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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一切压在他的心上,吞噬了他小小的心灵。
  他想去寺庙寻找继国缘一,却被告知继国缘一从来没有来到过寺庙。
  继国缘一就这样在他的世界中消失了好几年。
  直到他听说继国缘一成为了一名实力十分恐怖的鬼杀剑士。
  那一刻,他开始了无穷无尽的为了打倒继国缘一而开始的生活。
  继国缘一在鬼杀队,他也跟着去了。
  但是他发现十几年没见,他和继国缘一之间的差距被拉的越来越大。
  他费尽千辛万苦觉醒了斑纹,但那是继国缘一生来就有的。
  和继国缘一切磋剑术,他没有哪怕一次胜过他。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他清楚地认识到,他这一辈子可能都不会胜过继国缘一了。
  至少身为人类的他不能。
  觉醒斑纹的人不会活过二十五岁,但是他还不想就这样放弃。
  所以当鬼舞辻无惨找到他的时候,他接受了鬼舞辻无惨的提议,花费三天三夜的时间成为鬼。
  继国岩胜被他抛弃在了那一天,而黑死牟,是为了打败继国缘一而诞生的鬼。
  他本以为这次总会胜过继国缘一。
  但现在,继国缘一站在他面前,像是小时候那样,抢走了原本应该属于他的东西。
  悲哀?
  黑死牟死死看向继国缘一,眼中充斥着怒火和恨意,希望我将你大卸八块的时候你也能说出这样的话。
  继国缘一拔出日轮刀,遥遥指向黑死牟。
  他们兄弟都不是喜欢说废话的人。
  继国缘一知道黑死牟是为了将白鸟夏带走,那他就阻止他,打败他。
  黑死牟腰间佩戴的剑出鞘。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个人动了。
  白鸟夏甚至只能看到两道残影,两个人已经错过对方背对而立了。
  空气寂静下去。
  白鸟夏紧张地瞪大眼睛。
  发生什么了?谁更胜一筹?
  像是回答白鸟夏的话,黑死牟身体摇晃一下,手中的刀抵在地上,张口喷出一口血。
  黑死牟眼眸紧缩,只是一招他就知道,他输了。
  就算是成为了鬼,就算是拥有了鬼可怕的再生能力和怪力,他还是没有办法战胜继国缘一。
  黑死牟咬紧牙关,心脏像是被手掌攥紧一样传出阵阵刺痛。
  如果继国缘一再来一招,他就会死掉。
  这样的认知叫黑死牟脑袋轰然作响。
  凭什么,凭什么上天给予了继国缘一一切,凭什么他们会一起出生。
  继国缘一站直身体,转身看向身后的黑死牟。
  兄长,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自甘堕落到成为鬼。
  自甘堕落?黑死牟传出一声嗤笑声,像你这样的人一定不会明白无力的感觉吧。
  黑死牟缓慢地转过身,身上被继国缘一造成的伤口恢复如初。
  他伸手抹掉自己嘴角的鲜血,你这样生下来就得到一切的家伙,你不会不知道,每次见到你我都嫉妒地想要发狂。我成为鬼,就是为了亲手杀掉了,哪怕等到你已经老得不能走动,我也要将你大卸八块。
  继国缘一闻言一愣。
  嫉妒地发狂?嫉妒他?
  黑死牟握紧剑,猛地朝着继国缘一冲过来,你是母亲最爱的孩子,是父亲都看好的天才,是创造了呼吸法的人,是将斑纹的事情传给鬼杀队的人,你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继国缘一抬手挡下黑死牟的攻击,两个人的距离凑得很近,继国缘一能够看到黑死牟眼中真实的怒火。
  继国缘一抿起唇,抬起手,剑身一挑。
  黑死牟感受到一股大力,而后自己的剑就从手中飞了出去。
  刀在空中转了几圈,稳稳地插在了黑死牟的身后。
  黑死牟整个人的动作随之一顿,咬牙切齿地看向继国缘一,你刚刚明明可以直接砍掉我的头吧,你为什么放水了?
  继国缘一淡然地开口,没有剑的剑士没有办法战斗,这是我八岁的时候第一次握剑父亲对我说的话。
  你是想告诉我你已经彻底赢了吗?
  我是想说,我也很羡慕你,兄长。继国缘一的剑垂下去,抬眼看向黑死牟。
  父亲并不待见作为不祥之子出生的我,我第一次握剑是在八岁,但是父亲从四岁就开始教你剑术。我经常看到你们在外面练剑,每当你做的好的时候父亲会抚摸你的头笑着给你奖励,但是父亲从来没有对我笑过。
  因为父亲的漠视,家里的人也不常和我说话,我便也不说话。相比于父亲,母亲对我要好一些,但是母亲的身体不好,我没有办法长时间和她待在一起。
  继国缘一一顿,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木制的小笛子,我很羡慕兄长,无论是父亲和母亲都很喜欢你,我也很喜欢兄长,因为兄长小时候会被我带来很多小东西,你送给我的笛子我一直随身带着,我说过我会像珍惜兄长那样珍惜这个笛子。
  所以我从来不知道兄长既然会嫉妒我。
  继国缘一声音未落,黑死牟猛地抬手,将继国缘一手中的笛子拍落到地上。
  笛子掉落到地上转了几个圈。
  黑死牟怒吼出声,开什么玩笑,收起你假惺惺的姿态,我不可能会认同你。
  继国缘一垂下眼眸,就算兄长不认可我,但我是真心的。
  黑死牟皱起眉,刚想说什么,冰刃从身后袭来。
  黑死牟和继国缘一下意识地躲开冰刃,冰刃在到达两人之间的时候猛地炸开,冰雾遮挡了两人的视线。
  黑死牟皱起眉,而后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我们要走了,你打不过他。
  黑死牟咬咬牙,拔起自己的剑,跟着那个鬼离开了这里。
  冰雾散去,继国缘一面前已经空无一人了。
  白鸟夏从后方走出来来到继国缘一身边,不用追吗?
  没关系。继国缘一将手中日轮刀收回刀鞘,如果他们有埋伏的话,没有我保护的你会很危险。
  白鸟夏眨眨眼,我没关系...
  白鸟夏话说到一半,被继国缘一的眼神盯得收了回去。
  继国缘一的眼神明晃晃地告诉他,他们就是冲你来的,你很危险。
  白鸟夏闭上嘴,想想换了个话题,黑死牟是你的兄长?
  嗯。继国缘一点点头,我都不知道他抱着那样的想法,我并没有想要任何想要和他争抢的意思。
  兄长他是争强好胜的性格,和父亲一样,他更适合继承继国家,也很有天赋,事实上到现在鬼杀队中也只有他能做全通透的境界。继国缘一弯下腰,捡起被黑死牟打到地上的笛子,珍惜地擦了擦上面的灰尘,他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出色的剑士,他也本已经做到了。
  那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白鸟夏抬头看向继国缘一。
  我吗?继国缘一收好笛子,对白鸟夏露出一个笑容,我想过平静幸福的生活。
  第61章
  继国缘一的梦想, 拥有平凡人平静幸福的生活,像是炭吉家一样,有温暖的家,有一个爱他的妻子, 可爱的孩子。
  但这对于继国缘一来说却是像星海一样可望不可即的东西。
  在宇多被鬼杀害, 在他见到鬼舞辻无惨, 在他发现自己的兄长变成了鬼之后,继国缘一便知道,自己的生活已经与平静的幸福无缘。
  继国缘一抬头看看天空, 我们要回去了, 马上就要天亮了。
  继国缘一稍显落寞和悲伤的笑容落到了白鸟夏眼中。
  继国缘一期待幸福的家庭,但是他尊敬的父亲将他当做不祥之子,对他好的母亲早早离去。
  继国缘一很喜欢自己的兄长,珍惜着黑死牟送给他的笛子, 但是却没有得到黑死牟同等的喜欢。
  当从黑死牟的口中听到那些话,白鸟夏不知道继国缘一是怎样的感受。
  白鸟夏了解的继国缘一是不善言辞但是温柔又喜爱安静的人,他不应该得到这样的待遇的,
  白鸟夏忽的出声, 缘一。
  继国缘一向白鸟夏看过去,白鸟夏露出一个笑容, 明丽地照亮了他。
  如果可以的话, 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家人的, 不出意外, 我可以一直陪伴着你。
  鬼的寿命实在是太长了, 长到白鸟夏可以对继国缘一许下承诺。
  在你的生命里, 我可以作为你的家人一直陪伴你。
  继国缘一注视着白鸟夏, 家人, 一个温暖又陌生的词语,在继国缘一的心里埋下种子。
  自己的生活已经与平静的幸福无缘,但好在上天并没有完全抛弃他。
  他从不惧怕独自一人走在黑暗的路途,因为身边总有点点光亮将他照亮。
  月光照耀下来,照亮了两个人站立的一小片区域,温柔地洒下光辉。
  继国缘一注视着白鸟夏的眼睛,轻声开口,好。
  这边,黑死牟被带回了鬼舞辻无惨隐藏身份的地方。
  鬼舞辻无惨瞄了一眼黑死牟,黑死牟的力量在鬼中已经是出类拔萃的了,但这样的他在继国缘一手下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无惨大人,十分抱歉没能将白鸟带回来。黑死牟单膝跪下沉着声音开口。
  没关系,你还活着我就已经很惊讶了。鬼舞辻无惨随意地开口。
  轻飘飘的一句话扎在黑死牟的心上。
  黑死牟垂下头,指甲狠狠地扣紧掌心。
  意思就是他早就认为自己比不过继国缘一了吗。
  黑死牟死死咬住后槽牙,用齿缝中挤出声音,无惨大人,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赢不过他,但继国缘一不过是一个人类,就算他活过了二十五岁,人类的寿命不过短短百年,百年之后失去了继国缘一的庇护,白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鬼舞辻无惨放下手中的东西,眼眸呈现像是血色般浓稠的红。
  敢背叛我的鬼,我不会轻易放过的。
  无论是珠世还是白鸟夏,他都会叫他们付出代价。
  另一边,继国缘一和白鸟夏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天色大亮,所有黑暗被逼退到角落。
  这个地方不安全了,我们要换其他地方吗?白鸟夏开口。
  等到晚上,将在这四周盯着我们的鬼杀掉。
  好。白鸟夏应下来。
  白鸟夏睡了一觉,等到夜晚降临,继国缘一已经将他们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你在屋子里等一下,不要出来。继国缘一嘱咐白鸟夏一句走出小屋,手中的日轮刀出鞘。
  鬼舞辻无惨派了三个鬼来监视他们,想要摆脱鬼舞辻无惨的监视需要将他们彻底解决掉然后迅速离开这里。
  白鸟夏乖巧地在屋子里等了一会,继国缘一推门走了进来,我们走吧。
  白鸟夏敏感地感受到了继国缘一身上的极淡的血腥气,应该是刚刚处理鬼的时候留下的。
  继国缘一伸出手,白鸟夏伸手搭上继国缘一的手。
  正想开口,继国缘一忽的弯下腰,手穿过白鸟夏的腿弯,一手拦过白鸟夏的肩膀,一使力将白鸟夏打横抱起。
  白鸟夏一惊,伸手抓住了继国缘一的衣襟。
  白鸟夏有些紧张地开口,怎么了吗?
  这样更快一点,我们需要甩掉鬼舞辻无惨的眼线。
  继国缘一低头看向白鸟夏,抓牢了。
  白鸟夏歪歪头,还没明白继国缘一的话的意思,继国缘一已经迈开了脚步。
  继国缘一的脚程比白鸟夏快了不知道多少,他跑动起来,迎面而来的风吹开白鸟夏的头发,吹得白鸟夏睁不开眼睛。
  白鸟夏被继国缘一吓了一跳,为了防止自己被吹飞出去,伸手圈住继国缘一的脖颈,将整个人贴在继国缘一身上。
  继国缘一身上的温度比常人要高,透过衣服传到白鸟夏身上,暖呵呵的。
  白鸟夏的脸颊贴在继国缘一的胸膛上,能听到继国缘一结实有力的心跳声。
  令人无比安心。
  白鸟夏半睁开眼,抬头看向继国缘一。
  从他的角度能看到继国缘一清楚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和身后翻飞的高马尾。
  白鸟夏忽的感觉他们像是违背了父母意愿私奔的骑士和公主。
  在黑夜中,在风声里,浪漫又炙热。
  发现了白鸟夏的视线,继国缘一低头向白鸟夏看过来。
  胸膛嗡嗡作响,声音传到白鸟夏的耳中,夹杂着呼啸的风声。
  不舒服吗?需要我放慢速度吗?
  没关系。白鸟夏笑起来。
  在天快亮的时候两个人到了下一个村子,没有惊动他人,两人观察了两天,确定这附近没有鬼,才到村子里落脚。
  白鸟夏和村长沟通之后,从热情的村长那里拿到了当地的特产。
  继国缘一坐在椅子上,微微皱起眉。
  他的身上正不断传来灼烧感。
  开启斑纹需要体温达到三十九度,心跳达到每分钟两百下以上,对人类的身体来说是一种十分巨大的负荷。
  虽然斑纹可以叫人类拥有和鬼媲美的体能,但斑纹对身体造成的伤害导致觉醒了斑纹的剑士活不过二十五岁。
  继国缘一是目前唯一的例外。
  可即使他已经超过了二十五岁,不可避免的,他的身体开始出现了异样,特别是当他频繁地使用日之呼吸的时候。
  那是一种身体中的五脏六腑都被灼烧的感觉,日之呼吸正不断侵害着他的身体。
  继国缘一低头看向手掌。
  这样下去他的身体可能垮掉,他需要找到能够改善身体的办法。
  白鸟夏拿着特产回来,见继国缘一好像在发呆的样子,悄悄走过去拍在继国缘一的肩膀上准备吓他一跳。
  但这一碰,白鸟夏发现继国缘一身上的温度热的吓人。
  白鸟夏一惊,担忧地开口,缘一?没问题吗?
  继国缘一摇摇头,没关系,你要休息一下吗?
  真的没问题吗?白鸟夏追问道,你身上很热。