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丞脸色一变,严谨刚硬的逞强砰然粉碎!
转身便将她抱起来,放上了床。
她似乎耗尽了力气,眼睛闭上,浓密如小扇子般的睫毛紧紧阖着,睡了过去。
……
第二天早上,苏莞从睡眠中醒了,微微动了动身体,却发现不能动弹,睁大眼,这才看清楚自己正躺在一双臂弯里——
霍北丞就躺在她身边,抱着她,一整夜,和衣而棉。
可能太累,她醒了,他还没醒,睡得很沉静,俊美绝伦的脸褪去白昼的矜贵淡冷,多了几分孩子气。
她心头一动,又长长舒了口气。
看来,昨晚她的举动,让他终于心软了。
第一步,成功了。
她动了一下,想要小心得挪出他的臂弯,却不小心碰醒了他。
霍北丞没有睁眼,将她箍紧了,用力往怀里抱住,一大早略带沙哑的哝哝嗓音逼着她的耳垂传达到她耳里:“想去哪?”
仿似怕她还会逃跑。
“我……我想去洗手间。”三年后再次见面,这是继那次游艇之后,第二次如此亲密。苏莞脸莫名发热。
他手绕到她的额头上摸了一下,确定完全退了烧,放心了一些,却仍是没松手,指尖有意无意,隔着睡裙在她腰上滑过。
她能惊慌地感觉后腰上被什么顶着,不是三岁孩子,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是一个男人晨起的欲。望。
虽然现在最大的目标,就是与他和好,把他从秦雪落那儿抢过来……
但是这样子,会不会进展也太快了点?
三年前与他的种种尽管已不记得了,但前不久,游艇那夜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脑海里闪过那晚的画面,脸蛋着火一般热起来!
“爸比……妈咪……你们在干什么?”小团子穿着卡通睡衣,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进来。
今早一起来,他就听兰姐说妈咪昨晚来了,好像因为淋雨,生病了,在爸比房间里留宿。激动之下, 便跳下床,跑过来了。
该死。门没锁吗?
霍北丞的火热一下熄灭!
苏莞脸也涨得通红,哗的一下坐起来,又不忘记捏住被子,紧紧遮住身子,被他抱着睡了一晚上,睡裙这会儿凌乱不堪的,少儿不宜!
两个人就像被捉奸在床似的,小团子见两人紧张的样子,皱了皱眉,走过去要掀两人的被子,难道两个人藏了什么好玩的?竟然不给自己玩,太可恶了!还是亲生的吗?
霍北丞回过神,迅速捉住小团子的手,将他一把从地毯上捞起来,翻身下床,走到门边,将他‘扔’到地上,低沉着嗓音:“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说罢,也不等儿子抗议,砰一声,关上了门!
再一转身,苏莞从呆愣中醒过神,慌忙坐了起来,避开他深邃眼神,跳下床,去了洗手间,关上门,站在镜子前,用凉水拍了拍脸,冷静下来。
洗漱完毕,梳好头发,她看到自己挂在浴室的衣服,昨晚兰姐洗后烘干,已经干了,拿下来,换上,才走了出去,刚一回卧室,看到沙发上的男人,呼吸一顿,脸颊又蓦然发烫。
刚刚匆匆忙忙跳下床落荒而逃,没看清楚。
现在仔细看,才看到他上身几乎半裸,身上的睡袍经过一夜,早就滑下去打扮。巧克力般健硕匀称健康的腹肌胸肌都裸露在了外面,十分抢眼。睡袍下方的内裤边缘也隐约可现。
她收回目光,垂下眼睑:“我先走了。”
昨天到今天,已经够了。暂时到此为止及吧。
太急进也不好。可能会让这男人起疑,为什么会突然对他这么亲密的。
“等一下。”
低沉嗓音制住她的步伐:“还有什么事吗?”
霍北丞下了床,拉开衣柜,随手拿出一套衣裤迅速换上,进了浴室,出来时已洗漱清理了一番,然后牵起她的手。
苏莞一讶,却只能任由他牵着,下了楼。
走出别墅,霍北丞带她上了车,给她系好安全带,才发车疾驰而去。
苏莞只当他是想送自己回去,开着开着,才感觉不对劲儿。
并不是回自己小区的方向。
“你……要带我哪?”她有些紧张,终于打破沉寂。
霍北丞悠悠一转头,斜睨她一眼,调侃:“怕我把你卖了?”
谁怕谁啊。苏莞没说话了。
不一会儿,车子在一个白色建筑物门口停下。
建筑物顶上的红色十字架在蓝天下异常显眼。
医院?
苏莞一愣,还没回神,霍北丞已下了车,将她手一牵,朝医院里面走去。
“喂喂喂……这是干嘛?我发烧已经好了,用不着来医院了。”苏莞一诧,边走边说。
“检查身体。”
“检查什么身体啊?”苏莞目瞪口呆。
“成天感冒发烧,看看是不是哪里出了毛病。”霍北丞目视前方。
三年前这女人跟着他的时候,可没这么娇弱。
三年后回来后,光他看见的,都不知道感冒发烧了几次,身体素质未免太差劲了,也不知道在意大利是怎么照顾自己的。不检查一下,他放心不下。
一个身穿白色医生服装的年轻男子正在走廊前方等着,似乎早知道两人会来,清亮明澈的眸子看见苏莞的一瞬,微微一振奋,略有些激动,冲过来几步,抬起双臂扶住她的肩:“小莞,好久不见。”
霍北丞冷冷一把打下医生的手:“说话就好好说。动什么手脚。”
上官晨风摸摸手背,呲了呲牙,又期待地望向苏莞:“还记得我吗?”
苏莞对眼前的男子有一点儿印象,却又很是模糊:“不好意思……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我是上官晨风啊,是北丞的老友。三年前为你治过病,跟你认识的。”虽然早听霍北丞提过苏莞失忆的事,亲眼看见,上官晨风还是有些唏嘘和惋惜。
“对不起……我真的记不起来了。”苏莞抱歉。因为努力回忆的关系,太阳穴又感觉突突的疼痛起来。
霍北丞注意到小女人不大舒服,睨一眼上官晨风,语气有些不满:“行了,别问了。她连我都不记得了,怎么可能记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