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你?让你再去继续告我?”他紧紧攥住她颤抖的纤腕,冷笑的样子像一只完美且令人恐惧、让人又爱又怕的衣冠禽兽。
“是!这家警局报不了案,我就去另外一家!我就不信你一手遮天到能把京城所有警局买通!我告诉你……证据都有了……你就等着吃牢饭吧!”她脸色涨红地说着,末了,实在挣不脱,像只发狠的小猫儿在他抓住自己的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一疼,手一松,一股火气朝上涌,扬起巴掌便下意识朝她的脸蛋甩去,却看到她仰起没有血色的脸蛋,双眸噙着眼泪倔犟地看着自己,就像一只成了猎物却还在抵抗的小鹿,顿时,手掌在半空一滞,无论如何都摔不下去。
今晚,被这小女人又是掴又是咬。
若是旁人,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打过。
也就只有她能办到了!
偏偏,他竟是没法惩罚她!
火气更盛,又打不下去,只能握紧变幻成拳头,狠狠一记,砸在了长桌上!
‘砰’一声巨响,似乎快要裂开,苏莞一震,退后两步,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砸在桌子上的拳头明显有些泛红,却完全不知痛,直勾勾凝视着她:“你确定要告我?”
“是。”她一咬牙。
他再不言语,将她一把拎起来,便朝笔录室走去。
苏莞反应过来,尖叫起来:“你想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救命!警官,救命——”
凌晨的警察局,霍北丞踏过之地,却是空空荡荡,一个警员都看不见,不知道是真的人手不够都去出警了,还是他一来,所有人便都默认地暂时离场了。
她就这么被他拎到了警局外,丢上了他的豪车后座。
将她用安全带绑住,又怕不保险,她中途会挣脱跳车,做出危险的事,他干脆呲一下抽下了腰身上的领带和皮带!
“你……你想要干什么……”苏莞的挣扎忽的停住,惊惧地看着他的举动,这男人不会是个变态吧!
刚刚在游艇上没完,现在还想要?
到底还没有王法!?
刚才她是吃了药,无法自控,也不能反抗,现在不一样了,她保证,若他再敢侵犯自己,一定会跟她拼命!
想到这里,腿脚齐用地蹬起来。
他似乎猜出她的心思,单臂将她轻易地压住,用皮带将她双腕一并,抱住,又用领带将她的双脚与前座帮覆住,将她下巴一捏,沉沉道:“乖一点。”
她这才明白他并不是想做那档子事,勉强松了口气,看着他转身上了驾驶座,又回神,咬唇大叫起来:
“放我下来!你真以为你是皇帝,可以为所欲为吗?这是法治社会——你不但性侵,现在还是非法绑架——我警告你,现在就马上放了我,不然我一定会继续告你,告到身败名裂!”
车子电掣风驰中,在凌晨的马路上奔驰,引擎轰鸣声将她的尖叫吞噬得干净!
不消一会儿,便在皇尊公馆的别墅门口停下。
停了车,霍北丞迅速下车,将她身上的各种绳结解开。
“这是什么地方?你带我这里干什么?放开我——”她喘息地看着眼前屹立在深夜中的别墅,完全是一副从没来过的陌生样子。
装,继续装。他唇际弥漫一线凉意,懒得说什么,横抱住胡乱挣扎的小女人,朝别墅内走去,直奔二楼的卧室,踢开房间后,便将她丢在床上。
苏莞摔在柔软的床垫上,刚一爬起来,只见霍北丞已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色的本本,丢到了自己身边!
她瞪大眼睛,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只听他冷清无双的声音飘来:
“既然你就是不肯承认我们的关系。好,我来帮你承认。”
她目光顺着他的眼神,落在那个红色本本的封面上,顿时就像被火星子烫了一下!
这是一本结婚证。
心脏顿时收缩得厉害,紧张得快要蹦出来,却还是有种莫名的力量驱使着她,拿起结婚证,颤抖着翻开。
证书内页,男方的名字,是霍北丞。
而女方——
赫然显示着——苏莞。
登记日期,是三年前。
不可能。她——
她和这个大boss结婚了?
三年前……那空白的一段记忆中,她和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男人,是她前任未婚夫的亲舅舅啊!
可结婚证却清楚地说明了,她与他有着不寻常的关系。
脑袋仿佛有千万根刺穿透,刺痛无比,她手指一松,结婚证滑落在床上,捧住脑袋,忍住疼痛,望向他,嘴硬:“……不可能,这结婚证书……一定是你伪造的……不可能!”
他似乎早料到她仍会不承认,演戏能演到这份儿上,也是绝了,冷笑着将一沓a4纸摔到她膝盖边:“结婚证是真是假,你可以拿去查。这份协议书,却假不了。”
她拿起来,这是一份离婚协议书。内容是打印的,落款处,是手写的签名。
是她的签名。
她自己的字迹,是绝对假不了的。
这份离婚协议书,是她写的。
瞳仁收紧。力气,一瞬间尽失,跌坐在床上。
所以,结婚证是真的。
她与他三年前真的有了合法婚姻关系?
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她的——老公?
怎么可能?
短短时间内,忽然变成了已婚身份,而且丈夫还是前任未婚夫舅舅,她着实没法接受。
而且,这个丈夫——
还是一个小时前……强迫睡了她的人!
“怎么样,还想说不认识我,不记得我们的事?如果继续嘴硬,我不介意再让你和小团子验一次dna。”
他清冷的声音在室内徘徊,让苏莞又是一个灵激,瞪大瞳仁:“小团子——”
小团子刚好三岁。
所以,他的儿子,是她生的?
不可能,生孩子这么大的事,为什么她完全一点印象都没有?
唯独……三年前,在洛山疗养院醒来后,小腹下方的撕裂般疼痛,那样清晰。
现在想来,才胆战心惊地发觉……莫非,那就是生产过后的痛?
可容渝哥哥和医生护士说了,她是盲肠炎手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