,不准她抽身离开,握住她的细腰,让她不能动弹,贴在她耳边轻柔喃喃:“别害羞,宝贝……你在船甲板上写我的名字时可不像这么害臊。”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脸蛋红得像番茄,他居然看到了?
难怪他突然停下来让人搜那间船舱!一定是发现了自己在地上写过他的名字……
她很想解释自己只是没事做,却发现无论什么解释都好像那么苍白无力。
一个人在最危险最害怕的时候写另一个人的名字,还能代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